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坤撇撇嘴,小聲嘟囔道:“一個大戰神,一個小戰神……”
韓穆霖聞言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而后羅坤立即噤了聲。羅坤看著他的神情撓了撓頭,撇嘴開口:“我又沒說錯,現在科大人出事了,邊關之事指不定就讓你負責呢,到時候也不知道要打多久,不過倒是希望這西夏的戰事不要太久才好。”
羅坤剛說完,在看到簡林安身后一直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的七七笑了笑,逗弄道:“你這小丫頭怎么臉這么紅……”他又嘻嘻哈哈地跟著七七玩開了。
如往常般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屋子休息了,一夜十分迅速地便過了,在第二日清晨起來之時,便聽到了張堯傳來的消息。
說是讓她趕忙去將軍府,昨日他們已經對將軍府整個上下都問了個遍,把李全與嫣紅從入府到現在的平時里的所有大小信息都紛紛地問了出來,而這些消息足足寫了一疊厚厚的紙。
“簡兄,這一疊便是昨日所得的訊息……”張堯揉了揉眉心,已然看得眼花繚亂。
簡林安接了過去,略微翻看了一眼,卻發現大多都是一些平日里的瑣碎小事,但是也有許多十分有用的信息,比如說什么平日里喜歡吃什么,然后平日里經常什么時辰去干什么,都寫得十分清楚,寫了整整一小疊。
也倒是怪不得張堯會有如此的反應了。
簡林安拿著這一小疊紙張開始慢慢地一條一條地看了起來,眼底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平靜得如同無風的海面,不起任何波瀾。
李全,三代忠良,從小在將軍府與將軍相伴長大。
整個一大摞資料一張一張地看下去,大抵都是些什么李全平日里愛吃清淡一些的素食,而后整日里相伴將軍左右,是將軍的左膀右臂,甚至有時候一些家國大事都會與李全分享。
這完全就是當兄弟了啊。
簡林安一行一行地默默看了下去,這疊資料里不僅有李全的資料,也有不少是嫣紅的,而上邊的信息也的確是如嫣紅所說,原本是夫人想買下來給將軍做小妾的,買了個有一些身手的,想著也能保護一下將軍,而且這嫣紅平日里在府內也是人緣極好。
一大堆的資料里許多都是說她好話的,設置連她愛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這些個人都十分清楚。
“簡兄,可看到了什么有用消息……”張堯在一旁淡淡地開口問道。
簡林安聞言,頭也沒抬,只是一張一張地翻過去,淡淡地開口說道:“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東西,暫時還沒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不……”
她翻頁的細長手指猛然間頓住了,僵住了,而她的眼睛微微瞇了瞇,愣了半晌后忽然起了身,朝著李全所住的院子走去。
李全在府內生活,將軍也格外開恩地給了他們一處位置不錯的小院子,府內之人幾乎都知道院子在何處,因而找起來也十分方便。
張堯看著她這么急促的步伐,心底雖然有幾分疑惑,但仍然是跟了上去。簡林安急促地穿越了一道道院墻,來到了李全所在的院子門外。李全所在的院子是個十分小的院子,但是院子倒也算得上精致。
張堯看著簡林安,好奇道:“簡兄,為何要到李全管家的屋子里來?”
簡林安聞言,勾唇笑了笑,徑直地朝著屋內走去,眼睛里閃過一絲幽光。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篤定,徑直地朝著房內走去。張堯一頭霧水,跟在簡林安后面。
簡林安把手中的那一頁資料遞給了張堯,眼神閃了閃,勾了勾唇,開口笑道:“張堯兄看看這一張,就能知道為何我要來李全的院子里了……”
張堯聞言有些疑惑地接過簡林安手上的資料,一雙鷹眼微垂著開始定定地翻看著,一張一張仔細看完之后,他皺起了眉頭,疑惑道:“這張紙上有什么嗎?”
不過是一些尋常的資料罷了,一些李全從小到大的一些經歷。
不對!
他的眼神忽然頓住了,拿著資料的手指僵了僵,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簡林安,張大著嘴,吃驚得一句話都講不出。
他的腳步頓了半晌,眼神猛地沉了下來,轉過身,急速地朝著院內走去。這如果是真的,那真兇是誰,如今已經一目了然!
張堯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涼,從頭涼到了腳底,就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起來。
她看著張堯的模樣,只是淡淡地勾唇笑了笑,心底也知道,他許是已經想到了那最關鍵的一點,看到了她給出的那最關鍵一點的提示了。
“據資料上寫,李全這時候應該不在家,所以我們快些找,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她站在一旁看著張堯淡淡地開口。
屋內的張堯輕輕地嗯了一聲,而后便開始疾風暴雨般尋找起什么東西來。院內的各個屋子都紛紛進了一次,李全的院子看上去十分整潔,就連被褥也是折得整整齊齊的,而院子內的配備也十分好,也足以看出李全在府內的地位并不低。
從房屋的布局與結構看來,李全的確是十分被將軍重視,甚至是當成了親兄弟,因為沒有一個管家的院子會與主人的院子比起來絲毫不差,這足以看出將軍對他的優待。
李全的臥室內還放置著許多將軍平日里從塞外替他帶回來的一些小物什,都被保存得完好地在臥室里放著,上邊無絲毫灰塵,也足以見得這李全平日里是有多么珍愛這些物品,怕是含在手里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摔了。
“看來李全跟將軍的確是情誼深厚……”張堯看著臥室里那些不落絲毫灰塵,被人如珍寶一般供奉起來的物品,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
簡林安淡淡地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打開了衣柜,從衣柜的最底下翻出了一件壓在箱底的青色棉服,看著似是像穿過幾次的模樣,而后便拿著這件衣服朝著門外的那只被拴在了桿子上的汪汪汪叫著的大黃狗走了過去。
“簡兄,你這是要去干什么?”張堯看著她的舉動,有些不解。
簡林安的眸色深了深,抓著衣服的手又握緊了些,眼眸里帶著幾分幽沉地開口:“我去看看能不能瞎貓碰到一個死耗子……”
張堯有些疑惑,但依然是跟了上去。
簡林安朝著門外的大黃狗走去,一邊走一邊淡淡地開口說道:“資料上說這條狗是李全從小養到大的,感情極為深厚,甚至遠遠地就能聞到氣味奔過去,說這狗極通靈性,每日遠遠地李全回來了就會自己跑到門口等著她回來……”
張堯愣了愣,而后緊緊地皺著眉,看著那被拴在柱子上的狗,愣道:“那為何要把這狗拴在角落里?”
如今似乎跟資料上所說的不一樣,這一條大黃狗被拴在了角落里,而狗那漆黑的眼睛里滿是警惕,汪汪汪地叫個不停,叫聲絲毫不做停歇,甚至走來走去十分焦躁。
簡林安與張堯對視了一眼,而后趕忙走了過去,把狗繩子給解了下來,而在把狗繩子解開的剎那,這一條小黃狗如飛奔般朝著一個方向而去,連牽都牽不住。
簡林安與張堯趕忙跟了上去,跟著這條小黃狗一直繞到了院子后邊的地窖門口,便停下了。而后這條小黃狗便怎么也不肯走,就在這個地窖門口直轉悠,時不時汪汪汪地叫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