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姐姐,我從小就很依賴辰哥哥,也很喜歡他。我從來沒有見過辰哥哥為了什么人什么事情這樣過。他對你,是真的很用心。”玉流蘇抓著月綰綰的手,輕輕拍了拍。
月綰綰看著院子的方向。玉辰的簫聲,她怎么會不懂呢。
“我知道了。”月綰綰露出一抹笑容,“流蘇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難過的。”
“嗯。綰綰姐姐,祝你個辰哥哥幸福。”玉流蘇露出天真而真心的笑容,松開了月綰綰的手,“去找辰哥哥吧。”
月綰綰尋著簫聲到了院子里。玉辰還是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衫。
“玉辰。”月綰綰輕輕喚道。
“綰綰?”玉辰看到月綰綰站在自己的面前,懷疑是自己看花了眼,走過去緊緊的抱住月綰綰,身體有著略微的顫抖。
“綰綰,你的毒解了么?”玉辰看著月綰綰,焦急的問道。
“沒有。我把尹佑瑾刺傷了。我不想成為他威脅你的累贅。”月綰綰看了看玉辰,低下了頭。
“綰綰,你怎么這么傻啊?你不知道你的毒只有尹佑瑾可以解么?”玉辰聽到月綰綰的話,神色大變。
“可是我不想你失去奪得天下的機會。”月綰綰低聲說道。
“沒有你,我要天下做什么?”玉辰看著月綰綰的眸中充滿了動容,對著月綰綰說道。
月綰綰只覺得他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充滿了寵溺。為了玉辰,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玉辰,可是我誤會尹佑瑾了。他做很多事情,都是為了我,我的毒也不是他下的。我如今把他傷得快死了。中了西域人的計,我們該怎么辦?”月綰綰有些著急的對玉辰說道。如今的她,真的是心亂如麻。
“你是說西域人馬暗中混入京城的事情么?”玉辰輕輕的撫摸著月綰綰的背,示意她不要過于擔心。
“你知道了?”月綰綰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大概知道。”
雅鳶和雅琦絲現在還在京城,雖然雅琦絲的疏忽把雅鳶的計謀敗露,但他們在京城一日,始終是個隱患。
更何況如今西域兵強馬壯,整站代發,而尹佑瑾卻昏迷不醒無法指揮京都防御,若是此時雅鳶和雅琦絲來個里應外合,尹國只怕很是危險。
“如今雅鳶和雅琦絲正在京都,恐怕會聯系西域兵馬,暗中潛伏在京都,伺機控制皇城。”月綰綰對玉辰說道。
“雅鳶此番如今只帶了少量的武士,并不足以擊潰京城的防御。想必他原本是想借著我國內訌的時機出手的,如今卻被你洞悉先機。雅鳶必不會在此刻出手。”玉辰說的很是篤定。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散發著智慧和謀略的光芒。你看著他,只覺得所有的事情都落入了他的掌控。一切就要是一盤巨大的棋,而他,正是掌控棋局的人。
“如今雅鳶和雅琦絲想必會想方設法離開京城。回到西域,再以皇上病危為借口,亂我軍心,此刻再攻打我尹國。此計雖稍費力量,但以雅鳶的雄心,必不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玉辰繼續說道。
“那要怎么辦才好?”月綰綰問道。
“我原本打算,什么也不必做。只調兵守住邊關,雅鳶若是突襲,只叫他知道尹國軍隊的厲害。”玉辰眼中帶著篤定,只是輕柔的,云淡風輕的說著,但話語中仿佛有著千軍萬馬的氣勢。
玉辰這樣說,為的只是放虎歸山,然后京城不得不調動軍隊去防守邊關。如此一來,雅鳶那邊收到阻擊,一時半會是不會攻進尹國,而京城兵力空虛,他利用自己的死士和月影樓的勢力可以輕松控制京城,如今尹佑瑾又昏迷不醒,正是他取而代之的大好時機。
如此一來,玉辰不僅輕松取得了尹國的控制權,再回過身來,以暗中勢力攻擊雅鳶一個措手不及,興許能夠一舉滅了西域。這真是一個上好的計策。玉辰的心思,不可謂不玲瓏啊。
“那么如今呢,你打算怎么做?”月綰綰自然不會阻止玉辰按照原計劃去做,因為她不想玉辰為了他失去奪取江山的機會。可是心中又覺得對不起尹佑瑾,畢竟他為她做了那么多。
“如今,我打算救尹佑瑾。所以我們不能讓雅鳶離開京城。”玉辰看到月綰綰臉上的焦急神色,不由說道。綰綰,你的毒還需要尹佑瑾來解,我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奪江山呢。
“京都的防御軍隊是由誰控制的?”月綰綰問道,為今之計就是馬上找到京城的防御軍隊,封鎖京城。
“是尹佑瑾的心腹,王孫。”玉辰明白月綰綰的用意,立刻答道,“曉曉已經親自去查雅鳶和雅琦絲的下落了。只要他們還在京都就不可能溜了。”
“我昨日就命令血月閣把守城門,不能讓雅鳶和雅琦絲溜出去。不過光靠血月閣的暗中把守恐怕還不夠,必須找到王孫,說服他全城戒嚴。”月綰綰的面色凝重,必須阻止雅鳶和雅琦絲回到西域。
“王孫只聽從尹佑瑾的命令。”玉辰看了月綰綰一眼,然后有些無奈的說道,“不過綰綰去的話,或許可以。”
“為什么我去就可以?”月綰綰不由好奇道,縱然自己是皇后,王孫也未必會聽她的指揮啊。
“就憑尹佑瑾對你的感情,我想他一定給王孫下達過什么命令吧。”玉辰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雅琦絲的目的,尹佑瑾也是早就發現了,這幾日若不是為了你的事情,疏于防范,也不可能被雅琦絲鉆了空子。”
“好。我去。”月綰綰的臉色微變。以尹佑瑾的心思,怎么可能看不出雅琦絲的意圖。恐怕連玉辰的意圖,他也有有所察覺,所以才會要把雅琦絲賜給玉辰把。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可能昏迷不醒,導致局勢失控。
“嗯,如今也只有先拖住雅鳶了。我聽說雅鳶對他的母親很是孝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可以試探出來,倒可以從這上面做文章。”玉辰的眸子中仍是一派鎮定自若。仿佛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叫他為難。
回到宮中。
月綰綰穿著明黃色的鳳袍,襯著如雪的嬌顏。只是那烏黑的眸子,此刻浸染了愁緒。
“尹佑瑾,你要什么時候才會醒?”月綰綰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尹佑瑾,輕輕嘆了一口氣。
尹佑瑾的眸子依然緊緊的閉著,長長的睫毛有著些微的顫抖。一貫習慣勾起邪魅笑容的薄唇如今緊緊的抿著,蒼白的很。
月綰綰輕輕理了理鳳袍。她把尹佑瑾安置在鳳棲宮。并且隱瞞了尹佑瑾的病情。有月羽軒診治,并不需要太醫。而且若是此時文武百官知道尹佑瑾身受重傷,想必會引起一陣慌亂吧。
“無痕。麻煩你守著他了。”月綰綰輕輕喚了一聲,站在屋外的無痕漠然的走了進來。看向月綰綰的神情竟有些閃爍。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只是此刻的月綰綰內心擔憂著尹佑瑾的傷勢還有雅鳶和雅琦絲等西域奸細,她根本沒有過多的心思去關注無痕那細微的變化。只是憂心忡忡的走了出去。
月綰綰在城樓上找到了王孫。王孫的膚色黝黑,有著一種軍人的粗獷,他站在城樓之上,身影高大而堅定,仿佛本就該站在這樣的位置。
“請問是王孫王將軍么?”月綰綰沒有穿鳳袍,而是一身普通的白色紗裙,一臉素凈,未施粉黛,卻有一番別樣的美。一句話,柔柔軟軟,卻又帶著威嚴和冷靜。
“屬下參見皇后娘娘。”王孫看見月綰綰,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對著月綰綰行禮,禮數雖是恭敬,只是眼神之中卻不見多少恭敬的樣子。
“將軍認識綰綰?”月綰綰并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而王孫卻已經知道了她是皇后娘娘,月綰綰不禁問道。她記得她并沒有見過王孫啊。
“皇上吩咐過,皇后娘娘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命令。屬下自然識得娘娘。”王孫不卑不亢的說道,對月綰綰的態度很是恭敬,提及尹佑瑾的時候更是充滿了崇敬和愛戴。
“將軍對皇上倒是忠心耿耿。”月綰綰看王孫的樣子,不禁說道。
“皇上對王孫恩重如山,王孫萬死難報。”王孫說起尹佑瑾來,露出一副感激的樣子,“當年若不是皇上,只怕王孫早就已經死于非命了,又如何能夠保衛皇城。”
“既然如此,綰綰如今有一事想求。”月綰綰看出王孫對尹佑瑾的忠心,也就不再遲疑,放心的說道。
“皇后娘娘言重了,娘娘有什么吩咐,屬下必當竭力完成。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還望娘娘告知。”王孫恭敬的說道,然后有些為難的問道。眼中還帶著一絲焦急,看得出他對尹佑瑾的感情很深。不是一般的主仆之前,更有一種對恩人的感情。
月綰綰知道王孫所問之事必然是有關尹佑瑾的。想必這些日子,尹佑瑾沒有上朝,一定引起了不少大臣的非議。無非是說她是妖蓮惑世,迷惑了尹佑瑾,竟是連朝都不上了。可是她又不能讓尹佑瑾受傷昏迷不醒的消息流傳出去,少不得要擔了這個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