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居。
“食神老頭兒,你說你有多久沒有做過飯了,?。俊?/p>
司命星君狠狠地喝了一口酒,鄙視的看著對面的人。
食神神神在在的哼著小曲兒,“跟你這糟老頭子做,沒勁兒,我還等著華榛丫頭回來呢。”
說到華榛,司命星君立馬就不說話了,偷偷的扭過身子。
食神一個大撈勺就敲向司命星君的后腦勺:“怎么?一提到這個話題,你就想偷溜,說,還瞞著我什么?”
距離華榛丫頭回歸的時間,都延遲了一百九十九年了,再有兩個多月就是兩百年整了!就連淵容那小子也連仙界都不回了,直接去了下界,成了天山的一位太上長老。他老頭的日子是很不好過的好么?沒有人在一邊吵著鬧著,他都覺得自己要得了老年癡呆了。
司命星君勸道:“快了快了,你不要急么,再不濟,還有我這把老骨頭陪著你呢?!?/p>
食神大人傲嬌地別過頭去,不理他。
司命星君站起身,把酒壺掛在腰間:“好吧,既然你不想我老頭兒陪你,那我就去我的司命閣呆著,說不定華榛丫頭下一刻就回來了呢?!?/p>
他搖搖晃晃地走著,好像真的喝多了。
食神給了他一個白眼,誰讓他知道,他這是裝的呢。
他看著眼前的棋盤;“華榛丫頭,你啥時候回來啊,你不來,淵容那小子也不來,都沒人陪我下棋了,哎?!?/p>
已經走遠的司命星君,聽著食神的喃喃自語,狠狠地抽了一下老臉,明明他剛剛還說要陪他下棋來著。
他掏出記錄華榛地劫的本子,胖乎乎的豬蹄一道一道劃著上面的字,嘴里還念叨著;“不應該啊,我怎么了算不到她的地劫了?”
司命星君掰了掰自己的豬腳,發現不只是她,淵容的命數在這一個時間也是算不透的。
“壞了壞了,這兩個年輕人,怎么能亂來?”司命星君忽然想到了什么,胡子被氣得一翹一翹的,“居然瞞著老頭!真是可恨!”
他急急忙忙的往司命閣趕去,不知道別人的命格有沒有因為他們所改變,他得趕緊補救!
凡間。
一座白雪皚皚的山,屹立在天山派不遠處。
七百年前,這里的山曾經被摧毀過。
如今,那山里已經沒有了前任的魔君,神跡也被磨滅,只有一個冰冷的仙子仙身,安安靜靜地躺在山底。
淵容站在冰床前,略顯擔憂地看著眼前的人。
已經過了這么久了,華榛為什么還沒有醒過來?
他依舊和往常一樣給華榛輸了些真氣,然后將她的衣服整了整,這才漫步走了出去。
山洞外。
一個身穿明黃色衣服的女子探頭探腦地往洞內看去,還不時地跺著腳。
“師父怎么都進去那么久了還不出來?”
“師妹,你就別著急了,師父哪一天不是進去一個多時辰才出來,怎么今天你就這么急躁?”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抱劍靠著山壁,好笑的看了一眼女子。
“師兄~”那女子嬌嗔了下,這才解釋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咱們師父就是仙界大名鼎鼎的淵容上仙。”
男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又怎么了,這樣不是很好么?師父那么厲害?!?/p>
“淵容上仙啊,傳說,七百年前,他沖冠一怒為紅顏,徑直闖入魔界,將身陷囹圄的華榛上仙救了出來,還將魔君蕭訣打成重傷,就連那時剛剛沖破封印逃出來的前任魔君蕭潼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女子噼里啪啦的說個沒完,說得好像自己當時就在現場一樣,眼神之間的愛慕也越來越明顯。
“齊欣!”安然見她說的越來越高興,一些不該說出的話也不由自主的蹦了出來,他本來玩世不恭的眼神變的嚴肅了起來,冷聲說道,“他是師父。”
那個名叫齊欣的女孩話語一頓,本來神采飛揚的臉蛋兒也變得黯淡,喏喏地回道:“我,我就是很崇拜師父而已,沒有別的念想,真的,師兄你相信我?!?/p>
安然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說辭:“我并沒有說你對師父有別的想法,是你自己想多了?!?/p>
師父就算不是上仙身份,那天地間少有的樣貌也是吸引眾女神往的重點,更別提與師父朝夕相處的齊欣了。
安然摸了摸懷里的劍,耳朵一動:“師父出來了。”
齊欣趕緊一副乖寶寶的樣子站好,等著淵容現身。
“你們怎么來了?”
淵容負手而來。冰冷的目光掃過兩人。
齊欣趕緊跳到淵容面前,笑嘻嘻地回答:“師父,您的藥已經熬好了,弟子怕您忘了時辰,特來稟告?!?/p>
“嗯?!?/p>
淵容點了點頭,稍微放柔了臉色。
安然的答案顯然更讓淵容滿意:“弟子的功課已經做完,不知師父是否還有別的功課傳授弟子?!?/p>
聽到這里,淵容有些嚴厲地看著齊欣:“你看看你師兄,整天用功,你要多多向他學習,不要整日里只知道嬉笑玩耍?!?/p>
平日里,他就是對華榛太平和了,才導致華榛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如今,可不能再讓這個被強塞過來的徒弟有閃失了,不然北方天帝又有理由向他們中央天庭找茬了。
“知道了師父。”齊欣苦著臉回道,暗地里扔給安然一個大大的白眼。
淵容寬袖一招,一個透明的結界直直地把雪山罩住,“既然如此,我們便回去吧?!?/p>
“弟子遵命。”
齊欣好奇地看了洞內一眼,只可惜現在被結界擋著,不能進去。
淵容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微微皺了皺眉:“這個山洞,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更不能私自闖入。”
齊欣有些期待的表情僵住,師父怎么會知道她的想法?
她就更加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了:“師父,這可是您結成的最厲害的防御結界啊,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淵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做好自己的事情?!?/p>
一片薄霧聚攏,又散去,淵容已不見了蹤影。
齊欣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惱怒地看了安然一眼。
“走啊,還留在這兒喝風啊。”
安然也不惱,抱著劍隨著她離開了山洞口。
洞內。
那個靜躺著的人,袖子下的手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