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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相逢未晚

第44章情深不壽

位于曼哈頓公園大道的Waldorf酒店聞名于世已超過整整一個世紀,是奢華與典雅的完美結合。

溫莎公爵夫婦在Waldorf定居,幾十年攜手恩愛直到去世;摩納哥國王尼雷爾在Waldorf舉行訂婚party,和好萊塢巨星Grace Kelly訂下百年之約;五星上將兼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卸任總統后,在Waldorf安家長住,卻放棄國王、總統、富商巨賈云集的Waldorf塔樓,而選擇樓層較低的酒店套間,只是因為夫人Mamie患有嚴重的恐高癥……

每次踏進Waldorf,俞千雅總是感慨萬千。媽媽生前到紐約來,酒店只肯住Waldorf,說這里是愛情的福地。

酒店大堂的正中央,地面上有一幅由十四萬八千塊手工切割的大理石塊拼成的巨型拼畫。俞千雅還記得六歲那年第一次跟媽媽到Waldorf來,看著地板上一百八十多種顏色的拼圖,好奇地問媽媽這是什么,媽媽微笑著告訴自己,這幅畫叫做“生命之輪”,表現的是人生的六個階段:新生的喜悅、青春和友誼、生命對失敗和災難的抗爭、財富、婚姻和成熟后的內心寧靜、老年和死亡。

俞千雅正盯著地板出神,身邊的表哥俞瀟輕輕提醒她一聲,“雅雅,我們該進去了。”

今晚,俞千雅是陪同俞瀟來Waldorf出席一場慈善晚宴的。本來,她是極力回避這種場合的,但還是禁不住俞瀟的苦苦哀求。

“雅雅,你也知道你表嫂,醋壇子一個,平時我多看別的女人兩眼,她都不依不饒的,我要是帶別的女人出席晚宴,她不定會怎么胡思亂想。懷孕的女人你也知道,更是情緒不穩,動不動就疑神疑鬼……”

“好吧,我陪你去。”俞千雅不得不羨慕那個比自己還要小兩歲的表嫂,一張娃娃臉,總是一臉懵懂無辜的表情,卻能把風流花心的俞瀟吃得死死的。表嫂已經懷孕六個月,自然不能再陪同表哥出席大型宴會,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Waldorf酒店擁有紐約唯一的樓高四層、有兩層包廂的大宴會廳,是每年卡內基音樂廳開季式晚宴、美國乳癌研究基金會、老年癡呆癥研究基金會等大型慈善Ball籌款晚宴場所的不二選擇。

一踏進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衣香鬢影,笑語喧喧,大半個紐約城的名流今晚幾乎都匯聚于此了吧。

沒一會兒,俞瀟就周旋在幾個生意伙伴之間顧不上俞千雅了,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換成了Adnan王子。俞千雅心底暗嘆,怪不得俞瀟執著地請求自己出席這場晚宴,果然是醉翁之意。

迪拜王子Adnan是迪拜現任酋長的兒子,是俞瀟在牛津讀書時結識的朋友,去年在俞家的一次晚宴上對俞千雅一見鐘情,從此開始窮追不舍。

俞千雅一開始就明確地拒絕了Adnan,即使在愛做夢的年紀她也不曾幻想過嫁給王子,何況是現在?

Adnan王子身材高大,膚色黝黑,遺傳了他們家族的好相貌,一張雕塑般的臉,濃眉深目,英俊迷人,與俞千雅同歲但尚未娶妻,這在普遍早婚的阿拉伯世界尤其王室里很是少見。

“Annika,為什么拒絕我?”Adnan一臉不解,應該是從未品嘗過被人拒絕的滋味吧?

俞千雅笑著解釋:“Adnan,如果我十八歲的時候遇到你,可能僅僅為了滿足虛榮心也不會拒絕你,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跟王子談戀愛的。不過,我已經三十歲了,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我已經不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

王室的規矩有多繁瑣日子有多難過,看看戴安娜王妃的結局就知道了。何況,像她這樣的未婚媽媽,在世俗的眼中根本連王室高貴的門檻也不配摸,又怎么會去自取其辱呢?

“Annika,你知道我并不是迪拜的王儲,我的父親也很開明,所以我沒有那么多限制和束縛,而且我可以保證不會再娶別的女人,我會把天霖天恩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Adnan似乎猜到了她的顧慮,趕忙信誓旦旦地保證。

俞千雅這才想到,阿拉伯男人是可以娶四個妻子的。呵呵!她這樣的笨蛋連一個女人都斗不過,又怎么有心機手段和三個女人爭一個男人?

“對不起!Adnan,我和你最多只能做朋友,否則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這是去年圣誕節Adnan追到俞千雅在比弗利山莊的住所,兩人的一番對話。雖然失望而去,但王子還是很有風度的,果然沒有再苦苦糾纏,卻真的是像朋友一樣和俞千雅開始來往。

俞千雅的每一場作品發布會,Adnan都會出席;今年俞千雅生日,Adnan邀請她和孩子到迪拜度假,俞千雅拒絕了,雖然天霖天恩都對那個著名的帆船酒店和哈利法塔向往已久;七月份天霖天恩的生日派對,俞千雅以只邀請孩子的玩伴為由拒絕了Adnan參與慶祝的要求,Adnan卻給兩個孩子送上一份大禮:一人一匹剛出生三個月的純種阿拉伯馬。當然,馬還養在Adnan在迪拜的馬場,沒有運到美國來,但光是看著視頻里兩匹栗色的小馬駒活蹦亂跳的可愛模樣,天霖天恩已是興奮不已,恨不得馬上飛到迪拜去。

“媽咪!我們今年圣誕去迪拜度假好不好?我還想去看看Adnan叔叔養的老虎和獅子呢。”剛才出門前,天恩還倚在媽媽懷里撒嬌,天霖在一邊也是一臉的渴望。

俞千雅當然明白Adnan并沒有放棄,他是想通過拉攏討好兩個孩子來接近自己。只是,她早已明白男人的手段,愛你時,你是女王你是公主,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你眼前;不愛了,一眼也不想多看你,巴不得你消失在世界的盡頭。

情深不壽,她以前不明白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現在懂了。過于沉迷和熱烈的感情都不可能持續長久,就像火,燃燒得越熾烈熄滅得也越快。

俞瀟自然是很樂意表妹能跟迪拜王室攀上關系的,那樣對他在中東的生意大有助益。俞千雅在心底冷笑,今晚,想必是俞瀟早就安排好的,種種借口拉自己來參加晚宴不過是想給Adnan創造接近自己的機會。

舅舅的三個兒子里,俞千雅最喜歡的是做律師的沉穩厚道的二哥俞卓,大哥俞瀟在她眼里是厚黑學的發揚光大者,唯利是圖,心狠手辣,精于算計……當然,商場如戰場,惟其如此,俞瀟才能夠青出于藍,將舅舅的事業版圖拓展得更遼闊吧。

好不容易,有人過來跟Adnan搭訕,衣飾華貴,通身氣派,看樣子身份也很尊貴,俞千雅趁機提出去補妝才得以脫身。

一個人在洗手間呆了一會兒,俞千雅想去抽一支煙,找到吸煙區坐下,點燃一根Davidoff,從落地窗望向外面,紐約的夜色無比璀璨。明天,該帶著天霖天恩回去了,好想念洛城的那個溫暖的家。

正發愣,指間的煙突然被一只手奪去,“不借酒澆愁又改成吸煙了?”

面前是曾馳有些郁悶有些無奈的臉,黑色的西裝,淺紫色的襯衫,藍黑條紋的領帶,這個男人永遠是帥得讓人目眩,他應該是自己見過的最英俊的東方男人了吧。 

“那位跟你如影隨形的迪拜王子怎么不見了?”曾馳狠狠地將她只抽了幾口的煙捻滅在桌上的煙灰缸里,出口如刀:“怪不得你不肯接受我也不回去找傅東辰了,原來是攀上更高的枝了。不過,你不知道阿拉伯的男人都是可以娶四個老婆的嗎?你喜歡和別人分享一個老公?”

聽著曾馳一貫辛辣毒舌的譏諷,俞千雅并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笑:“曾先生,你太高看我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當年傅家我都嫁不進去,現在都殘花敗柳了又怎么敢奢望嫁到王室做王妃呢?”

看著她唇邊的冷笑,聽著她話語里的自嘲,曾馳就像突然兜心著了一錘,心隱隱作痛。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每次見面自己都要用惡毒的話去刺傷她,然后又深深地后悔自責。

今晚的俞千雅,盛裝而來。精致的妝容,高聳的盤發,一襲象牙色的露肩蕾絲裹身長裙,勾勒出動人的曲線,美得令人窒息,宛若一位高貴典雅的女王。曾馳眼前浮現的卻是那一晚她緊緊抱著他,哭得像一個因丟了心愛的禮物而絕望無助的孩子。

“曾馳,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俞千雅收起唇角的冷笑,很認真地看著曾馳,很真誠地說著,“如果你不姓曾,或是我沒有天霖天恩,也許我們還有可能……可是,現實沒法改變,你是曾楚的弟弟,傅東辰是你的姐夫,我們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曾馳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切地表白道:“為什么不能?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中國大陸,我可以陪你住在你想住的任何地方。”

俞千雅苦笑著搖頭,“你的父母怎么可能接受我呢?你又能夠做到永遠不跟你姐姐和姐夫見面,老死不相往來嗎?”兩人之間根本就隔著一道永遠無法填補的鴻溝,何苦讓他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呢?

曾馳果然沉默了,眉宇間鎖著不散的濃云。俞千雅微笑著起身,“曾馳,謝謝你教會了天霖不少東西,以后我們還是朋友。現在我得回去了,再見!”

重新回到冠蓋云集的宴會廳,大廳前方的展臺上,今晚的重頭戲慈善拍賣儀式已經開始了。才進去,Adnan迎上前來,深情地望著她,“Annika,你去哪里了?讓我等得好心急。”一邊說著一邊牽起她的手一起坐到貴賓席上。

當今晚最貴重的拍品--溫莎公爵夫人配戴過的一條綠松石和紫水晶連綴成的項鏈隆重登場時,全場幾乎所有女士的眼睛都瞬間熠熠生光,恨不得馬上據為己有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俞千雅對這些活動從不感興趣,她定期給幾所福利機構捐款,也會時常帶著天霖天恩到福利院去給那些孤兒送去關愛和溫暖。在別人都盯著展臺上一件件拍品或贊或嘆或算計收藏價值的時候,她低著頭擺弄著手機,瀏覽著相冊里天霖天恩的照片。不管什么場合天霖總是一本正經的時候多,而天恩則一會兒乖巧甜笑,一會兒搞怪做鬼臉,俞千雅看得不由嘴角上翹,露出微笑。

突然間覺得全場所有的眼睛似乎都投向了自己,俞千雅抬頭一看,Adnan站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Annika,跟我一起上去吧。”

俞千雅有些稀里糊涂地站起身,Adnan牽起她的手在眾人一片嘖嘖贊嘆聲、竊竊私語聲和熱烈鼓掌聲中走到了臺上,拍賣師用稍嫌夸張的聲調大聲喊著:“三千萬美元!感謝仁慈的Adnan王子,讓我們歡迎今晚最慷慨的愛心人士,溫莎公爵夫人摯愛項鏈的新主人!”

在眾人艷羨與妒忌、贊嘆與驚詫的目光交織中,Adnan拿過光華璀璨的項鏈給俞千雅戴到頸間,滿意地看著她修長的玉頸在這絕世珠寶的映襯下更是迷人,他用只有俞千雅聽得到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果然,絕世的美人才配得上這絕世的珠寶。”俞千雅本想推辭拒絕,大廳里已是掌聲雷動,拍賣師更是極盡煽情之能事,把氣氛推向高潮。

暈頭暈腦回到座位上,俞千雅蛾眉輕蹙,低聲對Adnan說:“剛才我只是臨時替你客串一下模特,晚宴結束后我會把項鏈還給你。”

Adnan沒說話,只是用深邃迷人的黑眸盯著她。他的眼仁好黑,像兩泓漆黑泛著光澤的深潭,似乎能將世間一切都吸進去,俞千雅轉過頭不再與他對視。

拍賣結束后是舞會,舞池里很快一片環佩叮當。一位一身金色晚禮服的金發女郎,據稱是歐洲某公國的公主,來邀請Adnan跳舞,俞千雅借口去洗手間,躲開了大廳里的喧囂。可惜她忘了,洗手間是女人們背后傳播流言散布蜚語的最好場所,于是,她不可避免地聽到了下面一番對話。

“真沒想到,Adnan王子的新歡竟然是一個中國女人,我看今晚不知有多少女人的心要碎了。”

“你可別小看那個中國女人,聽說她父親是亞洲巨富,她又是俞展珩的外甥女,前幾天她的時裝秀在時裝周上可是出盡了風頭啊!”

“哼!那又怎么樣!聽說她都生過兩個孩子了,Adnan王子怎么可能對她認真?我看她能給王子做情婦就求之不得了。”

……

俞千雅聽著幾個女人對自己的評頭論足,忍不住想笑,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默默對自己說:“俞千雅,你聽到了嗎?幸好你有自知之明。”

再回到大廳,笙歌依舊,俞瀟走上前來,遞過一杯酒,“雅雅,喝一杯吧。”

看看俞瀟手中的酒杯,金黃的酒液漾著滟滟光波,只喝一杯應該不會有事吧?俞千雅接過來一飲而盡,卻忘了,一杯酒,有時也可能是穿腸的毒藥。

千曲獨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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