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心一些,案子沒查到不要緊,關鍵是人一定得回來?!焙喠职材仟M長而銳利的眸光里帶著幾絲厲芒。
韓穆霖看著簡林安眼底的深沉而擔憂的眸色,淡淡笑了笑,開口道:“好,我知道了,放心吧。”
“我們會安全回來的?!?/p>
羅坤也朝著她眨了眨眼,笑瞇瞇地開口:“是啊簡兄,你就放心吧,小爺的功夫你還信不過,那可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就算小爺打不過,小爺還能跑吶,不過簡兄居然這么擔心我,小爺好開心啊!”
他笑嘻嘻的,臉上沒個正形,那原本如白玉般的臉也紅了幾分,那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也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襲白色衣衫的簡林安。
他不知道為何,他覺得,簡林安似乎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他總是想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也總是不知不覺地忽然對那些開封里的女人就沒了興趣。
以前他最討厭查案子,可偏偏現在一看到案子,只要簡林安在,他也一定會參加。
他的桃花眼里帶著幾分連他自己都看不透的迷茫與炙熱,他不明白,簡林安也沒明白。
他們是行動派,到了子時,他們便離開了韓府,兩人就如之前約定好的一般,分頭行動,而韓穆霖則是直奔倚花樓而去,羅坤則是徑直去了黃少傅黃大人的府邸,不過瞬時,就失去了蹤影。
簡林安站在堂屋門口,看著他們乘著夜色而去的修長背影,眼睛里有幾分光芒閃動,白色的衣衫被夜風吹得呼呼作響,在月色的照耀下,纖弱的身子仿佛就如同要迎風而去一般,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目光幽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七七站在不遠處,直到看著羅坤的身影離開之后,她的眼神都舍不得挪開。
谷連霜忙活了一陣子之后,卻猛然看到了那依然站在外邊夜色里的一襲白色衣衫的簡林安。
“小姐,你怎么站在這兒?今兒風大,進屋吧?!惫冗B霜跟谷連雅一回來便見到穿著一襲白色衣衫,仿佛迎風飛舞一般站在那兒怔怔地出神,整個人顯得更為單薄而纖弱,讓她一下就感到有些心疼了起來。
聽到谷連霜的話語,簡林安幽深眼眸里閃過一絲暗芒,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地側了側臉,朝著她開口道:“來得正好,今晚還有件事可得叫你去辦……”
谷連雅微微地愣了愣,看著簡林安面容上那鄭重的神色,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小姐您說,何事?”
簡林安抿了抿唇,把她叫進了屋,并帶到了那張地圖面前,指著那白色紙張上標出來的幾個坐標,眸色認真地看著她道:“今日發現的尸體上有雪柳花,而這五處便是開封城有雪柳花之處,你去查探一下,看可否有可疑之處……”
谷連雅一聽,便明白了幾分,這些日子跟在簡林安身邊,多少也懂了一些查案之事,因而此時也不扭捏,十分爽快地應了下來,便準備出發去查探這五處之地。
簡林安的眼眸從這五處中轉悠了一圈后,最終目光落在了那個離韓府與李府黃府距離皆適中,位于鬧市區之后,格外有隱蔽性的一處院落之上。
“小姐,這幾日你連日查案,每晚每晚睡不好,今天早些歇息著吧?”谷連霜走了過來攙扶著簡林安,眼睛之中多了幾分關切。
歇息?
簡林安聞言,有幾分恍惚地點了點頭后,淡淡道:“嗯,也好,就這么等著也不是個事……”
谷連雅聞言,抬手替她攏緊了那披著的衣袍,而后便攙扶著簡林安回了房。
看似平靜的夜幕之下,遮掩的確是那暗流涌動著的陰謀詭計。
倚花樓里依舊是如往日一般平靜,而就算是以往那日日笙歌之時,到了這個時候大多數的姑娘也是入睡了。
漆黑夜幕上唯有一輪彎月,身著黑色衣衫,戴著黑色蒙面巾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十分靈活地躍至房頂之上,如乘風破浪一般迅速朝著倚花樓踏月而去。
輕盈得幾乎只能偶爾聽到風吹拂過衣裳的聲音,黑色衣衫幾乎融入了夜色之中,用碧色圓環綰于頭頂的墨色長發被風吹得有幾分凌亂,隨著冷冽的風順風飄舞著,修長冷漠的背影讓人望之難忘。
半晌后,他在一個鎏金裝飾的屋頂之上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處之后,輕輕地挪開了屋頂上的一塊磚瓦。
房內有人,無光。
只是挪開了一塊磚,看了一眼,聽了一耳朵后,他便能肯定這一點。
房間內有兩個女人聲音,說著他絲毫聽不懂的話語,他們的聲音輕柔,話語語調優美,就如同唱歌一般動聽,而片刻后他們談論了半晌后,卻又似乎沒了動靜。
韓穆霖在等了兩個時辰后,見兩人沒有出門的意思,里邊也再沒任何動靜之后,這才抿唇起身回府。
藏身在倚花樓內的西夏同黨,恐怕不止兩人,而是有三人。
韓穆霖沒有絲毫的耽擱,乘風踏浪般離開了倚花樓,直奔韓府。
而到韓府的時候,從下面的人口中得知簡林安已經入睡了,而羅坤和谷連霜卻還沒有回來,因此韓穆霖沉默了半晌后,也進了自己的屋子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的陽光揮灑房入門的時候,簡林安才堪堪地轉醒。
而她剛坐起來準備下床時,卻聽見房門被吱呀一聲地打開了,房門外的七七捧著熱水和洗漱用品站在了門外,小小的身子顫巍巍的,在看到簡林安坐起來的時候,大眼睛一下就彎了起來,笑盈盈地開口:“小姐,韓大人他們在廳里等您呢,七七剛準備叫小姐,小姐可就自個兒醒了……”
簡林安微怔,頭腦還依舊是一片迷蒙,她一邊下床穿鞋,一邊淡淡開口:“什么時辰了?”
“小姐,辰時了?!逼咂咭贿厰Q著帕子,一邊笑著答道。
辰時,那是下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