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上海。
下午,田漢星正在醫(yī)院里坐診工作,他看完了一個病人后,隨口叫道:“下一個進(jìn)來。”
一個戴著較大的帽子,半低著頭遮著臉的女孩走了進(jìn)來,田漢星問道:“小姐,請問你哪里不舒服?”
那女孩頭抬起了一點,露出了羅新蘭那張清純絕美的臉蛋。田漢星看了立時驚呆了,正要驚叫,羅新蘭趕緊抓住他手,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裝模作樣的說道:“大夫,我這兩天胃一直不舒服,你能幫我看看嗎?”
田漢星會意,假裝診視了下,然后起身道:“這位小姐,我得給你做進(jìn)一步的檢查,請跟我來。”
田漢星把羅新蘭帶到辦公室旁邊的一個檢查室,一進(jìn)去他就馬上關(guān)上門反鎖住,急切的緊抱住羅新蘭,巨大的驚喜道:“小蘭,你可回來啦!我想你想得都快發(fā)瘋了。”
羅新蘭也緊緊摟住田漢星,偎依在他懷里激動道:“我也想你,所以就回來找你了呀。”
這對感情至深的情人緊緊相擁著,都真的好想就這么永遠(yuǎn)的抱在一起不分開,可很快一個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纏綿,外面另一個醫(yī)生叫道:“田大夫,你好了嗎?我也要用檢查室了。”
田漢星這才回醒過來,叫道:“哦,馬上就好。”他放開羅新蘭輕聲問道:“小蘭,待會我們在哪里相聚?”
羅新蘭想了下,道:“就在家里吧,等到了晚上我會偷偷回來的。”
“家里?”田漢星吃驚道,“我們家現(xiàn)在還被顧順天的人盯著呢!”
羅新蘭道:“沒事,其實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漢星,你放心吧,現(xiàn)在我的武功可遠(yuǎn)比以前更加厲害了,我有辦法躲過他們的監(jiān)視。記著,你窗戶可別關(guān)緊,我會從那里爬進(jìn)來的。”
田漢星已知道羅新蘭這大半年在外一直跟著高人習(xí)武,相信她的本領(lǐng),便點頭道:“那好吧,晚上我等你,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羅新蘭又問道:“對了,漢星,婷婷和丹丹(田子丹)呢?”
田漢星道:“婷婷我托給黃媽照顧了,丹丹我怕顧順天找不到你打他的主意,只好先把他暫時寄養(yǎng)在修道院的育嬰堂,等有機會我再帶你去看他。”
羅新蘭道:“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兩人走出檢查室,田漢星又假裝道:“小姐,你的問題應(yīng)該不大,好好調(diào)養(yǎng)下就可以了。”羅新蘭也假裝道了聲謝,離去了。
傍晚田漢星下班后,特意去飯店買了幾個精致的小菜和一瓶酒,自從羅新蘭逃走后,他一個人生活每天就只弄點粗茶淡飯簡單對付著,今天愛妻回來了,他可一定要和她好好慶祝一下。
田漢星走到家門口,只見門口那兩個顧順天派來的手下還打著哈欠在那里逗留著。其實他倆早就在這里監(jiān)視得無聊透頂了,怎奈在顧順天的強令下,他倆也不得不來。田漢星有點憐憫的看了他們一眼,走進(jìn)自家的樓道里。
進(jìn)屋后,田漢星馬上準(zhǔn)備了碗筷把所有酒菜都在桌上安放好,靜候著羅新蘭回來。夜色漸漸降臨,突然一個“吱呀”的聲音傳來,田漢星抬眼望去,只見羅新蘭已經(jīng)輕快的從窗外跳了進(jìn)來,雖然她身上穿著長長的大衣和旗袍,但絲毫不影響她的行動敏捷性。田漢星撲上去,田羅兩人又緊緊相擁在一起。
過了很久,兩人才慢慢松開,羅新蘭仔細(xì)端詳著田漢星,心疼道:“漢星,你瘦了。”
田漢星雙手捧摸著羅新蘭的臉,調(diào)笑道:“沒有你在我身邊伺候我,我能不瘦嗎?”
“討厭!”羅新蘭害羞的掙開田漢星,雖然她已和田漢星好了很久了,但碰到他對自己調(diào)情時仍會不好意思。
田漢星嬉笑道:“來,既然你覺得我瘦了,那就好好陪我吃頓飯吧。”他幫羅新蘭脫下大衣,拉著她去桌邊坐下。
兩人用著晚餐,田漢星問道:“小蘭,這大半年你在外面到底是怎么過的?”
羅新蘭道:“其實我很簡單啦,就每天跟著師父在山上專心的學(xué)武,現(xiàn)在我已練成了蜻蜓點水、飛檐走壁的輕功。剛才我就是施展輕功從外面攀爬進(jìn)來的,顧家的那兩個眼線一點都沒發(fā)覺我。”
田漢星點點頭,又問道:“那你拜的那個師父呢?你沒帶他一起來上海嗎?”
羅新蘭神色一黯,傷感道:“我?guī)煾杆呀?jīng)過世了。”當(dāng)下她把自己在列山縣的遭遇道了出來,當(dāng)她說到畢英顯被日本人殺害的慘狀,眼淚又不自禁的掉了下來,田漢星趕緊安慰道:“小蘭,別太傷心了,你已把這幫惡人都設(shè)計殺了,也算很好的給畢師父報了大仇了,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羅新蘭擦了下眼淚,道:“我以后還要繼續(xù)用功,一定要將師父傳授給我的輕功永遠(yuǎn)的傳承下去。”
過了一會兒,田漢星又道:“小蘭,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回來了,我們總不能一直這么偷偷摸摸的過下去吧。再過兩個星期就是春節(jié)了,我想等這個春節(jié)過后我們帶上黃媽全家一起去北平,你同意嗎?”
“去北平?”羅新蘭有點猶豫。
田漢星點頭道:“是呀。我在北平還有好幾個要好的老同學(xué),他們幫我重新在那里找個工作過生活肯定不是問題。”
“我不是這個意思。”羅新蘭道,“我們就這么走的話,難道顧順天和顧守成就這么放過他們嗎?顧順天竟然為了泄憤就殺害了完全無辜的肖老師(肖露),顧守成為了奪取繼承人的地位,不惜殺害他的兄長并嫁禍于我,難道我們就這么讓他們逍遙法外?”
田漢星怔住了,半餉他握住羅新蘭的手,有點懇求的說道:“小蘭,我知道你已經(jīng)歷了太多的傷痛往事,可是你想過沒有,顧家人多勢眾,就算你武功再高,你單槍匹馬仍然不可能斗得過他們,反而會給自己帶來災(zāi)難。小蘭,你想想丹丹、想想婷婷、再想想我,難道你還想讓我們再繼續(xù)為你擔(dān)心受怕嗎?我現(xiàn)在只想我們?nèi)移狡桨舶驳纳钕氯ィ娴牟幌朐倬砣胧裁词鞘欠欠橇恕P√m,你剛才不自己也說你要把畢師父傳給你的武功永遠(yuǎn)傳承下去嗎?如果你再有什么事,畢師父的遺愿該由誰來完成呢?小蘭,算我求你了,放棄復(fù)仇吧!”
羅新蘭呆呆的看著田漢星,有點下不了決心。田漢星見羅新蘭猶豫,突然起身走到她跟前“噗通”的跪了下來。羅新蘭大驚,趕緊去扶他,叫道:“漢星,你這是干什么呀?快起來!”
田漢星掙扎著不起,認(rèn)真道:“小蘭,求求你就答應(yīng)我吧,別再想著復(fù)仇了,我們一起遠(yuǎn)走高飛,過安安靜靜的生活去。”
“好,我答應(yīng)你。”羅新蘭鄭重的點頭應(yīng)道,她終于被田漢星打動了。
田漢星大喜,起身又緊緊抱住羅新蘭。
晚餐畢后,羅新蘭又幫田漢星全都收拾好了后,這時夜色已深,她道:“漢星,已不早了,你快點休息吧,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她說著拿起自己大衣走向窗戶準(zhǔn)備仍然從那離去。
田漢星一愣,趕緊拉住羅新蘭問道:“小蘭,你還要去哪?”
羅新蘭道:“我現(xiàn)在還在被追緝呢,在這里時間長了萬一被發(fā)現(xiàn)會連累你的,還是先在外面找個地方躲一躲吧。放心吧,漢星,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田漢星這時哪肯放羅新蘭走,搶過她的大衣緊緊抓住她道:“不,我不讓你走,反正外面那兩個笨蛋根本就還不知道你在這里,你不是說過這里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嗎?反正今晚你一定要留下來陪我。”
羅新蘭看著突然有點孩子氣的田漢星,有點無奈的笑了下,道:“好,我留下來,這總行了吧。”
“這就對了嘛。”田漢星開心極了,接著又馬上伸手去解羅新蘭的衣服紐扣,羅新蘭一驚,趕緊拿住他手嬌叫道:“你干嘛呀?”
田漢星有點興奮的嬉笑道:“小蘭,我可已為你守了大半年的活寡啦,你今晚總可以讓我好好享受下了吧。”
“討厭!田漢星,你這個色狼!你好壞!”羅新蘭羞得滿臉通紅。
“對!我今天就是要好好的色你一下。”田漢星說著一把抱起羅新蘭把她扔到床上,接著自己也撲到她身上一手抓著她下巴癡狂的激吻著她,一手解著她的衣服。羅新蘭哪會反抗,她攤開手臂閉上眼睛,任憑田漢星--這個自己心愛的男人對己所為……
第二天清晨。
修道院門口對面,戴著一頂大帽子半低著頭遮住臉的羅新蘭雙手插在大衣口袋在那里徘徊著,不久,戴著一副墨鏡的田漢星到來走進(jìn)修道院,羅新蘭觀察了下他的身后,接著也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jìn)修道院。
育嬰堂里,主管那里的嬤嬤帶田漢星來到他和羅新蘭的兒子--田子丹的嬰床旁,小丹丹正甜甜的熟睡著,田漢星疼愛的輕輕抱起兒子,對嬤嬤道:“嬤嬤,這段時間謝謝你們了。不過從今天起我的丹丹就不用再寄養(yǎng)在你們這了,我已給他找好了更合適的保姆。”
嬤嬤道:“那田先生,你就請自便吧。”
田漢星又壓低聲音道:“不過嬤嬤,我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你先不要把我的丹丹從你們登記冊上去除,如果有人問起你我兒子的情況,你就說我的丹丹還在你們這里。”
“田先生,你這是為何啊?”嬤嬤有點奇怪的問道。
田漢星輕聲道:“你不需要問為什么,你就只管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他說著拿出一點錢暗暗塞給嬤嬤,道:“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請你笑納。”
嬤嬤猶豫了下,收下錢道:“好的,田先生,你放心吧,我會照你說的去做的。”
田漢星道了聲謝,抱著兒子走出大堂。在門口一個偏僻的角落,羅新蘭正等在那里,田漢星快步走到那把兒子交給羅新蘭后又快速離去了。羅新蘭疼愛的看著懷里久違的兒子,喜悅之情自是不可言喻,她親了兒子一下,然后也悄無聲息的抱著兒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