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什么都做不了了。”夜零低聲說著。

“不，我們必須想辦法解決。”夜伽堅決地回道。

但是，明明是那么的危險，怎么會這樣？

“互相吞噬，一直到最后剩下來的幽靈？孵化？”夜伽忽然擺出一副愕然的表情。“是了，原來是這樣。”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夜零追問道。

夜伽換上一副嚴肅的眼神：“這或許是使用靈來進行蠱術。”

蠱術？

夜零依舊不明白，苗疆蠱術這種跟蛇鼠蟲蟻亂七八糟的傀儡型動物相關的東西，怎么會跟幽靈扯上關系。

“可以稍微給我解釋一下嗎？”夜零一臉茫然。

“零，你這十幾年到底怎么過來的，這么無知嗎？”

很無知嗎？不想當道士，所以不想學這些古老的，枯燥的東西，以免自己像古墓里面爬出來的出土文物一樣，有什么不對嗎？

夜零心里是這么想著，但是嘴上卻很誠懇：“真的很對不起……”

夜伽嘆了一口氣，開始詳細解釋起來。

所謂的蠱術其實是詛咒的一種。

詛咒可以使用人形，也可以使用咒符，有各種各樣不同種類的方法，在這之中有一種使用生物來進行的叫做蠱術的方法。

蠱術是中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也是一種古老的咒法，傳說中制造毒蠱的方法，一般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蝎、晰蝎等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嚙食、殘殺、吞并，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

蠱術中所使用的是普通的昆蟲。叫做金蠶的蟲雖然比較有代表性，但卻不能確定這種蟲實際上是叫什么名字的昆蟲。其他的還有使用蛇、蜈蚣、蟾蜍、蝎子、蜘蛛之類的。

捉了這些蟲之后把它們放到一個罐子里，然后再埋到土里。幾個月以后把罐子挖出來，蟲子由于共食只剩下了一只而已，蠱毒就是使用這條蟲來進行的咒法。

說到這里的時候……

想象著一堆蟲子互相吞噬的場景，不就是跟學校的幽靈互相蠶食一樣的嗎？夜零不禁發出一種干嘔的表情：“好惡心。”

“嗯。”夜伽繼續解釋道。

另一種說法是，把那條成為蠱的蟲子殺了，驅使它的靈魂，也有說是從蟲子哪里取出毒素，然后那條蟲會纏住使用咒法的人，定時就要供奉那條蟲子，或許是殺人，或許是殺其它生物，來供奉那條蟲子，如果稍有怠慢，蟲子就會把主人殺掉。

因為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蠱主）進攻，索取食物，蠱主難受，就將蠱放出去危害他人。

因為可以危害他人，所以可以把那個當成咒殺來使用，發動蠱術之后，把那條蟲送給憎恨的對象。對方因為不知道其中緣由，怠慢了養蟲子的事而被蟲子殺掉了。

夜零忽然打斷道：“等一等，這互相吞噬最后僅剩一個，不是跟現在UC的狀況一模一樣么？”

“所以啊，我才說這是蠱術。”夜伽擺了擺手。“這個地方被下過禁制，可以說是張開了結界的神圣之地，在這種地方召喚幽靈，卻變成不讓它們出去了，也就是說，把幽靈都困在了結界里面，然后這些被困住的幽靈，就在學校里面互相吞噬，完全跟蠱術里面的蠱一樣。”

夜零忽然感到脊背一陣陰寒，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這么下去，最后會怎么樣？”

“只剩下最強的靈。”夜伽答道。

“然后呢？”夜零追問著。

夜伽陰暗的視線竟然露出一絲無奈。“這……如果這是某個人有預謀的行為的話，最后留存下來的幽靈就會像蠱一樣被用來作為詛咒的工具來使用，結果，被詛咒的人無知無覺地，莫名其妙地被殘忍的方式殺死而已，但是……”

“但是？”夜零眼睛微微瞇起。

“如果這只是偶然引起的話，因為偶然這個結界把靈關起來才發生這樣的變異，現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夜伽小聲說道。“蠱術中所使用的蟲子，不都是不得不互相吞噬的是吧？那樣的話，只剩下了最強的靈的話，被纏上了的飼主就不得不喂養它了吧？到時候，學校的靈被吃了個精光，飼主就必須定期的給它一個活生生的人。”

活生生的人？要把人殺掉，然后讓它吃掉死者怨靈嗎？

那將會是多血腥的后果？

夜零厭惡地說：“哥哥，不要說了啦！喂養那個靈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定期的殺一個人什么的？！不要開玩笑了！”

可夜伽卻是在想另外一件事情：“沒有得到供奉的話，就會把不知情況的飼主殺掉，這種情況下飼主是誰？”如果這是有預謀的詛咒，那么，究竟是誰進行的詛咒？這得有多大仇恨呀！

對不起！對不起！——伊莎夏魂飛魄散前的遺言？難道是她下的詛咒？因為她自己不能控制，最后反而也被當成了犧牲品？如果是這樣的話，從顏冰那里拿到的信息……似乎就可以串聯起來了。

那么…被詛咒的人就應該是…

夜伽還在沉思中，思維運轉到最后，似乎已經可以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可是夜零完全沒有多想，插話道：“當然是把幽靈召喚出來的學生呀！”那還用問，是他們在養蠱……

夜零盯著夜伽。“沒有什么解決辦法么？”

“有吧。”夜伽微微斜著頭。“我以前不學無術，后來被大哥逼著接手一些委托，但是說到底，我們處理的大部分是靈異事件，這種蠱術，被認為是已經失傳的咒法呀，如果大哥在的話是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我至今為止也第一次碰到關于蠱毒的事情。”

“既然是類似蠱術的詛咒，只要按照破解蠱術的辦法來做，不就可以了嗎？”

夜伽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唯一的方法就是……讓詛咒轉嫁到別人身上。”

“不是還沒有吞噬完畢嗎？蠱還沒有完成呢，現在也不能有和平的辦法嗎？”

夜伽搖了搖頭。“已經開始作用的咒法是不能中途阻止的，所謂的詛咒就是最初開始就不進行，開始了的話就要進行到底，只能是這兩者其中的其中一個，是絕對不能中途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