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不談小紅樓,讀盡詩書也枉然”,這句話在京都市第一中學流傳久矣。一周時間如流水匆匆,悄然無蹤。
一周來,吳承鋼除了教室就是寢室,兩點一線的生活讓他感到很是充實。小紅樓的管理制度迥然于學校的常規管理,它更像是校中校。這里擁有大學一般的自由氛圍,學生的素質也相當的高,并不用老師如何去督促。吳承鋼也落得個逍遙自在。本來嘛,學習對于他而言,就是在浪費時間。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還必須得裝出勤奮刻苦的樣子,所以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這倒真是難為了他。看來,學習成績太過“優異”也不一定是好事。
不過,這期間他也遇到了頗為煩心的瑣事。一個是為了呂筱雨,另一個是為了肖葉子。通俗點說,就是吳承鋼現在正為情所困,不經意間他竟然陷入了三角戀關系中。在愛與被愛的旋渦中,他有些不能自持,似乎要迷失自我一樣。
中考之后,呂筱雨真的考入了一中,只是成績一般,只能被分到普班學習。巧的是,周小寶也分在了這個班級。所以,周小寶除了學習之外,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監督呂筱雨的一舉一動。而周小寶也不負吳承鋼之望,幾乎是將呂筱雨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并且認真到做筆記的地步。平時那,周小寶就大談特談小紅樓哈佛班的傳奇故事,搞得八班學生為之神魂顛倒,對傳奇人物吳承鋼更是大為仰慕了。不過,察言觀色之后,周小寶發現,呂筱雨依舊是初中那副模樣,冷若冰霜。搞得周小寶都想到了辣手摧花的招數,到了非要逼迫呂筱雨就范不可的地步了。
肖葉子則是吳承鋼哈佛班的同學。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眉宇間流露出一股颯爽英姿,走起路來筆直挺拔,頗有巾幗女英雄的風姿。這可能是得益于優良的遺傳基因,據說她的爸爸在軍方頗有地位。吳承鋼敏銳地感覺到了肖葉子對自己的一片心意,只是他心里始終暗戀著呂筱雨,總是難以割舍這段刻骨銘心的牽腸掛肚。
晚飯過后,吳承鋼早早地回到寢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煩意亂:“我這是怎么了?竟然還為情所困?如此下去,是不是對我的道心有所影響呢?老師啊,老師,這個時候你要是在,該多好啊!用什么辦法才能讓你醒來呢?肖葉子約我去健身室,到底去是不去?去的話,一旦提到敏感的話題難免尷尬;不去的話,我堂堂男子漢豈不是畏首畏尾?唉!真是亂啊!”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眼見著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吳承鋼茫然地下了床,直接下到一樓,進了健身室。
“承鋼,你來了!”肖葉子熱情地打了招呼。
“是呀,肖,肖葉子!”吳承鋼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對方,當他發現這偌大的健身室只有他們倆時,他更加的底氣不足,竟然有些磕巴了。
“呵呵”,肖葉子莞爾一笑,“怎么你害怕了?我也不能把你吃了!”
“嗯!——嗯?沒有沒有,我怎么可能害怕,你也不是女鬼!”吳承鋼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畢竟這可是他頭一遭與一位漂亮美眉共處一室,緊張在所難免。
“把我說成女鬼的,你是第一個!”肖葉子小嘴一撅,甚是可愛。
“不是,我沒,沒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很漂亮,就像女鬼一樣……嗨!你看我這張嘴,我不是那個意思……”吳承鋼連忙做出解釋。
“好了啦,你要是在說下去的話,我看我就得變成狐貍精了!”肖葉子甜甜的一笑,就像拂面的楊柳風一般溫柔。
“真是抱歉,初次見面,讓你見笑了!”吳承鋼憨憨一笑,摸了摸后腦。
“什么嘛?我們同學都一周多了,怎么能是初次見面呢?你是不是很緊張啊?對了,你叫我葉子就好了,大家這么叫我!”肖葉子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美目流盼。
太尷尬了,第一次被美女約出來,說不到三句話就面紅耳赤了,吳承鋼徹底碉堡了!這要是傳出去話,吳承鋼定然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你想呀,面對這么一位秀色可餐的美女,竟然不知所措,這不就是暴殄天物嘛!
“這樣吧,我給你講個笑話怎么樣——說,有個美女走夜路,忽然看見前面有個男子張開雙臂迎著自己走了過來,該女子二話不說,飛起就是一腳,只聽見‘咣當’一聲,男子隨后就哭了:買塊玻璃回家就這么費勁嗎?這都第三塊了……呵呵呵”,肖葉子大笑不止,開心極了,“承鋼,不好笑嗎?你怎么不笑啊?呵呵呵!”
吳承鋼“嘿嘿”一笑,尷尬至極。他實在想不明白,對面的肖葉子到底意欲何為。“嗯,有了,讀心術!”吳承鋼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心中念動法訣,悄然施出讀心術,目標正是對面的肖葉子。
“這個榆木腦袋,怎么這么不解風情?嗯?不對,以他的智商論,他應該不是這樣的表現啊!難不成是他對我沒有好感,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哎呀,真是討厭。人家身為女生能做到這步,已經是不容易了!吳承鋼,你到底想怎么樣嘛?”
吳承鋼真是后悔自己的一時興起,偷聽到了肖葉子的內心之后,它更加地拘謹了,他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貌似偷看了女生洗澡一般,他的臉更紅了。
敏感的肖葉子發現了吳承鋼的變化,“騰”的一下,白嫩的小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這場面有意思了,一對俊男靚女共處一室,四目相對,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真是少見。這要是被封建思想濃重的老師撞見,還不得想入非非啊。
“不行,我不能這么被動下去了,必須采取主動才能占得先機。葉,葉子,咱倆來比試比試怎么樣!”吳承鋼眉毛一彎。
“比試?文斗還是武功?”肖葉子滿不在乎。
“女生優先吧!免得輸了再找借口!”吳承鋼這個時候倒是頗有男子漢的風度,因為在他心里無論什么樣的比試,自己都會穩穩獲勝,更何況今天的對手是一個柔弱的小女生。
“武功吧!勝者有權提出三個條件,而敗者必須服從!怎么樣?”肖葉子非常爽快,露出了與其年齡不相符的老練。
“好啊,求之不得!”,吳承鋼使勁地點頭,唯恐肖葉子反悔,“其實用不上三個,一個就夠用!”
“君子協定,就三個,擊掌為誓!”肖葉子毫不避讓。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吳承鋼目露堅毅,心中想道:你輸了之后,我順勢就可以找借口擺脫你了。
“那就開始吧!”肖葉子直接擺出架勢,明顯就是一副練家子模樣。
吳承鋼傲然矗立,巋然不動,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氣勢,相當的強悍:“葉子,你先!我讓你五招!”
“哼!本姑娘需要你讓嗎?放馬過來吧!”肖葉子毫無畏懼,飛身撲向吳承鋼,她的身手猶如貍貓一樣矯健。
“哎呦!腰,我的腰閃到了,真的很疼啊!哎呦!哎呦!”肖葉子人還未到吳承鋼的跟前,突然急速地跌倒。
“小心!”原本運氣靜待的吳承鋼一見對方要跌倒,馬上撲過去英雄救美。
“啊!你使詐!”
“撲通”一聲,吳承鋼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之上。原來,就在吳承鋼一心施救之時,肖葉子一記掃堂腿迅雷不及掩耳,一擊即中。
“你使詐,不算,不算!重新比過!”吳承鋼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起身。
“兵不厭詐!你輸了!”肖葉子挺著腰桿,微笑地看著自己的手下敗將。
“不算不算,我這可是為了救你啊!你怎么能利用我的同情心呢?”吳承鋼急忙解釋。
“戰場之上,只有敵人!沒有同情心!你終究是輸了!怎么想耍賴啊?”肖葉子根本就不理會吳承鋼的狡辯。
“咱們可是有君子協定的!你這么做可不是君子所為啊!”吳承鋼大義凜然,妄圖逼迫肖葉子就范。
“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君子,我是女子!相反,你是君子,為什么輸了卻不想認賬?”肖葉子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你,你,我,我……”吳承鋼氣得說不出話來。
“愿賭服輸!不許耍賴!你記住,欠我三個愿望!”說完,肖葉子一個瀟灑的轉身,留了一道絕美的倩影給吳承鋼。
吳承鋼愣在了當場。不是吳承鋼輸不起,實在是這樣的下場讓他始料不及。肖葉子的一番金玉良言,確實讓吳承鋼受益不少,然而,那可怕的三個愿望卻如高懸于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的讓他如鯁在喉、如芒在背。本來是想徹底斷了肖葉子的念頭,沒想到事與愿違,反而甩脫不掉了。
吳承鋼郁悶地回到寢室,獨坐窗臺,開始了靜靜地思考:擺在眼前的路到底通向哪里?面對暗戀與被戀我該如何抉擇?老師到底緣何再次沉睡,用什么辦法將其喚醒?《連山易》何時修煉?炎帝所說的話到底信與不信?一系列的問題撲面而來,吳承鋼不斷地逼問自己,這種問心式的修煉也不失為一種修心養性的策略。
夜暮凈心思,安禪制毒龍。閉目靜坐之時,世俗的欲念悄然淡化。想著想著,吳承鋼原本煩躁的心緒最終寧靜下來。
窗外,皎皎空中孤月輪,天清月華素,溫柔的月光灑遍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