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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戀塵之只為王爺妻

三十五 血濃于水

兩日后的下午,矜塵的馬車進(jìn)入了揚州。

紫云拉著碧荷坐在車外看風(fēng)景,車?yán)镞呏挥旭鎵m和紫風(fēng)。

“紫風(fēng),車入揚州了么?”矜塵隱隱聽著車外人聲鼎沸,抬眸問道。

“姑娘,已經(jīng)到了。”紫風(fēng)約莫二十歲左右,一張漂亮的瓜子臉上嵌著一雙烏黑透亮的眸,越發(fā)顯得整個人英姿颯爽。

“喚紫云進(jìn)來,我要梳洗一下。”矜塵放下手中的醫(yī)書,從榻上坐起來。這兩日,矜塵心情低落,也未好好打扮,如今要到秦府了,總不能一副慵懶模樣。

“是。”紫風(fēng)一笑,招呼紫云和碧荷進(jìn)入車內(nèi),替矜塵梳洗。

“妹妹,秦府到了,請下車。”大約又行了一炷香的功夫,馬車停下,秦子鐘的聲音傳進(jìn)來。

紫云和碧荷先出來,一左一右扶住矜塵走下馬車,紫風(fēng)則收拾好矜塵隨身的行李跟著下車。

矜塵剛一落地,小靈狐就從車?yán)锾鰜恚Z到矜塵懷中。

矜塵一笑,抬眸,就見一座古樸青磚的大宅坐落眼前,暗紅的大門上方,紅色的牌匾上寫著“秦府”。宅門前一左一右是兩棵上百年的瓊花樹,此時花期已過,綠葉成蔭。

此刻,暗紅的大門敞開,一行仆人恭敬立在一邊,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看到秦子鐘急忙迎上來,俯身施禮道:“鐘少爺,可算到了,老爺子都著急了。”

“李叔,不必多禮,這是矜兒妹妹。”秦子鐘微微一笑,對李管家很是客氣,言畢,轉(zhuǎn)眸看身畔的矜塵。

李管家在看到一臉淺笑的矜塵時,驀然心神一驚,旋即眼眶微紅,低下頭,躬身行禮,澀聲道:“小姐安好。”

“您客氣了。”矜塵顯然看到他的神色,暗暗猜測他該是想起自己的娘親,心里微微酸澀,走上前虛扶一下。

李管家起身,低頭立在一側(cè),澀聲道:“少爺、小姐,請隨奴才來。”

“妹妹,走吧。”秦子鐘對矜塵溫和一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表哥先請。”矜塵低頭,跟在秦子鐘身側(cè)一步,走進(jìn)秦府大門。早有轎夫抬了軟轎恭候。矜塵上了轎子,略微低頭,掩住眸中的哀傷,平復(fù)酸澀的心情。

轎子沿著寬闊的青石路向宅子深處走去。一路看來,亭臺樓閣、小園香徑,水榭走廊,處處透著精致,卻又含蓄清雅,毫不張揚。偶然遇到忙碌的仆從,均低頭躬身,目不斜視,進(jìn)退有禮。

矜塵暗暗留心,揣摩外祖父該是那種恭謹(jǐn)嚴(yán)肅、氣度高雅之人。

轉(zhuǎn)過幾座清雅的獨居院落,轎子進(jìn)入一個幽靜寬闊的小院,在一處名喚“半憶堂”的書房前停落。矜塵扶了紫云的手下轎,而后,隨著秦子鐘站在門前。

“少爺、小姐,老爺子在里面,請進(jìn)。”李管家先進(jìn)去稟報,而后,出來對秦子鐘和矜塵做個請的動作。

“妹妹,進(jìn)去吧。”秦子鐘見矜塵秀眉微微輕蹙,對她微微一笑,低聲道,“祖父雖為人嚴(yán)肅,待后輩極好的,妹妹無須擔(dān)憂。”

矜塵點頭,轉(zhuǎn)身將懷中的小靈狐交給紫云,吩咐三個丫頭侯在外面,而后,跟著秦子鐘踏進(jìn)書房內(nèi)。

書房內(nèi),一個身著暗色錦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背對著他們,站在窗前。矜塵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外祖父,秦文安。

“鐘兒給祖父請安,祖父安好。”秦子鐘對著秦文安跪下磕頭請安,矜塵猶豫一會,也跟著跪在,磕了一個頭。

“你、你們,起來。”秦文安聲音有些沙啞的吩咐,卻始終沒有回頭。

矜塵和秦子鐘起身,靜立在書房中,看著秦文安的背影,亦不敢說話。

風(fēng),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自打開的軒窗中飄進(jìn)來,縈繞在三人間,久久徘徊不去。

良久,秦文安終于回頭,一雙微紅的眼眸看向面前淡然而立的矜塵時,立刻濕潤,握緊的雙手微微顫抖,嘴唇微動,卻一個字也未說出。

矜塵曾千萬次設(shè)想過與外祖父相逢的情景,本以為自己會如預(yù)料中那樣,對他冷漠以待,為娘親申訴。可是,當(dāng)一個花甲老人眼神悔恨哀傷地看著她默默流淚時,矜塵心中無盡的不滿和怨恨竟再也提不起來,只有滿心悲傷和痛楚。

“祖父,您先坐下。”秦子鐘上前扶住滿臉凄色、身姿微晃的祖父。

“無妨。”秦文安略略平靜一下心情,坐到窗前的軟榻上,指著榻前的兩張椅子吩咐,“鐘兒,和你妹妹坐下。”

“是。”秦子鐘看了低頭垂淚的矜塵一眼,見她輕移蓮步坐到椅子上,暗暗輕舒一口氣。

“你,叫矜兒?”秦文安看著這個與自己女兒容顏酷似的外孫女,心里又悲又喜,平日威嚴(yán)的語調(diào)也不由柔和了些。

“嗯。”矜塵強(qiáng)忍住淚水,輕聲應(yīng)著。

“你娘,這些年,在哪里?”明知女兒已然遠(yuǎn)去,可還是忍不住問。當(dāng)年,若不是自己一味顧及祖宗顏面,也不會淪落到骨肉分離,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地步。

“隱居深山十六年。”提及娘親,矜塵怨念又起,語氣也冷漠了許多。

“矜兒,你娘,什么時候去的?”秦文安聽出矜塵語氣中的怨恨,心里凄苦,卻也知道,這份怨,輕易難化解。

“你當(dāng)年趕她出府,已然判了她死刑,又何必在乎她如何呢?身為父親,為了家族顏面,棄親生女兒于不顧,你認(rèn)為,你還有資格問她么?”思及娘親離世之痛,矜塵壓在心底的恨如水噴涌,清眸冷冷看著秦文安,“何況,娘親從來未離去,她一直在矜兒心里。”

“妹妹,不要說了!”秦子鐘看向矜塵,一臉的不安。

“鐘兒,讓她說。”秦文安面色悲切,一雙憂郁的眸看著清顏冷漠的矜塵。這個外孫女,終究不肯認(rèn)自己。

“這些年,娘飽嘗心酸,親人拋棄、愛人離棄,終日忍受折磨,早已病入膏肓,你說,她那么溫婉可人,你怎么忍心將她趕走?娘從未怨過你,因為,你是她最愛的父親。可是,我恨你!恨你無情,是你,眼睜睜看娘跌入深淵,是你,一步步將娘逼死!”矜塵淚眼模糊,看不清眼前人,想起娘親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那些怨恨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心里只剩下無邊蔓延的疼痛。

又是沉默,秦文安滿眼苦楚,秦子鐘一臉的沉痛,矜塵低眸垂淚,神色凄切。

很久,一陣清風(fēng)拂過矜塵的清顏,彷如一雙清涼的手,將矜塵從悲傷哀切的思緒中喚醒。

輕輕拭掉眼淚,矜塵起身,對神思落寞絕望的秦文安俯身行禮,輕聲道:“方才矜兒為娘親不平,雖然有失大禮,卻也是肺腑之言,還請外祖父莫怪。話說出口,矜兒心中怨憤已消,日后自當(dāng)替娘親盡孝,侍奉外祖父。”言畢,跪在秦文安面前,連磕三個頭,抬眸,“矜兒給外祖父請安。”

“快、快起來。”矜塵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秦文安絕望的心頓生狂喜,慌忙起身扶起矜塵,看著那與亡女相似的容顏,眼中淚珠順著眼角斜紋滑下,一時之間語無倫次,“好好,不怪、外祖父不好,好孩子、原諒?fù)庾娓噶恕?/p>

秦子鐘這一次,徹底舒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還好,妹妹認(rèn)了外祖父,否則,自己就真得聽從王爺吩咐,將妹妹再送回京城了。

“鐘兒,你下去吧,我和你妹妹單獨聊聊。”秦文安平復(fù)心情,看了一眼面露微笑的秦子鐘,又凝視著矜塵,心里歡喜的無以復(fù)加。

“祖父和妹妹慢聊。”秦子鐘一笑,而后,關(guān)門退出書房。

“秦公子,姑娘怎么樣?”剛一踏出書房,紫風(fēng)就上來問道,一邊的紫云和碧荷也是一臉緊張。方才,聽到矜塵的哀切哭聲,三人差點沖進(jìn)去。

“很好,妹妹認(rèn)了祖父。”秦子鐘微微一笑,對一直恭候的李管家說道,“李叔,先帶三位姑娘去妹妹的院子吧。”

提著一顆心的李管家終于舒了口氣,面露笑意:“三位姑娘請隨老奴來。”

“紫云,你與碧荷先去安排姑娘行李,我在這等姑娘。”紫風(fēng)將行李遞給紫云和碧荷,自己則守在書房邊,主子說了,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姑娘。

“嗯。”紫云應(yīng)一聲,和碧荷隨李管家去了。秦子鐘看一眼紫風(fēng),微微含笑也離開了。

一陣風(fēng)輕拂,紫風(fēng)輕輕打一個響指,立刻,從秦府四周悄然出現(xiàn)兩男兩女。

“怎么樣?”紫風(fēng)走近四人,低聲詢問。

“回閣主,一切正常。”其中一個一身藍(lán)色勁裝女子回稟。

“守住姑娘的院子,一有可疑之人,立刻來報。”紫風(fēng)吩咐。

“是。”四人頃刻間散去,再無蹤跡。

紫風(fēng)回眸看一眼書房,里面隱隱傳來一老一少的笑聲,心里稍稍舒口氣,靜靜站在書房邊,凝神留意四周。

夕陽西下時,矜塵淺笑著和外祖父從書房出來,看到門邊候著李管家和紫風(fēng)碧荷,唇角彎起,回眸對秦文安道:“外祖父,我先退下了。”

“去吧,有什么需要,盡可告訴外祖父。待會晚宴,咱們再聊。”秦文安滿臉笑容,很是開心。

“謝外祖父。”矜塵微微俯身行禮,而后,帶著兩個丫頭退去。

“李書啊,矜兒,像婉兒不?”秦文安看著矜塵遠(yuǎn)去的身影,問身邊的管家。

“回老爺話,矜兒小姐,很像靜婉小姐。”李管家聲音有些哽咽。

“是啊,若是婉兒還在,該有多好。”秦文安深深嘆一口氣,神色哀傷,“當(dāng)年,真的是我錯了啊。”

“老爺,靜婉小姐那么孝順,不會怪您的。矜兒小姐隨‘秦’姓,不正是說明靜婉小姐心里一直記掛著秦家么?”李管家寬慰著秦文安。

“是啊,婉兒那個孩子從來都是最孝順的,卻也是最愛淘氣的,當(dāng)年她十歲那會,將他二哥的窗戶用黑紙偷偷糊上,害得明河睡到日上三竿,連府衙都去遲了,呵呵……”秦文安想起愛女,臉上是少有的溫柔慈和。

“靜婉小姐那個時候,時常捉弄我們,還喜歡偷偷溜到街上玩,不過性子最是和善。”李管家嘴角也掛起一絲笑。

“嗯,矜兒孝順像她娘,不過性子倒是比她娘更利落些,愛怨分明。”秦文安笑笑,又問李管家,“矜兒那處院落可收拾好了?”

“是靜婉小姐的舊居,一切都是小姐在時的模樣。”李管家說道。

“嗯,再多派幾個精靈些的丫頭過去,照顧好矜兒。另外,矜兒旅途勞頓,就先不去她叔伯那里請安,你去知會一聲,今日的接風(fēng)宴就我和矜兒單用,他們不必伺候了。”秦文安吩咐李管家。

秦文安三個兒子中,大兒子秦明海和小兒子秦明湖均在揚州府衙任職,為了照顧好老爺子,都未另行購買宅子,均住在秦家老宅里,不過,都是老宅獨立的院落。

今日秦家人均知矜塵到來,因為理解老爺子想單獨見見外孫女的心思,也都未過來見矜塵,只是各自備了厚禮提前放在矜塵的院中。

是以當(dāng)李管家一一傳話時,秦明海和秦明湖均囑咐好好照顧兩人,又吩咐女眷備了幾樣新鮮的揚州時蔬送過去。

晚宴和樂,矜塵陪在外祖父身邊,祖孫倆也沒有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邊吃邊聊。

矜塵聽外祖父講起娘親兒時的樂事,看他一臉慈祥,慢慢覺得,這個外祖父,雖然當(dāng)年有些無情,可畢竟,還是掛念著娘親,心里眼里滿滿的都是歉疚。

如今,他也后悔了,只是,事情再無回旋的余地。他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寵愛自己,彌補(bǔ)自己,從自己身上,去尋找他疼愛的女兒的影子。

矜塵的心,在這一刻,突然完全就釋然了,原來,血脈親緣是你無論如何都割裂不開的,即便曾有刻骨銘心的傷痛,一旦原諒,竟再生不出一絲的怨恨。

夕紫緣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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