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描淡寫,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嗯,青樓的女人也不錯。
靈樞更是牙癢癢,她不由自主的咬緊牙關,小臉憋的煞白,只想把眼前這男人一口吞下肚了事。
蘇墨也察覺靈樞表情的異樣,一臉的無辜,無辜的讓靈樞更想抽他。
眼看就要爆發的局面嚇壞了徐靜,他趕忙攔在蘇墨面前,舉著手發誓:“小姐,我保證!少爺只是喝酒,沒碰任何女人。真的真的,那些女人哪有你好啊……”
“閉嘴!”靈樞兇狠狠的喝住他,直把徐靜喝的后退了一步,倉皇不已。
蘇墨確認她是真的生氣了,有點慌張道:“對不起。”
對不起?!
怎么不去死!
靈樞實在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她強壓心頭的怒火,憋著一口氣道:“我去溫藥。去燒水給他沐浴,一身的味。”
她轉身下樓,走到轉角處正碰見跟上來的紫靈。
覆著面紗、身段婀娜的年輕女人,上樓的動作臀部一搖一擺,雙目盈盈若水,含情脈脈,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視線在空中交匯,紫靈的眼睛噙著自信的笑意,靈樞卻有點發愣,半晌沒反應過來。
徐靜尷尬的咳了一聲:“紫靈姑娘,這位是我們小姐,十一娘。小姐,這位是紫靈姑娘……”
紫靈不等他說完,便大大方方的施了個禮,恭敬道:“小姐好。日后同在府上,還請多多關照。”
目光里似有挑釁,可是靈樞也顧不上了,她緩緩回過頭看了蘇墨一眼,嘴唇都被咬出血來。
蘇墨默然的望著她。
靈樞機械的點了點頭,一句話也不說,下樓。
蘇墨站了片刻,也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徐靜懊惱的跟在他后邊:“少爺,是你說的不用交代!你看吧,小姐都快氣死了!”
蘇墨停了步子,看著他:“究竟在氣什么?”
徐靜不滿道:“你的鬼話誰信啊!”
蘇墨走到房門口又停下步子,鎖起了眉,思索片刻后對徐靜道:“靈兒若不喜歡她,你就把她攆走,別讓靈兒不高興。”
蘇墨就當著紫靈的面這么說,好在紫靈看不懂他的唇語,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否則恐怕要落下幾滴傷心淚了。
徐靜忍不住指責起他來:“少爺,你你……你至少得等人家姑娘臉上的傷愈合……不能這么無賴……”
“我本來就是無賴。”蘇墨徑直優雅的合上房門。
“少爺,你要不要去哄哄小姐啊?”徐靜還在門口喊了一聲。
蘇墨不理他。
他沮喪的回過身,敢情好,倒是他多事了!
他無奈道:“紫靈姑娘,我先給你安排住的房間,再燒點水給你沐浴吧,其他的明天再說。”
紫靈站了這么久,總算有了說話的機會。她含笑對著徐靜放了個秋波,情意綿綿:“多謝……請問如何稱呼公子?”
徐靜紅著臉道:“叫我徐靜就好,我只是少爺的伴讀。你隨我來吧。”
紫靈的房間安排在一樓。徐靜把她送到房間里,一邊主動給她整理房間,一邊說話:“紫靈姑娘,你跟了一晚上也知道,我們少爺不能說話,所以比性子冷些,他其實內里十分善良,不過比旁人多了一些偽裝。既然今晚錯手傷了你的臉,一定想方設法讓你痊愈,你不必擔心,就安心留在蘇府。”
紫靈眨眨眼,徐靜又叮囑道:“聽雨閣那邊我會替你處理,你暫時以婢女的身份留在這里。墨靈苑人也不多,你不用拘束,就當是自己家,但是我提前要告訴你,有一個地方你去不得:小姐一樓的藥房。那兒嚴令任何人進出。另外,小姐性格很隨和,但是你也得對她禮貌些,墨靈苑她說了算。”
紫靈乖順的點頭,無邪的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徐公子放心,我會安分的。”
紫靈口中的安分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她在墨靈苑呆了不久,就做了兩件讓靈樞大火的事情。
一是靈樞辛辛苦苦熬的藥,在送去蘇墨房間的路上被她撞碎,而且是兩次。每次撞碎后再滿是誠懇的道歉,眉目楚楚的讓人不忍心苛責,靈樞只有吃了啞巴虧,再回頭重新熬藥,熬一次兩個時辰,兩次四個時辰,整整八個小時!
二是靈樞在花園里開辟了一小塊地,栽種一些珍稀的藥草以備不時之需。趁著一日靈樞外出,紫靈自作主張把藥草給挖掉,種上了她喜歡的鮮花。被靈樞發現后又說自己不知道,假惺惺的要給她挪回去,可是藥草在外頭躺了這么久,全都枯死了。
靈樞有點惱火,想攆人,可是她不好發作。
紫靈樣樣都沖著她來,明顯是想讓她發怒,指不定要在蘇墨面前怎么挑撥。
除了對靈樞,紫靈對墨靈苑的其他人可是好到極點。
她和婢女們打成一片,給每人都貼心的送上小首飾博取歡心,還給錦娘送了一份大禮,錦娘很喜歡他。錦娘都罷了,畢竟她從始至終都只關心蘇墨,可是該死的,連破徐靜都明顯的偏向她!自打紫靈來到蘇府,徐靜只要一有空就跟在她屁股后邊晃悠,殫精竭慮,任憑差遣,儼然一個忠仆,學醫都沒見他這么專心過!
不光徐靜,墨靈苑里凡是雄性動物,都樂意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后邊,全然是眾星捧月之象。
長得漂亮的女人果然是天然優勢!
靈樞性子淡泊,尚且可以忍耐,可是這個消息不知怎地傳到了白蟬耳里。
正主坐不住了!
白蟬氣勢洶洶的殺來蘇府,蘇府一眾女人連忙“接駕”。
“阿墨在哪里?!”
白蟬一直以來都沒少來蘇府走動,也成了蘇府眾人默認的“準兒媳”,這下蘇夫人都不得不出面解釋:“白大小姐,阿九這會不在府上,在學堂里念書呢。”
白蟬氣的咬牙:“念書?我聽說他成天在外頭跟少爺們廝混!”
蘇夫人尷尬道:“那都是謠傳……謠傳……”
白蟬徑直直奔墨靈苑去了:“反正我今天要在這里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