隱進來,按照慣例南宮若淚應該準備起床了,但是現在她真的不想起,準確的說是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姑娘,該起來吃早飯了。”
南宮若淚不由苦笑,楚顏從哪里找來的奇才啊,個性,處事方式簡直跟楚顏一模一樣,都是那么不近人情。
南宮若淚嗯了一聲,就慢吞吞的從床上蹭起來了。
起床洗漱這些事劍隱不會做的,他每天就是負責叫她起床,然后就只是保護她的安全而已,但是南宮若淚又沒有別的丫鬟,所以這些事兒就是自己做,好在南宮若淚不是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嬌滴滴的大小姐,這點事還可以。
洗漱整理完,南宮若淚就拖著疲憊的身子去吃早飯了,但是今天有點例外,桌上除了飯菜還多了一碗湯藥。
“這是什么。”本來不用問的,是什么藥,南宮若淚一聞就能知道,不過有得人問,為什么要自己去費事呢。
劍隱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屬下不知,是王爺吩咐準備的。”
南宮若淚當然知道是楚顏安排的,否則還能上她的餐桌。
南宮若淚走過去,端起那碗藥,輕輕一嗅就知道了這是什么藥了。
楚顏不打算讓她懷孕,這碗藥自然就出現得順理成章了。
南宮若淚知道楚顏不會娶她,且不說她是南嶺人,就是楚顏的母妃和南宮侯爺的事,東陵的所有人也不會容許楚顏娶她的。如果她有了孩子,孩子的身份將永遠不能見光,這樣還不如不要他的好。
雖然知道得這樣清楚明白,但是當南宮若淚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成為一個母親的時候,還是有什么液體奪眶而出。
南宮若淚迅速的拿起藥碗,喝著藥,借此來隱藏自己即將崩潰的淚水。
她不想劍隱看到,因為劍隱一旦看見,就意味著楚顏一定會知道。
這碗藥很苦,所以南宮若淚喝了很久,直到平復好了自己的心情,再也看不出一絲悲傷的情緒時,她才放下了藥碗。
南宮若淚笑著問道:“好苦的藥,有糖嗎。”
劍隱從旁邊的盒子里拿出幾顆糖,放在南宮若淚旁邊,南宮若淚含了一個,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細心的嘛。”
本來南宮若淚只是客氣的說一下,不過他也確實很心細,連這點小事都想得如此周到。
但是劍隱內心不淡定了,我當然心細了,老子當年可是王爺手下最好的殺手,當一個殺手,方方面面都要想到,才能一擊即中,不過現在最不能見光的殺手居然天天在陽光下了。
雖然劍隱很心細,這點他承認,但是要準備糖這回事確實不是他想到的,因為他這輩子沒有跟女人打過交道,誰知道她們連這點苦都怕啊,對劍隱來講,就是挨上個十七八刀都不會哼一聲的。
“是王爺吩咐的。”
劍隱回答道。
南宮若淚微微的笑了一下,吃她的早飯了。
其實劍隱對南宮若淚是很沒有好感的,她何德何能能夠讓王爺如此待她,還讓他放下手頭的計劃來保護她,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點,還有什么好的,不會武藝,沒有權利地位。不過,終歸是楚顏親口交待的,即使在不情愿,他也會完成任務,保護好南宮若淚的。
楚顏掌控著東陵的實權,有很多事務要處理,他也不是會因色荒廢正事的人,所以當然不能時時刻刻的陪著南宮若淚。
好在南宮若淚也不是那種吵著鬧著非要跟著楚顏的人,她很了解楚顏,他有他要做的事,她只要知道自己還在他身邊,每日可以見到他就夠了。
白天的時候看看書,調調藥,喝喝茶,彈彈琴,恬靜的生活,如此美好。
突然有一天,南宮若淚突發奇想,說道:“劍隱,我們今天出去玩吧。”
劍隱回道:“今天是梨花節,街上有很多人的。”
“梨花節,那是什么。”
劍隱才反應過來,這位姑娘不是個東陵人,極有耐心的解釋道:“梨花節是東陵的傳統節日,家家戶戶都會去郊外,山上賞梨花的。”
南宮若淚本來沒有多大的欲望想要出去的,劍隱這么一說,她就特別想出去了。
“家家戶戶都會去,我們為什么不去啊。”
劍隱見說服不了她,只得跟著南宮若淚出了王府。
劍隱說道:“姑娘想好去哪兒了嗎。”
南宮若淚攤了攤手說:“我以前都是在城里逛的,城郊外哪兒有梨花我還真不知道。”
劍隱說道:“感應寺有一片梨花林,很好看,姑娘要去嗎。”
南宮若淚嗯了一聲說道:“那就那兒吧。”
感應寺是皇家寺院,打著楚顏的名號,他們上去并不難,但是其余百姓就不能上去了,所以人不會太多,安全多了。
梨花盛雪,白得無暇,美得生輝,南宮若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一片梨花林,從山頭到山腳,漫山遍野,都是一片雪般的白色,如同落入了潔凈的宣紙中,白茫茫一片。
但是劍隱顯然沒有心情賞花,這兒這么密集的樹,草,實在是太不安全了,做為一個殺手的直覺告訴他,如果要動手,這里無疑是個絕佳之地。
南宮若淚不知道為什么劍隱要這么緊張,楚顏派他來不過是因為藏劍山莊那次,現在不在藏劍山莊,有誰會大費周章來殺一個毫無權利的人啊,費事還可能被楚顏報復,沒有人有這么傻的。
但是劍隱覺得既然楚顏都派他來了,這個姑娘一定時時處在危險中了。
南宮若淚很想告訴他,你想多了,又覺得,告訴他真相是不是太殘忍了,居然要他來保護這么一個根本沒什么危險的人,不是明擺著楚顏懷疑他的能力嗎。
“姑娘,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南宮若淚拍拍他的肩膀說:“放松,這兒不會有什么人侯著,隨時要我的性命的。”
潛臺詞是,這兒很安全,在玩一會兒唄。
劍隱覺得自己也只是個手下,好像從來都只知道服從的,現在他的主子是南宮若淚,所以也只能服從。
好在南宮若淚一會兒累了,安全下山,也沒有遇見什么危險。
本以為到了城中會安全得多,結果沒有想到,城里才有危機,不過這個危機不是對著南宮若淚的,而是沖他來的。
其實劍隱的想法也沒有錯,因為他就是個殺手,當然知道殺手都不會在人多的地方下手的,不過這次來的人不是殺手,甚至不是任何人派來的,只是因為私人恩怨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