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若是跟他表明了心意,他不回答,或者他不告訴我他的心意,不說真心話,那怎么辦?”蠢萌如朱雀,到這個時候竟然能想到如此重要的問題,實在是讓夕顏刮目相看!
果然只要離開了話本子,你就變正常了!
夕顏滿意地點點頭,接了句:“那你會不會讓人說真話的咒法、仙術什么的?”她如今越發喜歡研究她手腕上的那串往生珠,也從中知道了許多有意思的特別法術,故而這問題一來,不由地便想到了可借助咒罵,她是不知道,但或許朱雀知道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聽此一問,朱雀離開點點頭:“會啊!金口法、真言咒,等等,都是很厲害的,可是,這類法術,只能對比自己法術低的人才管用,幽夜神君法術比我高多了,沒有用,我也不敢。”說完朱雀停了一下,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轉頭就看向了夕顏,頗有興趣地來了句,“夕顏你法術比我低,不知道用你身上好不好使?”
話畢,不等夕顏拒絕,便直接念完咒語飛速地往夕顏額上一點。
夕顏心頭一凜,整個人被咒法定住,僵在了那里,動也不能動,只能眨巴著可憐兮兮的表情,希望心血來潮的朱雀能放過她。
可惜中二病的某姑娘完全沒接收到夕顏發來的祈求信號,興致勃勃地便開始提問:“夕顏你最喜歡滄瀾神君哪里?鼻子?嘴巴?脫衣服時候的樣子,還是不脫衣服時候的樣子?他皮膚白不白?屁股翹不翹?”說完也不等夕顏回答,又自言自語地補了句,“我最喜歡我們家幽夜神君不穿衣服的樣子,腰可細了……”說著一副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
夕顏欲哭無淚,這么多問題,她到底要先回答哪個?而且,這問得都什么呀?她寧愿你問她是不是喜歡滄瀾神君?至于朱雀你的回答,她真得一點也不關心好嗎?
正醞釀該如何回答這些問題,夕顏忽然覺得怪怪的,不對啊!既然咒法,不是就不該有她自己思考、自己編想答案的可能嗎?可是為什么她現在卻可以一邊思考如何回答,一邊又不回答?
朱雀也發現了這一點,疑惑地“咦”了一聲,站起來繞著夕顏走了一圈,半響才百思不得其解地摸摸腦袋:“夕顏,你怎么會不回答呢?法術失效了嗎?”
夕顏眨了兩下眼睛,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不想朱雀點點頭,立刻又換了一種咒法,將之前的問題又重復了一遍。
夕顏欲哭無淚,可是,幸運的是,這次,法術依舊沒有作用的樣子。
朱雀于是又試了好幾種法術,結果除了讓夕顏不能動之外,一點作用也沒有。
到最后,連朱雀自己都失去了興趣,放開了夕顏,悶悶地說:“夕顏你是不是隱藏實力啊?你明明法力比我弱,怎么對你就不管用呢?”
夕顏干笑兩聲別開頭,不接話,隱藏實力?她有實力嗎?
答案真是讓人淚流滿面啊!
好在后來夕顏被朱雀盯得受不了,主動轉移了話題,“那除了咒法,還有什么方法可以讓人說真話的?”
朱雀想了問,點點頭,卻似乎十分沮喪的樣子。
“有的,太上老君的真言丹,比法術還要厲害,不論是誰,只要吃了,都必須說實話,跑都跑不掉。”
“唔?這樣啊!”夕顏心頭一動,不知怎地,心也癢癢的。
“那可以找他要一顆嗎?”
“可以要,但他肯定不給,太上老君可摳門,又懶,幾百年才煉一顆,小氣得要死,誰要是去要,肯定會被他打出門的。”朱雀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拍拍胸口,用恐懼否定了這個選擇。
額,你確定那是太上老君,不是斗戰勝佛?
“額,那怎么辦?”夕顏有些失望,又有些為難。
“還有一個辦法,”朱雀定定地看著夕顏,眼睛里亮晶晶的,“夕顏,你會煉藥不?”
“煉藥?”夕顏愣了一下,半響才點點頭,算會吧,好像是本能,又好像是她學的特別快,關于煉藥,往生珠里有記載,可是,明明看起來十分復雜的東西,她學起來,卻比學最簡單的駕云快上許多,很多藥類,她只要看一下配方,基本上便能夠做出來,她并不是很清楚個中緣由,但是,按照這個情況的話,那她應該算是會煉藥的。
“我就知道你會,花蓮神君也說過你會,嘻嘻,這是藥方,雖然比不上太上老君的真言丹,但也差不到哪去,只要夕顏你會煉,那就好說了!”朱雀高興地跟個孩子似的,拉著夕顏的手就將一塊極為細膩的絹布放在了她的手里。
“問心?”夕顏仔細地看了一下,半響,才抬起頭來看著朱雀,“這藥方你是從哪里得來的?”看筆跡和配方,似乎是上古記載,她的往生珠中都沒有這個。
朱雀笑得更開心了,兩個亮晶晶的眸子都彎成了一個小月牙:“嘻嘻,偷得。”
夕顏……
我不該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額,那你那里有清源草和食心果嗎?”夕顏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我就是個受害者,詢問她所沒有的配方。
“清源草我有,你看,我都帶來了!食心果你也沒有嗎?”朱雀不知從哪里揪出一個翠綠的如同風中薔薇的細草擱在夕顏面前,而后一臉不解地看著夕顏。
夕顏:我為什么要有這個……
“呵呵,沒有。”
“哦,那我們去摘吧。”絲毫沒有失望,朱雀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我知道哪里有食心果,不遠的,我們一會兒去,順利的話,丑時就能回來。”
夕顏:你是大爺,都聽你的……
朱雀催的急,夕顏不明就里,想著也就半日的功夫,便也不曾收拾,誰也沒有通知,駕云就走了。
只是,才走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朱雀就受不了夕顏按著云頭、瞪著眼睛看風向的行為,這么慢,等他們到了,都第二天早上了。
可惜,不論她怎么勸說,有過一次從云頭跌落經驗的夕顏死活不肯加速,以始終如一的勻速不緊不慢地前進。
沒辦法,幾近崩潰的朱雀一咬牙,忽然一聲低低的輕嘯,周身紅光畢現,不過片刻,便從一個機敏可愛的紅衣小姑娘變成了一只周身火焰的金紅色巨鳥。
色赤,綠眸,尾翼朱紅泛金,逶迤宏偉,鴻前麟后,鸛顙鴛腮,龍文龜背,燕頷雞啄,五色備舉,鳴嘯之間,天清云凈,孽障盡消,聲慈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