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植物能吃,他們當時開圓桌會議的時候怎么就沒有想到呢!這么淺顯的一個突破口,直到從這個農民伯伯喪尸口中才醒悟,真是越急越腦短路。
人類的普通食物,喪尸吃了味同嚼蠟,不能下肚,與此同時,A市的變異植物橫行,癩皮喪尸發現通過打植物可以獲得回復體力的綠芒,于是他們就只顧著打植物,都忘了思考植物是不是能吃!
天吶,她頭一次覺得自己真是好蠢得可以。
林雁南看她臉色千變萬化的神情,大概猜出她在糾結自己這么遲才想到吃變異植物這事,善解人意地開始賣蠢:“笑笑,沒事,你看我跟你一樣,現在才知道。”
鐘子笑怒瞪:“你是想說我跟你一樣蠢!”
癩皮喪尸搖頭:“不,是我跟你一樣蠢。”
“滾!”
恰此時,砰一聲,一股奇臭無比的臭雞蛋味在他們兩個之間彌漫開來,臭味熏得他們鼻子都快縮在眼睛處。
什么東西那么臭?鐘子笑彎起手肘蓋住鼻子,低頭尋找臭源。
地上赫然有一袋被炸碎的雞蛋殼,其中還有綠得發黑的蛋清跟蛋黃的混合液體流出。
嘔~
難怪那么強烈的硫化氫味道,再多吸兩口,真臭得可以當場斃命。
“嘿,城里人,俺先帶走俺的晚餐了!”輕快的鄉音在臭味中飄來,農民伯伯喪尸抱著大葫蘆植物已經再次竄進森林里大步跑開。
鐘子笑渾然驚醒,“糟了!”
這臭雞蛋絕對不是無緣無故在這,那就只有剛才的農民伯伯喪尸搗鬼,目的在于奪走葫蘆植物。
挺狡猾的嘛,這農民。林雁南想要追上去,看到鐘子笑緊皺著眉,站得都有些搖晃,他快步上前兩步,拉過還被熏得暈頭轉向的鐘子笑,“笑笑,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葫蘆植物有事,趕緊追啊!”
這癩皮喪尸,她能有什么事,葫蘆植物不管,來擔心她做什么!
今天還真是福禍雙行,好不容易找到變異植物,而且還有可能是食物,一轉眼,這寶貴的變異植物卻被另一個喪尸奪走,真是鬧心!
喪尸的身體本來就不耐用,即使今天也吃了綠芒,然而強烈的奔跑使得他們開始力不從心,偏偏那該死的農民伯伯喪尸也跟葫蘆植物一樣,東跳西竄,壓根沒個方向感。
沒過多久,他們就跟丟了,在迷宮般的林中轉了好幾個圈,除了植物藤蔓,哪還有他的影子。
鐘子笑不甘心地拉著癩皮喪尸在每個可能隱藏得地方都搗鼓個遍,最終也沒能翻出農民伯伯喪尸,只是在一個樹上叉下來的枝椏上看到他頭頂上戴的草帽,然而并沒有什么作用,根本不知道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咕嚕~”
肚子叫騰的聲音總是不適時響起,也不知道到底是鐘子笑的,還是林雁南的。兩人面面相覷,頹然在各自的臉色浮現。
“哎,又是這樣。”鐘子笑退后兩步,靠在粗大的大樹干上,仰頭眺望樹縫上的斑斕天空。
難道上天注定要他們因為饑餓而相繼死去嗎?
地下室的喪尸們,應該都在各盡職責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滿懷期待等著她把食物帶回去吧。
今天,再把壞消息帶回去,怕沒有誰能夠堅定自己必定能在這殘酷環境下生存的信念吧。
啊!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們的目光!她無奈地垂下腦袋自我苛責,這也是在她跟著哥哥從孤兒院出來,自己在社會打拼后頭一次那么沮喪。
從前,他們過著吃不飽穿不暖住不好的日子,只要有哥哥在她身旁,她從來不會對生活絕望。
她也是一個愛依賴的人,因為哥哥著實是值得依賴的男子漢。直到哥哥失蹤,她才將軟弱與依賴收拾起來,成了任何事情都盡可能獨當一面的女強人。
驀地,已經被摸得習慣了那種觸感與溫度的手再次攀爬到她頭頂上,癩皮喪尸沙啞模糊不清的喪尸音傳來:“笑笑,你45°明媚俯視地面的樣子真好看。”
靠!
黑線在鐘子笑的額頭直冒,明媚你妹的,她是在傷感,是傷感好嗎?這么令人沉悶的氣氛,他能不能嚴肅點!
猛然抬頭,癩皮喪尸一本正經低頭凝視著她,無神的眼仿佛裝上漫天星辰。
“啪!”打掉癩皮喪尸的手后,鐘子笑磨牙,“燕癩皮!我再說一遍,你有三不準,不準摸我,不準叫我笑笑,還有不準不聽我的話!”
燕癩皮?燕癩皮……她心里一直這樣稱呼自己?
林雁南受傷狀苦笑:“笑笑……”
又叫笑笑!氣死氣死了!怎么說都改變不了癩皮喪尸的死皮賴臉。
“你跑啊,給我跑啊!”尖銳而火藥味十足的女音從不遠處飄過來。
這聲音雖然尖細,但是含有喪尸特有的沉悶聲,一聽便知道是意識喪尸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