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夏覃躺在床上目光空洞,聽見沒外的聲音眼里立馬一亮。
姜柔辛推門而入,示意小琳不要進去,然后自己徑直走了進去。
“回來了?可有吃午飯?”夏覃問道。
姜柔辛不敢看夏覃眼里的溫柔,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顧喝了起來。
“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喝完了,姜柔辛說道。
“什么事,盡管說。”夏覃臉上依舊是不便的溫柔。
“我要分房睡!”姜柔辛說我完看向夏覃。
夏覃臉上的溫柔一頓,道:“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諸多不滿,可是我們才是新婚,若是分房睡傳到宮里不好。”
姜柔辛聞言眉頭一皺,確實是自己的要求過分了點,“那好吧,不分房也可以,只是我們要保持距離,互不干涉,你愿意于誰在一起便在一起。”
想起那日女子的話姜柔辛心里不覺難受,與其過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如自己掌握主動。
夏覃道:“我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和誰在一起?”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姜柔辛以為他是在怪她,怪她把他傷了,他便不能和他心上人在一起纏綿了。
“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
搖頭,夏覃道:“你不用向我道歉。”
“侯爺,官府里來人了,說是來探查關于昨日侯爺遇刺一事的。”外面想起了聲音,打斷了姜柔辛要說的話。
聞言夏覃的的臉色一暗,道:“是誰報的案?刺客都跑了,還查什么查?”
“是,小的這就回了去。”然后就是走遠的腳步聲。
從昨日到現在,姜柔辛還是第一次見他生氣的樣子,還有他說的話,姜柔辛不覺好笑。
“你先休息吧,我要出去了。”姜柔辛起身出了房間。
夏覃本來還想和她說說話,張了張口又閉上了,思緒回到五年前。
那是他封爵后第一次進宮,皇上給他辦了一個宴席,酒喝到一半,他是在覺得無聊便只身一人出了大殿。
本是出來只是為了通口氣,可是竟在大殿外看見了粉雕玉琢的她,第一次見面他尚不知她的身份。
“里面是在辦宴席嗎?”她問。
他點了點頭,心道這是哪宮的宮女跑到這里來湊熱鬧了。
“那這里面的人是誰?聽說是個年輕有為的人。”她又問。
他亦只是點點頭。
“那他是誰呢?皇祖母和父皇對我說,若是我好好聽話便把我許配給他做妻子,我還不知道我夫君是誰呢?”
對皇上和太后如此稱呼,而且皇上只有一個公主,想來她便是大公主吧。
看著她糾結而又惱怒的小臉他笑了,她如今看著才十歲的樣子,想必那話也是皇上和太后和她開玩笑的吧!可他不知為何心里卻是一動,那年梨花樹下,那張臉便記憶猶新。
后來他便不錯過任何一次宮宴,任何一次進宮的機會,為的便只是遇見她。
那次他與好友相邀去游湖,那日他見到了她,穿著簡易的便裝,靈動的樣子讓他不免想去打聲招呼,可是他不敢,怕把她嚇到,所以便跟了她一路。
在回府的路上他不覺荒唐,他覺得他的心思荒唐,從第一次遇見她是便開始荒唐,那只是皇上哄騙她的一句玩笑話,他卻當真了這許多年。
后來高夏四皇子夏侯瑾的朝圣大典上,皇上提議兩國和親,他腦袋懵了,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看得出來,她好像也是不愿意的。
夏侯景拒絕了皇上的好意,他重重的松了口氣,他當做了四年的妻子,怎能嫁去高夏,嫁給他人?
一年后,皇上要為大公主擇選夫婿,他懷著滿心的期待,結果皇上果然把他名列在內,更讓他驚喜的是她竟然選了他。
那時的心情誰都不能理解,好似比他封官拜侯時都讓他驚喜,她終于成了他的妻子。
新婚之夜,她舉刀刺像他,他沒有躲,她是忘不了那個男人嗎?
她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包括定王妃的那個七師兄。
他傷心至極,可是看著她滿眼的恐懼他又不忍心責備,只好忍著疼痛做些善后工作,疼又如何,反正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
她于他,是一輩子都不可抹去的溫柔。
見姜柔辛從房間出來小琳面露驚色,隨即轉為怒色,“公主!”
不管她,姜柔辛繼續向前走,“做什么?”
“你怎么待了這一小會兒就出來了?”小琳怒其不爭的問道。
“怎么了嗎?”
“……”
看了一眼小琳,姜柔辛笑道:“你怎么如此愛操心啊!以前沒發現呢,要是著急你進去唄!”
“公主說什么呢!奴婢說這些還不是為了你好!”
姜柔辛聞言嘴一噘,“莫要說對我好了,要是真的為我好,便不要再嘟囔了!”
“哎!公主啊!”看著姜柔辛決絕離去的背影小琳站在原地哀嘆兩聲,跟了過去。
吃了晚飯姜柔辛回到房間,見到她的第一眼夏覃還是那句話,“吃飯了?”
“嗯……”看著已經坐在床邊的夏覃姜柔辛愣了愣,“你為何起來了?”
“床上躺的煩了,起來走走。”說著夏覃用雙手支起了生氣想要站起來。
見狀姜柔辛趕緊走過去想要扶他一下,可是夏覃竟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徑直向地上倒去。
姜柔辛下了一跳趕緊扶他,可是她那小身板怎能扶的動,眼見她快成了那墊背的姜柔辛索性認命的眼一閉。
可是一震天旋地轉后姜柔辛并沒有等到被砸的疼痛,睜開眼來看,之間夏覃滿臉痛苦的躺在她的身下。
見她睜開眼夏覃連忙露出笑臉,“有沒有摔疼?”
即便他臉上是笑容,姜柔辛怎能看不出來他的疼痛,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傻了,都這時候了還在問她有沒有摔到,新婚之夜,她刺他一刀,他亦是為了她忍著疼痛為她洗脫謀殺的罪名,今日明明是他躺在下面,可是為什么他卻問她有沒有摔到?
他為何時時都如此溫柔,他不是有心喜之人嗎?難道他對誰都這樣?
想著姜柔辛被手上的黏著感拉回了思緒,低頭一看,果然,夏覃胸前的紗布已經染紅了,弄得她胸前也是一片殷紅,這傷口定是之前拉扯的時候裂開的。
“來人啊!快請大夫來!”姜柔辛見到這么多的血又想起了新婚那夜的情景,整個人又哆嗦了起來。
夏覃見她的樣子伸出手,撫摸著她道:“不疼,不要害怕,我們先起來好不好?”
姜柔辛被他溫柔的語氣攝了心魂,點點頭,聽話的站了起來,可是看見還躺在地上的夏覃時一愣,然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扶了起來心里不覺一股氣亂竄。
“躺著便是了,還坐什么坐?自己什么情況不知道啊?還非得逞強,看看你現在都什么樣子了!”
話音剛落沒外傳來一聲低咳,姜柔辛知道是大夫來了,道:“快進來吧!”
不知為何大夫進來時臉色竟有些不自然,姜柔辛心里一陣狐疑,可是沒有多問。
大夫把夏覃的紗布一圈圈纏繞開,看見再次裂開的傷口時不覺的吸了一口冷氣,手上不敢耽擱,立馬為夏覃止血上藥。
忙活了好大一會兒才見夏覃的胸口止住了血,姜柔辛才放了心,大夫也是松了口氣。
“侯爺傷口太深,有些……事該忍一忍便要忍一忍,公主也要在一旁勸導著,若是侯爺不聽勸導,這傷口何時才能好啊?”
大夫語重心長的說完一番話,姜柔辛深感同意的點點頭,“也是,今天是他自己逞強的,非得要起來坐坐。”
“這……”大夫臉上一陣紅,“小的告退!”
姜柔辛不明所以,看向夏覃,“他怎么了?”
聞言夏覃溫柔一笑,“他好像誤會了什么。”
“誤會什么?”
夏覃沒有給她解答,而是把目光在兩人的衣衫上流轉了一會兒。
姜柔辛奇怪,低頭看自己的打扮,剛才拉扯的衣服已經凌亂不堪,胸口還有夏覃的一灘血跡。
原來大夫是誤會她和夏覃是在做那事,還有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是誰也要誤會啊!想著姜柔辛怒目看向夏覃。
“沒關系,我們本就是夫妻。”夏覃知道她生氣了,安撫道。
“……”姜柔辛竟無話反駁,可是她的名聲啊!
“外面頂多就是說說我罷了,怎會議論你。”看出了她的心思夏覃又道。
姜柔辛嘆了一口氣,她以后還怎么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