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不解,“游戲?什么游戲?”心中鄙夷晉國來的公主,和三公一樣是個無所事事的廢物。
顧風華淡淡看了一眼不羈卿,“三公,來這里,站到他面前。”
不羈卿依言上前,如同剛剛與顧風華一般,與那士兵面對面站立。
因為顧風華一行人的到來,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有同樣把守的兵士,也有過路人,都齊齊圍了過來,好奇張望。
“很簡單,讓你們做一個游戲,在身體不動的情況下,誰先打對方一個耳光,誰贏。”說著,顧風華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元寶,“這個,便是獎勵。”
那士兵看到金元寶時,眼都直了,但依舊不太理解,“公主殿下,我可以動胳膊嗎?”
顧風華噘嘴搖頭,“連身子都動不了,怎么能動胳膊?”
士兵徹底蒙了,“那怎么能贏?”又一次暗暗感嘆這晉國公主的幼稚可笑。
顧風華哼了一下,“你以為這金元寶是白得的?”
士兵垂下眼,眼底閃過陰險,心中暗想,待游戲開始后,觀察三公的行為便好了,三公罵什么他便更努力罵什么,若三公求助其他人,他也求助一旁的士兵,大不了金元寶半分唄,也是賺!再者說,輸了也不賠。
“準備好了嗎?”顧風華相信,士兵已有了自己的主意。
“準備好了。”士兵躍躍欲試。
“恩,準備好了。”相比之下,不羈卿有些深情低落,或者說是,猶豫、矛盾、掙扎。
顧風華對不羈卿的掙扎視而不見,唇角已勾。“好,游戲開始。”說著,瞇著眼看向不羈卿,只要不羈卿磨磨唧唧,她立刻轉身就走,她可不是什么圣母菩薩,她沒這么多精力耐心浪費在一個與她毫無關系的人身上。
“啪——!”
顧風華的話音剛落,隨即便有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這聲音干脆利落,無絲毫猶豫,震驚了眾人。
不羈卿收回了手臂,精致的俊顏上一陣紅一陣白,狠狠咬著牙,淺琥珀色眸中滿是毅然決然。
這一巴掌下去,便是他與光明君子正式的決裂書,從今以后,他再不敢問心無愧地說自己是君子,講誠信,從今以后,他便要當小人了。
顧風華笑意加深——好樣的。
“三公,你怎么耍賴!?”那士兵一臉怒視對不羈卿。
顧風華無奈——不羈卿啊不羈卿,瞧瞧你都混成什么樣了,身為下人的士兵都敢這么對你喊叫,若我是你,非處死他不可。
不羈卿從顧風華那冷笑的面龐中讀懂了她的心思,一咬牙,又狠狠打了那士兵一耳光。“你……你……你憑什么對我大喊大叫!?”
那士兵被打了心情郁悶,之所以如此生氣并不是因三公耍什么賴,而是錯過了那金元寶,十分懊惱。
“憑什么!?難道身為三公就可以無視游戲規則?人人都說三公飽讀什么圣賢書,先不說三公連騎馬都不會,只說自詡讀書人的三公,怎么就不知誠信一說?”
眾目睽睽之下,不羈卿被逼破壞誠信準則已是悲痛欲絕,如今被一名普通士兵這般指責,更是一肚子火沒地方發。“你……你目無尊卑!”
別說士兵哈哈大笑,就連其他兵士也都哈哈笑了起來,“三公大人,為何我們大家只對你目無尊卑?大公與二公的文韜武略自是不說,四公今年才一十有八,我們對四公大人也是尊尊敬敬,這差距,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顧風華也不出手為不羈卿解圍,相反饒有興致地看戲,小手把玩著那金閃閃的金元寶。陽光下,金元寶的光芒是暖暖的金色,但顧風華眼角的光芒卻是冷冷的寒色。
不羈卿真是氣壞了,“跪下!”他吼了一聲。
士兵冷哼,“憑什么跪?”
不羈卿咬著牙,“就憑我父親是部落首領,別說我不會騎馬,便是個瘸子,也不允許你如此侮辱我,侮辱我便代表侮辱父親,若你不跪也好,待我將今日你對我大不敬之事稟明父親,就等著你一個家族連坐吧!”
士兵忍不住渾身一抖,但依舊強撐著,若今日真跪了下,以后在士兵中都抬不起頭了,“三公大人,你有時間在這狐假虎威,和我這小小的兵士耍威風,都不如去學學騎馬,讓我們心服口服。”
一旁的顧風華嚇了一跳,“天啊,三公大人,難道在你們齊蘭國,不會騎馬就不會得到尊重?那本宮怎么辦,本宮也不會騎馬!?”
才怪,她騎術好得很。
士兵這一次是真的怕了,得罪了三公是小,唐突了晉國公主才是大,如今誰不知道,齊蘭國就靠晉國援兵來救火呢,即便晉國不來救火,便是在東部與北秦同時攻擊齊蘭國,前后夾擊,齊蘭國也是吃不消。所有部落人都知道,晉國公主需要高高供著,哪能得罪?
“不不,公主殿下不需騎術。”一旁早有人沖過來為顧風華解釋,看衣著,此人應是金龍部落的官員。
顧風華挑眉,“為何本宮不需要騎術,而三公需要呢?”
“因為公主殿下即將是盟主的妻子啊?也是未來草原的女主人。”官員趕忙阿諛奉承,不這么說,難道要說齊蘭國有求與晉國?
“為何成為草原女主人就可以不需要騎馬,而草原男主人的兒子就必須會騎馬?這位奴仆,你能為本宮講解一下嗎?”
奴仆——多么卑微的字眼,顧風華就這么直截了當用這個詞形容官員。
眾人敢怒不敢言,而顧風華這般稱呼,是為了打壓對方氣焰,拉開兩者地位差距,讓他們認清自己位置,這也是為接下來的一切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