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屬下已經查明真相,當日東操場確有五行之氣波動跡象。依屬下看,十有八九是南方道族火之氣。不過,屬下愚鈍,總感覺這股五行之氣非同一般,您看是不是報告給主人呢?”說話之人赫然就是當日出現在東操場的墨鏡男子。
“不必杯弓蛇影,這等小事何須勞煩父親。你且繼續跟蹤便可,其余事情交由我來處理!對了,葉子那邊怎么樣?有沒有人騷擾她?”一十八九歲少年說道。
“這,屬下不敢說!”墨鏡男子猶豫。
“說,恕你無罪!”少年劍眉一挑,頗為不悅。
“是,少主!最近葉子小姐與那個道族小子往來密切,而且,而且,那小子好像還答應了小姐三個條件!”墨鏡男子吞吞吐吐,唯恐惹怒了少年。
“噢?竟有此事,看來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少年沉吟道。
“少主,您看是不是把他——咔——”墨鏡男子做出砍頭狀。
“暫時不必,也許從他身上能找到東西的線索。待我會他一會,然后再做決定。你暫且退下吧!記住,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要輕易露面。對付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我們不宜太過暴露。”少年眉宇間閃過一絲狡黠。
“少主,屬下……”墨鏡男子欲言又止。
“瑪雅,你跟了我這么久,怎么還是不了解我?既然我已經化身人類,又怎能放棄人類的七情六欲呢?愛情,你不懂——就是我,也不懂啊!”少年的話意味深長。
“少主,有人來了,屬下先行告退!”話音剛落,瑪雅身形一隱,沒入塵埃之中。
“請進!門沒鎖!”少年朗聲道。
“鑫雨啊,我們來看你了!”柳仁柳眉陸續進了寢室。
“叔叔、姑姑,哪陣風把你們給吹來了?快坐,快坐!我們這寢室太過簡陋,不比在家!”少年就像換了一副面皮般,熱情的招呼著柳仁柳眉。
“嗨!這孩子,哪里的話啊!我們順路過來看看你,怎么樣?高中的生活還適應不?”柳仁呵呵一笑,再沒有院長的任何架子。
“哥,看你說的,鑫雨深得表哥懿范,舉止有度,難得的少年老成,這種生活對他而言有什么適應不適應的!是不是嘔?鑫雨!”柳眉眉開眼笑。
“姑姑謬贊,我哪有那么優秀!”少年露出潔白的牙齒。
“那好,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學習了!有什么困難記得聯絡叔叔就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氣!”柳仁說著,就起身告辭。
“對了對了,鑫雨大侄子,千萬別客氣——記得向你父親問好,就說我們來看過你,改日有時間的話,我會親自去家里拜會我表哥的!那再見吧!”柳眉也跟了出去。
送走了這二位不速之客,少年無奈地聳了聳肩。他懶得去理會這種人情世故,因為他心里清楚的不得了,人類啊,就是彼此利用而已,內里充滿了爾虞我詐。
眼前的少年,正是榮家的長孫榮鑫雨。說來也怪,提起這榮家,就連與之是親屬關系的柳仁都不能說出榮家是如何崛起的。說得更直白一點,這柳仁的姑姑早年信訊全無,正當大家都快把她忘了的時候,她卻突然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且一回到京都市就以顯赫的背景站穩了腳跟。按照她自己的講述,說是經過自己的打拼,后來嫁進了榮家,榮家在外地也是名門望族,故此舉家搬遷,進了京都市。
姑父可能有假,但姑姑一定不假。沒過多久,姑姑柳惠就重新融入了柳家。這種融合也沒有任何懸念,因為至今為止,一直都是柳惠和榮家在為柳家的族人做著貢獻。這一次,柳仁之所以能成功當上院長,那也是得益于榮家在幕后的幫助。有了這么一座靠山,還有誰會去更多的懷疑那。
榮鑫雨此時的身份是高一(9)班的學生。乍一看去,就是屬于那種花樣美男的類型。高高的個子,健美的身材,俊美的臉龐,不俗的家世,只入學一周就成了九班的班草。毫無疑問,他也成了九班女生競相追逐的對象。
可現實情況是,對于九班女生的大獻殷勤,榮鑫雨絲毫不為所動。他就仿佛記起寄情于山水之間的孤芳自賞的高人隱士一般,從不主動接近他人。這種貌似孤僻的性格,讓他的魅力值無限地上升,也讓他變得更為神秘。
“葉子,初中時候,你我就是同班,那個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除了我,沒有人敢接近你!我會踐行我的諾言的!”榮鑫雨握緊雙拳,目光如火。
“同學你好,我想找你們班的周小寶!”榮鑫雨優雅地敲著八班的門。八班與九班是鄰居班級,榮鑫雨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周小寶與吳承鋼同住一個寢室,且關系非同一般。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所以,他打算以周小寶為突破口,先給吳承鋼來個下馬威。
“你找周小寶?好,好,我馬上去叫,你等一下啊!”女生臉一紅,早就為眼前的俊男神魂顛倒了,言語之間都有些魂不守舍了。
“周小寶,有人找!”該女生叫道,她已然吃了周小寶的醋了,為什么來找周小寶的都是帥男?難道周小寶有什么特異之處,抑或帥男們的口味迥異?
“收到!”周小寶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你找我嗎?”周小寶詫異,原本他以為是吳承鋼。
“你就是周小寶嗎?介意放學后談談嗎?”榮鑫雨一臉冷漠。
“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吧?有這必要嗎?”周小寶根本就不想理會對方。
“莫非你怕了不成?我是隔壁九班的!”榮鑫雨淡然道。
“怕?我的字典里沒有‘怕’字,那好,放學見!”周小寶嗤之以鼻。
“好!晚上八點,學校對面的皇城小區!不見不散!”榮鑫雨轉身離開。
榮鑫雨料定周小寶不會單刀赴會,故此來了一招投石問路。他希望關鍵人物吳承鋼也能出現。如果真是按照他的盤算,倒也省去不少麻煩。
果不其然,周小寶隨即撥通了吳承鋼的電話:“鋼哥,九班有個小子非常的狂妄,他叫我離你遠一點,我沒同意,他就說放學后要教訓我一頓,約我去學校對面的皇城小區等,你看怎么辦吧?”周小寶不忘添油加醋一番。
“知道了,放學后你等我,一起去!”吳承鋼掛了電話。
吳承鋼突然有種不妥的感覺,但又難以言明。每每有大事來臨之前,他的這種感覺總是不期而至,每次都特別的準。百無聊賴之際,他決定先去班級自習。
又剩下一個座位,而且還是靠近肖葉子。吳承鋼搖頭,漫不經心地走了過去。吳承鋼打心眼里佩服這些同學,在外人眼中,他們已然是金字塔尖上的學生,可他們依舊天天如此,精神實在可嘉。
“呦!狀元郎終于意識到考試在即,也擔心自己考不出好成績了?”楚清秋語帶嘲諷,充滿敵意。
“啊!成績這東西啊,可不是勤奮就能提高的!我是閑著沒事,看看你們是怎么努力的!”吳承鋼相視一笑,漫不經心。
“哼!狂妄自大的小子!你可知道班級之中臥虎藏龍,一時的僥幸可不代表永遠。看你如何為自己的無知買單!”楚清秋毫不避諱,反唇相譏。
“買不買單就不勞您費心了,倒是你呀,可不要考得太那個了!免得讓人懷疑你是怎么進到我們班級的嗷?”吳承鋼針針見血,直接攻擊女生最敏感話題。
“你,你胡說八道!吳承鋼,我跟你誓不兩立!”楚清秋聲音提高了八度,引來了眾多同學的側目。
“唉!頭發長啊!——成績好可不是嗓門大就能解決的!噓!別影響其他同學,難不成這也是你的伎倆?故意干擾他人,你好從中漁利?”吳承鋼輕輕一笑,聲音不疾不徐,倒是很有一番紳士風度。
楚清秋臉色慘白,氣的無法言語,她本想調侃吳承鋼一番,沒想到適得其反。夾在中間的肖葉子實在看不過去:“吳承鋼,好男不跟女斗!你這算什么啊?有本事沖我來!”
兩大美女聯手御敵,吳承鋼不想再糾纏下去。畢竟面對肖葉子,他有把柄在其手中,何況他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啊!也對啊,葉子你要是不提醒我,我差點就忘記了她是女生了!算了,我這好男就不跟她斗了,我還有事,后會有期!”吳承鋼做了個鬼臉。
“你個變態!我不會放過你的!”楚清秋氣急敗壞。
出了小紅樓,吳承鋼打著口哨,踩著月光,優哉游哉。不一會,他就來到了八班門口。正是晚自習時間,吳承鋼叫出了周小寶,二人走出了學校。
“鋼哥,就咱倆去赴會嗎?”周小寶問。
“怎么?你是害怕逃課被抓啊?還是擔心我不能應付?”吳承鋼瞟了一眼周小寶。
“嗨!這種情況我見得多了,他有膽找我,說明他一定是有備而來。咱們不可不防啊!小心總是沒錯的!”周小寶道。
“放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吳承鋼拍拍胸脯。
“那好!還有時間,咱們先去喝杯飲料!”周小寶建議道。
時間混在了飲料之中,一同被二人吸了個精光。轉眼間到了八點,二人走進了皇城小區。
“鋼哥,就是他!”借著朗月,周小寶一眼就看見了前方的榮鑫雨。
“他?”吳承鋼駐足看去,心中一凜。
同樣,榮鑫雨也是心頭一驚。冥冥之中,這二人之間就像被某種神秘的東西牽連一般。
“小寶,你趕快回學校!”吳承鋼對旁邊的周小寶說道。
“放心,鋼哥,召集人手后,我馬上就回來!”周小寶道。
“召集什么人手?我讓你離開這里!馬上,不許廢話,回去等我!”吳承鋼一臉嚴肅。
周小寶不再堅持,默默地退后,轉身跑回了學校。他知道,吳承鋼之所以堅持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對待朋友,就是要絕對的信任,更何況他知道吳承鋼的不凡。
“你是誰?想必你要找的應該是我!”吳承鋼冷冷道。
“還算聰明!道族小子,前世今生,我們的新仇舊恨可以一起算了!”榮鑫雨道。
“聽不明白!你能不能講清楚一點!”吳承鋼道。
“廢話少說,出招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們道族的三昧真火!”榮鑫雨道。
吳承鋼不再言語,心念一動,全身澎湃的九轉雷火元氣洶涌。第一次臨陣對敵,他既興奮又緊張,因為他知道,眼前之人絕非等閑。
榮鑫雨心頭一驚,他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五行元氣的威力,看來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若是萬年之前,他根本就不會把一個小小的吳承鋼放在眼里,可如今,時過境遷,他也不得不謹慎應對。
“接招吧!”榮鑫雨不再手軟,選擇了先下手為強,一招“枯木逢春”直奔吳承鋼面門而來。
吳承鋼聚氣于掌,強行抵住,只聽“嘭”的一聲爆裂,對方化氣為實的一截枯木應聲落地。吳承鋼倒退數步,穩住陣腳,再次凝神聚氣,隨時迎敵。
“好手段!不過你就這點能耐的話,今夜怕是回不去了!”榮鑫雨哂笑,再次出招。
吳承鋼早就驚出一身冷汗,剛才的強行接招太過冒險,稍有不慎,自己的額頭就會出現一個血洞。看來這臨敵迎戰的經驗確實要在實戰中積累。
“落木蕭蕭——去!”榮鑫雨雙手打出奇怪的手印,一道道強悍的木之元氣破空而來,直襲吳承鋼各處要穴。
吳承鋼不敢怠慢,迅疾作出反應,他急速地聚氣護住身前的氣海、神闕、巨闕、命門、膻中等要穴,全力一擊,迎戰對方。
“轟”的一聲,又是一陣爆裂。雙方各自退了三步。吳承鋼感覺腹內翻滾,喉嚨一甜,涌出一股鮮血,被他強行壓下。
“不行,對方絕非善類,而且我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招數詭異,運用嫻熟,有著與他年齡不匹配的老辣成熟,他到底是誰?”吳承鋼腦中一閃即過,苦苦地思索著御敵之策。
榮鑫雨也是暗中嘀咕:“這小子的火之元氣明顯克我的木之元氣,他遲遲不肯出招只是一味地硬抗,莫不是他故意留了后手,想要讓我出丑?如果不是受到限制,我豈能輕易饒過他!”
二人各懷鬼胎,都有所顧慮,所以出招之時并非招招致命。即便如此,二人也不敢大意。
電光石火間,二人又硬碰硬拆了八招。吳承鋼腹內元氣游走,漸有潰散跡象。榮鑫雨也不好受,體內也是翻江倒海,明顯是受了某種禁忌的限制,不敢全力而為。若不是他托大,執意不讓瑪雅幫助,早就結束了戰斗。
突然,吳承鋼體內隱匿的木中火火紋一閃,憑空浮在了他身前,仿若一只流螢,異常明亮。
“三昧真火木之火?你果然是道族嫡傳!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但你給我記住!遠離肖葉子!”榮鑫雨打了退堂鼓,預感到此事非同一般,果斷地放棄了教訓吳承鋼的計劃。
“唉?你等等,你給我說清楚……”吳承鋼話未說完,發現對方已然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