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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盛年錦繡

第34章

樓道中,喬湛追在她身后,她不想回頭,可他卻越追越近,“我們談談,談談孩子,可以嗎?”

“既然你已經答應,就應該遵守承諾。”她說,她想快點走進臥室,關上門,她回頭,可瞬間沒注意腳下地板的光滑,直接撲進了他懷中,當他們的雙唇緊貼的那一剎那,這似乎是命中注定。

月婷迅速推開他,羞澀的紅著臉,抹去嘴角的唇紅,喬湛卻笑了,壞壞的笑著,看著她清澈如泉水般的雙眸,讓他心動,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說:“害什么羞,我們是夫妻,以前就是這樣。”

月婷退后一步,漸漸清晰了視野,收回了自己的手,說:“你說過,在我找回記憶前,不會逼我。”

“但你至少要讓我進去吧,你的心里,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接受我。”喬湛充滿愛意的聲音里略帶憂傷。

月婷微微泛紅的眼睛望著他,沒有說話就轉身走了,喬湛望著她的背影,心沉了下去。花園。

正浩從正廳走進花園,從背后將一張紙交到了寶愛手中,說:“幫我搞定。”

她放下白瓷杯,開口第一句。

“滾蛋!”將那張紙塞回到了他手中。

正浩不好意思的咧嘴笑,說:“姐,幫幫我。”

“這是什么呀?”寶愛又搶過紙,指著上面的那些讓她頭疼的數字:“看看,報名費就要13500歐元,還有你改裝,運車的費用,我哪有那么多錢?”

“運車嘛,你可以用老爸的私人飛機。”正浩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喜歡看著姐姐為自己的事責罵自己的樣子,太威嚴了,他彎下腰,摟著她的肩,說:“你現在年薪很高,當然也會負擔爸媽去觀看的費用,對不對?”

寶愛長長的嘆了口氣,說:“希望今年老爸能多分點紅給我吧。”

“謝謝,Iris。”

傍晚,喬湛換好禮服走下樓,月婷正站在游泳池邊發呆,他悄悄的走到了她身后,低低的一聲:“在想什么?”

月婷轉身,緩緩的舒展開眉頭,說:“在努力想記起點什么。”

喬湛直視著她,說:“我要出去參加一個酒會,秘書會陪我去的。”

“玩得開心點。”月婷輕松的回答,可喬湛的臉卻綠了。

“我出去跟別的女人參加酒會,你叫我玩得開心點?”喬湛忍著,他不想在她面前抓狂失控。月光如水,灑在他們的身上……他用極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她,深邃,還總帶著一絲絲柔情,靠近她,逼近她,害得她退了好幾步,就差一步就落進泳池中了,又是他迅速的摟住了她的腰,才沒出丑。

寶石般的黑瞳,長長的睫毛,淡紅的唇,還有那月色下透著的性感,讓喬湛不愿放手,真該死!他猶豫著,吻下去還是放手,似乎沒有答案,方婷輕輕垂下眼眸,眨著眼,微微顫動著長長的睫毛,指著他,說:“你敢!”

這兩字明顯刺激到了他,銳利的眼眸直視她,唇還是輕輕地印上她性感的嘴角,隨即轉身,將她連人一起抱到了花園中,踩在其中,喬湛一臉得意的淺笑,轉身就走,臨走出花園前還說:“我會早點回來的。”

月婷微張開嘴,愣在原地,眼里閃著委屈,心想怎么有這么無賴的人。

一整天的時間,溫永佳約見了很多人,有人會伸手拉你一把,但是想看著自己倒霉的也大有人在,他的集團怎么了?根基如此穩固,但問題卻出現在資金方面,月如兩年前將集團大部分的運轉資金用到了開發新能源上,所以給其他人有機可逞。

溫永佳辦公室。

喬男望著他疲累的雙眼,說:“外公,我可以嗎?”他不猶豫的搖頭,不過年輕人的勇氣是可嘉的。

“你不是洛仲謙的對手,我壓制了他十幾年,他始終沒倒,你不行。”

“可他的錢是從哪來的?”喬男問。

“一定有出處,幾十億,不是天上掉的,就是有其他人。”溫永佳目光中深隱著擔憂回答。喬益別墅外。

安蕙剛一下車,就被父親堵在了門外,表情嚴肅,他用幾乎有些冷酷的聲音叫下了車里女兒的男朋友:“你,出來!”

“爸,別這樣。”安蕙想勸阻,卻被喬益一下拉到了他身邊,嚴厲的眼神瞟去,安蕙也安靜了。

男孩戰戰兢兢的打開車門,好一會才喊出一聲伯父,喬益似乎并不買帳,說:“玩得在晚你也該送她回家,為什么是第二天早晨。”他的手始終背在身后,安蕙卻在眼神迷惘不知所措間,看見了父親手后緊捏的rifle槍,那是他的朋友送給他的,連握把都是純金的,她又看了看父親的臉,他是真的生氣了。

“爸爸,真的別這樣!”安蕙知道他能干出這事,她擋在了男朋友面前,向她搖著手指:“爸爸,這是犯法的。”

“那好,我看看誰敢抓我!”說完,喬益利落的從身后,束起了槍,上膛,安蕙倒還鎮定,只是身后的男朋友嚇得直哆嗦,安蕙蔑視的看了一眼他,“你真沒用!”一把推開男孩。

“滾!”安蕙連推帶搡的將他塞回了車里,做了一個玩完的手勢,說:“拜拜!”

喬益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玩具,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這笑對于安蕙來說實在是太讓人泄氣,她想以此打擊到父親,她希望有一個強大的男人能把自己從父親身邊帶走……她搖著頭走過了父親身邊,邊走邊說:“你不能那樣對我的朋友,他們不是你交往的那些女明星,我至少是真心的,而你只是玩玩。”

“我愛你,蕙蕙。”喬益在她身后大聲說:“我想補償給你,任何我能拿出來的。”

安蕙始終搖頭,不愿面對,“你能把一個完整的家補償給我嗎?”

喬益聽了這話,自己的心跳好象都在減弱一樣。“爸,我愛你!”寶渲跑進了書房,雙手不容喬湛掙扎的緊抱住他的脖子。

“sweet—heart,我快喘不過氣了。”文件,鋼筆都掉落在地上,喬湛干脆直接將女兒欄腰抱起,抱到了書桌上,面對她現在的欣喜,他撫摩著女兒白皙的臉,寵愛的說:“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

寶渲眨著寶石般的眼睛,說:“寶愛不去Dakar了,Noel答應由我做副駕駛,你也答應了。”

喬湛看著天真的女兒,細心的父親幫女兒衣服肩上滑落的白色絲帶輕輕的拉上,一個動作都是愛,然后說:“你以為是好事啊,會很辛苦的。”寶渲毫不在乎,她挺直了腰,自信的說:“我會做好的,不管任何辛苦都無法打倒我。”她就像一個宣誓者,當著父親的面,這般嚴肅認真倒有了幾分可愛,也逗得喬湛的笑容從未間斷過。

某餐廳。

“什么鬼天氣。”她蹙著眉頭,摸摸自己的包,沒帶雨傘,回頭在一看,整間餐廳好象只有她,安靜觸動到了她緊張的神經。

“好巧。”一句清脆的話在寂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刺耳,抬眼望去,是喬利。

“是夠巧的。”月如按耐下怒火,笑答,她也覺得未必太巧了,喬利見她不開心,心想還是遵守諾言,不靠近她好了,說:“我沒有安排這次巧遇,我可以離開。”

這到逗笑了她,愁眉舒展開,大方的讓他坐下,說:“坐吧,這里太安靜了,我需要有人陪我聊聊。”安靜的餐廳里,他們各自叫了自己的晚餐,月如疑惑地挑著柳眉看他,說:“原來你吃素。”

喬利輕松的點頭,風趣的說:“有益健康。”她忍不住淡淡的一笑,優雅的將鹽瓶遞給了他,說:“鹽應該要吧。”

“謝謝。”

“媽媽。”

此時,喬男從餐廳的二樓走了下來,月如起身,擁抱他,說:“談好了嗎?”

“恩,談好了。”喬男回答,輕推開她,說:“媽媽,給我介紹你的朋友。”

“哦,忘記了。”月如拉下兒子坐在自己身邊,說:“喬利。”

喬利起身回應,“你好。”喬男禮貌的伸出手,說:“全香港醫院的老板,久仰。”

剛才喝了一杯紅酒的方芳此時臉色紅潤,她微靠在兒子身邊,拍了拍胸前,說:“他也只是個平凡人。”眼神中閃著復雜難以讓人懂得的光芒,喬利倒也沒在意他的話,只是他的樣子讓他多看了幾眼,熟悉且陌生。

喬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喬湛是第一次看女兒這樣,一聲不吭的坐在她面前,他的心亂極了,他知道這對她是很大的打擊,但是他還是說了,女兒知道了杜嶸晨的存在。

“我知道這樣對你們不公平。”喬湛執煙蹙眉:“但是我必須給大家一個公平的機會。”短暫的沉默后,寶愛勻好自己的呼吸,想好了自己的立場,開口說:“我同意。”喬湛看著她清冷的回答,心里不安起來,說:“那爸爸謝謝你。”

寶愛無意爭什么,只是覺得可笑,接著說:“如果你覺得這樣能夠讓正業,正浩,甚至是還沒成年的小渲子感到危機,我愿意幫助你。”喬湛聽了女兒的話,整個愣住,完全沒有想到會是女兒的這種態度:“寶愛,如果你能一心一意的留在集團,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亂我們的生活,包括和你們一樣流著喬家血液的。”他深沉的說著,女兒在一邊卻是失望到了極點,她總是搖頭,總是失望的聽著他的一言一語,說:“不過,我請求你,爸爸,不要告訴任何人,杜嶸晨是誰,就當我求你。”

餐廳。

“我希望母親能夠在嫁人。”喬男禮貌的為丁利蟹倒上了一杯酒,“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你和媽媽竟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時常聽到婷阿姨和喬湛先生的故事。”

喬利看一眼不作聲的方芳,話語間變得謹慎了許多:“喬方兩家是世交。”

“原來是這樣。”喬男緩慢的拉起了母親的手,握在手中,說:“我媽媽太累了,有時連朋友的邀請她都沒時間參加,我回來了,我希望我能為為她和外公分擔,可是現在我想我的母親能夠談一場戀愛。”月如修長的手指摸著他的臉龐,一臉幸福,就在眼神轉換間,又和喬利的眼神相交,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急忙收回了,喬利忍耐著某種沖動,說:“你母親是個好女人,想談戀愛應該不難。”

喬氏集團樓下,寶愛坐在車里,遲遲沒有叫人開車,她把冰冷的唇抵在她的手背,忍耐著落淚的沖動。

“如果想哭可以哭出來,我可以下車等你。”前排的司機建議著。

寶愛抬眼,忍下眼淚,困惑的看著他:“你是新來的。”

“是的,喬小姐,我是你的新保鏢兼司機。”他回答。中環一幢大廈下,正業想一個像洋娃娃的女孩怎么會騎著摩托車站在大馬路上指揮交通,還給了自己一張罰單。

“先生,下次請不要超速。”女孩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有絲微卷的發垂在肩上,年輕的外表下卻是嚴肅認真,喬正業一眼掃過她的眸子,扯過罰單,說:“追了我幾條街,就為了張這個。”他看了眼罰單上的數字,“幾百塊而已。”

她不理睬,收起紙筆,放進腰間的皮包中,臨上車前還給他敬了個禮。

“Nelson,TOM說5400萬美金就能有百分之30的股份。”Berton踢開地上散亂的裝修剩下的材料,走到了正業身邊。

正業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風景,說:“他有多少?”

“百分之35。”

“不,我要絕對控股,所以我是百分之35,他是百分之20。”正業霸氣的將手中的文件丟到了寫字臺上:“沒有百分之35就沒有5400萬現金。”Berton似有些為難,但最終還是點頭:“我想可以。”

“就這吧。”正業看上這層了,最高的一層,站在最高可以看見一切,一切都在掌握中:“找人盡快裝修好。”

“沒問題。”Berton回答:“沒想到,以前我是你的經濟人,現在我還成了你的助理。”

“這就是緣分。”正業拍拍這個partner的肩,說:“做生不如做熟嘛,Berton。”

清晨,達喀爾五星酒店頂層。

“我們簽個協議……我要保證我孩子的利益……不管以后我們的婚姻是否繼續,我們財產的繼承人都將是我們的4個孩子,其他人無法繼承,就算是你在婚,財產的繼承人也是我們的孩子……”夢中的她驚醒后,才發現已身處豪華的異地,一整晚睡在沙發上的他已不見蹤影,剛才的夢,說明了什么?

這時,房門被推開,喬湛走進來,走到窗邊,拉開窗戶,陽光像海水一樣飛快的填滿了整個房間,他說:“陽光不錯,挺暖和的,陪我到外邊走走好嗎?”月婷揉揉眼,皺起眉,大概是還沒從剛才的夢中回過神吧,只是點點頭,可是在她套上睡袍走下床,走到他身邊時,眼里卻掩飾不了疑問,說:“我們以前是不是吵過架?”她試探性的問著,喬湛看向她審視的目光,很溫和的回答:“夫妻間總會有一些矛盾的。”

“可是我們的爭吵內容卻是財產。”月婷像故意將語調放慢,字也咬得很重,“是什么原因?”

喬湛簡單的回答,卻沒換回她的信任,方婷似乎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她又一次開口:“我為什么要跟你簽什么協議,為什么我要保證我孩子們的利益,是什么原因?你說啊!”月婷似乎有些激動,她又向前一步,這次換成了她在逼近喬湛。

他沉默片刻,無奈的看著她:“我說了是一般的矛盾,那只是氣話,后來我們不是好了嗎?你在我懷里,我抱著你,不是嗎?”

月婷稍微疑慮了會,還是不相信,她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尋常。香港,高爾夫場。

“外公,你遇到困難了嗎?”寶愛問,方進新笑言:“不要聽謠言,外公沒問題。”

寶愛放心的躬下腰,為他放好球,“我最愛的外公,請。”溫永佳是不想孩子們擔心,又一揮桿,結果打空,剛才的輕松氣氛瞬時變得有些尷尬,寶愛看著他的臉上變化,略微遲疑后,一笑:“沒想到外公也有失手的時候。”

“是啊,老馬失前蹄。”他略帶悲情的說,寶愛挽起了他的手,搶過了他手中的球桿,用力一甩,將它甩出了很遠,說:“外公,你是沒有用我送你的幸運球桿。”

溫永佳拉起她的手,懂事的孩子招他的愛,搭著外孫女的肩,朝外場走去,說:“下次,下次外公會記住用寶愛的幸運球桿。”

周一溫氏董事會,溫永佳正式被罷免集團總裁職務,原因是他的失誤決策和縱容自己的女兒投資失誤而幾乎拖垮集團,而接替他的正是洛仲謙。

當他無言的走回辦公室,洛仲謙也緊隨其后跟了進去,關上門,他眼見他失落的背影,總是讓人不安和不忍。

“我會管好集團,會讓它更輝煌的。”他深邃的眸子流露出自負的情緒:“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溫永佳眼中倒也不怨恨,他是累了,回頭看他一眼,說:“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從我把你從美國帶回香港,你就像我的兒子。”

“但是你不讓長大的兒子放手去干他想干的一切。”他理直氣壯。

“離開我,你就覺得自由了,能干一番大事業了?”溫永佳反問。

他一時語閉,此時,門被推開,秘書走了進來,說:“洛先生,喬益先生到了。”

“喬益?”溫永佳沉靜的眼睛流露出怒氣,他抱歉的點頭,說:“沒想到吧,最后給你致命一擊的是你的前女婿,我用游艇會的地跟他借了10億美金,我才能收購你手中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溫永佳失魂的走出辦公室,喬益的登場是驚人的,這才是他的致命一擊,當看見這個前女婿出現時,他的胸口突然覺得一陣刺痛,在堅持移動了兩步后,他還是倒在了辦公室門外……喬家,喬益寓所。

他感覺到了女兒站他身后的那種壓迫感,他有些緊張的倒酒,喝上一口,絲毫沒察覺到女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僵持了很久后,安蕙一步上前,瞪他一眼,拿起沙發上自己的包就要離開。

喬益卻搶先拽住了她的手提包:“你要到哪去?”

“我去醫院看外公,然后住酒店,我真的沒辦法跟你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了。”安蕙,用力拽下了自己包,說:“你怎么可以和別人把外公幾十年的心血毀掉。”

“我不知道,安蕙。”喬益眼見女兒要離開他,他也很無奈:“我也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是借我的錢,去搞垮我的那個前岳父。”

“你不知道?”安蕙撇開他的手,惱火的丟給他一個白眼:“你就知道女人,還有那些廢銅爛鐵。”

女兒走了,他是后悔又失落的一步步走回臥室……

醫院,私人病房外長椅上,寶愛靠在正業肩上,溫永佳做完檢查,林璇麗則在里面陪他。

“你好象很累。”正業問著一臉倦容的她:“那你先回去,我守在這就可以了。”寶愛勉強的一笑,撫撫臉,刻意睜大眼,坐直,強打起精神說:“也不是很累,我想等外公出來。”

“那好。”正業還是不放心的看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拉進自己懷中:“手也很冷。”

“沒事。”寶愛眨了眨毛,搖搖頭,問:“正業,你不打算進公司嗎?”

“這到沒想過。”正業回答,他對她的話很不以為然,只是云淡風清地聳聳肩膀:“怎么?老爸想怎么樣?”

面對正業難以掩飾的擔憂,她微微一笑:“沒怎么樣,我是多想了點。”達喀爾酒店。

看著兒子頹喪的坐在窗邊,低垂下頭,玩弄手指不知所措的時候,月婷真的是想跟他一起哭,覺得自己這個媽當的好失敗……

“傻兒子……”她抱著他無語:“獲得的經驗遠比成功和失敗更重要。”

“媽媽。”

兒子終于在母親懷里流下了眼淚,月婷微微一笑,輕輕摟住兒子的肩,安慰他:“如果可以,媽媽明年陪你在來。”

正浩收拾起心情,擦去眼淚,說:“下次我一定會更好。”

“我也認為是。”月婷將兒子摟進了懷中,欣慰的撫摩著他的頭,小時候她應該也是這么做的,鼓勵,開導他們。

“sweetheart,起床了。”喬湛抱起了還在昏昏欲睡的女兒,寶渲挽著他的脖子,撒嬌似的蜷進父親懷中,“爸爸,我們要回香港了嗎?”喬湛點頭,說:“現在上飛機了,繼續睡吧。”

月婷在客廳收拾行李,她眼見父女之間濃濃的愛,有意無意之間,望了喬湛一眼,兩人眼神腳匯時,都能不經意的讀出感情,月婷收拾完最后一件衣物,將沙發上的一床毯子披到了女兒身上:“晚上天氣涼,給她披上。”飛機上。

月婷看著他將女兒抱進到臥房,然后走出來,她才轉頭看向機倉外,喬湛望著她,坐下,見到她眼角的淚痕,心中莫名一顫,說:“我說了那只是小矛盾,夫妻間的。”

月婷裝做不在意的對他一笑,即使心中有懷念多的疑慮,她也不想在飛機上和他吵架,喬湛想找點話題,卻讓她霧般冰冷的雙眼,哽住了話語……

醫院外。

月雨一襲白衣,素凈的臉上什么都沒有涂抹,但卻有將人目光緊緊吸引住的力量,喬益也不例外,月雨的冷淡如冰也使喬益傲然的看著她,他心里,始終是我做錯了事,但是我沒錯。

很久后,月雨開口說:“給你的那幾艘破游艇找停的地方,真的那么重要嗎?我以為女人對你才是最重要的。”霎那,喬益的臉變得煞白煞白,雙眼瞪得大大的,無話可說。

喬益此時的滋味真是又苦又澀,說:“我說過了我不知道!那王八蛋的陰謀。”

月雨藐視著他,一笑,語氣仍然是那么冰冷平靜:“你是不知道下一晚到哪個女人那去睡吧!”月雨始終保持著一種強勢的態度,不容他反駁,不容他反抗,說完這句,她轉身就走,喬益手中拿著的水果藍,被他氣憤的扔進了花園中,轉身就鉆進了車里,嘴里還喃喃罵到:“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

入夜后的喬氏分部大廈頂層。

“以后那個叫什么洛仲謙的在打電話來,叫他滾遠點!”喬益指著秘書命令到:“混帳!把老子害慘了!順便打電話給林律師,叫他還錢。”一人罵罵咧咧的走回了辦公室。

“是,總裁。”秘書在他身后應到。

醫院私人病房中。

月雨走到父親床邊,看著父親蒼白的臉,心疼的撫摩下去,“爸,對不起。”一旁的林璇麗上前,拍拍她的肩,說:“這怎么能怪你。”

“媽媽,爸爸什么時候能醒?”月雨心憂的坐在了父親身邊,羅惠玲放下手,回答:“明天吧,今早上才從手術室出來,醫生說他的心臟一直不好,以后要多多休息。”

私人機場。

“你是先去醫院還是先回家?”喬湛打開了車門,說:“小渲子我先帶回家了,你如果去醫院,我怕她搗亂。”月婷點點頭,說:“那你告訴她,明天自己去醫院吧,我先去。”

“好。”喬湛臉上的表情僵硬起來,他看她冰冷的臉上,連一點感情都沒有,他也沉穩的上前拉開了車門,“你坐這輛,我坐后面那輛。”

“謝謝。”月婷似乎已對他冰冷到了麻木,上車后,自己關上了車門。Hermes,太古廣場。

從寶愛一進店,店員小姐就很熱情將今年的新款名錄拿到了她面前,然后等她坐下后,全店清場,只留下了4個店員,寶愛和他的保鏢。

“喬小姐,這是今年的新款,而且全部還沒拿出柜,就等著喬小姐挑選。”店員將另一店員手中拿著的6個樣式不一樣的Hermes包全部呈現了她面前,寶愛看了一眼后,說:“這些我都不喜歡。”店員犯難了,寶愛又繼續說:“聽說你們有一款鎮店之寶。”

店員這時面有難色,互相瞧一眼,然后吱嗚回答:“是的,可是喬小姐,那是非賣品,價值1200萬。”

“可我想要。”寶愛對著他們微微點頭,微笑著:“我媽媽要過生日了,我希望她會喜歡,如果你們要請示,也可以,我會在家等著你們送貨上門的。”

身后的他看著這個不知艱辛是什么的公主,稍稍皺了皺眉,躬下腰湊近她,說:“小姐,我們該走。”

店外。

寶愛等著他開車門,在她上車一瞬間,她問:“你叫什么名字?”

這時他伸手擋住了她的肩,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后,原來是幾個記者已經向丁寶愛沖來,搶著拍照,而他的手就像鐵一樣,牢牢的縛住她的雙手,將她保護在身后,當記者想上前時,他就上前一步,將她拉進車內,自己也迅速的上車,關上車門,急速開車離開,不給記者任何機會。行駛在路上,寶愛望著他,說:“我討厭這些記者,他們總是亂寫我們,從我們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

他不語,但能看到車鏡中他微笑點頭,寶愛很無奈的揉著手腕:“我怕他們會傷害到我的妹妹,所以我一直跟他們是對立的,可是甩也甩不掉。”

“如果是我,我不會理他們,這樣就不會給他們機會傷害自己第二次。”他平靜的說。

“你總是這么心平氣和嗎?”寶愛眼里流露出難得的溫柔:“你這么沉穩,所以我爸爸才會讓你來做我的司機?”

“也許是吧。”他微笑,一臉真誠:“小姐,我叫楊俊龍。”

“哦。”寶愛又望他一眼,說:“我以為你沒聽到。”翌日,溫氏。

洛仲謙已搬到總裁辦公室,這天也是喬男正式進入公司的日子,溫永佳在醫院正式簽署了文件,將自己在溫氏的股份對分轉給了女兒和外孫,洛仲謙已經習慣了每天到這間辦公室向溫永佳匯報工作,但今天坐在這里他卻不習慣了,靜靜的,只有他一個人。

喬氏喬湛辦公室。

“人呢?”喬湛望著對面的女兒,自覺真的很累,“你沒有兌現諾言。”

“我沒辦法兌現諾言。”寶愛盯著他,眼里有讓人發冷的東西,“正業現在自己開公司了。”

“什么?”喬湛驚愕的說道。

“真的。”寶愛喃喃地說:“他用幾千萬美金收購了AOL在股市中的百分之五股權,然后又收購了私人手中的百分之五股權。”

“所以呢?”喬湛攤開雙手,看著女兒:“你還想告訴我什么?”

“所以,正業先生,也就是你的兒子現在是AOL前五位最大股份擁有者,每年享受將近一億美金的分紅。”寶愛對著父親輕嘆一聲,心里卻很開心:“所以我無法將這個億萬富翁帶到你面前,帶進公司。”

某餐廳,咖啡廳。

“Nelson,你有聽我說話嗎?”Berton敲著響指,希望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好一會,正業才回頭,看他,問:“什么?”

“你沒仔細聽我說話。”Berton笑言:“看什么?”正業表情奇異,忙微笑著解釋:“沒什么。”但是,他好象又有什么想問,可是傻傻笑后又忍了下來,又朝剛才的方向望去,Berton也好奇的朝那看去,原來是這樣。

原始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女孩吸引住了這個花花大少的眼神,這女孩也沒什么好特別的,比起他的那些模特女友,差很多,Berton拍上他的肩:“很普通嘛。”

“不是。”正業略微皺起眉,手抵在下巴下,伸出手指指向她,“她是一個女警,而且還開過我罰單。”

“真的?”

“真的。”她叫霍雅雯,城中富豪霍氏小老婆的女兒,今天出現在這里,是為了見家中為她安排的相親對象。

一邊是冷酷到極點,現在卻是笑顏和悅的和別人喝著咖啡,聊著天,正業又起了玩興,說:“走,逗逗她。”

Berton疑惑的看他,“玩什么。”

“玩人啊。”正業起身,直接朝她走去……

“何少爺剛從美國回來,雅雯啊,你知道何伯伯吧,他就是何伯伯的小兒子。”一旁的媽媽介紹著,霍雅雯看著他,一個長相并不出眾的書呆子,那眼鏡應該有500度吧,她想。

“你好,霍小姐。”男人結結巴巴的,看起來比女孩還緊張,霍雅雯略微點點頭,“你好。”

“honey!”一個親昵無比的聲音從他們身后響起,開始沒人會認為在叫自己,但是又是一聲,霍雅雯才轉頭,她不認識他,又轉頭,禮貌的微笑,但是又是一聲“honey”,直到正業正式走到她面前,蹲在她面前,拉起她的手,“honey!”

霍雅雯的臉色頓時僵住了,丁正業卻在這時,坐到了她身邊,向對面的何少爺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她的未婚夫。”

大廳,霍雅雯甩著手中的包,從咖啡廳一直追著正業打到了大廳,也顧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嘴里還罵著:“我哪里有你這個未婚夫,我還沒嫁呢!”

正業哪想到這玩笑得過火了,自己被追打不說,不知又從哪竄出幾個狗仔對著他們就是一陣亂拍,一旁勸說的霍母見有記者在偷拍,她也還知道這個丁正業,剛好這期雜志的封面就是他站在自己父親身旁,她本是拉住女兒手的,可是見記者上前,故意一放,霍雅雯脫手后,直接栽進了正業懷中,他也腳步沒站穩,兩人直接跌倒在地,臉帖臉,嘴對嘴的瞬間也被拍下。夜晚。

寶愛下了床,打開窗戶走了出去,外面吹來一陣涼風,吹得衣服也冰涼冰涼的,但卻吹不走自己心頭的茫然,自己究竟怎么了?

月色下,他正挽著衣袖將一大桶水朝車潑去,然后利落的擦了起來,她轉身,走出了房門……

后院,她輕輕推開了鐵閘,走了進去,他很陌生,但卻讓人心安,寶愛走近了他,在他身后輕拍住他的肩,卻不料,自己卻被他抓住單手,一手扣住喉嚨,迅速的將自己抵在了車旁,“是我。”寶愛嚇得睜大了眼睛,她好怕就這樣被他扭斷喉嚨,他見是她,猛的放開手,慌亂得很:“對不起。”

寶愛向他揮動著手,沒事似的說:“沒關系。”

跑馬地,某高級公寓。

今天的新聞很快登上了雜志的頭條,霍雅雯一直躲在房間哭泣,可房外的父母的話卻讓她更加傷心,他們說他們希望自己的結婚對象是正業,那個什么何少爺跟這位喬少爺相比簡直就是大象和螞蟻的區別,可是他們完全沒有顧及到那個人剛剛才侮辱了他們的女兒,所以她很傷心,也許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利益永遠是他們追求的,包括自己的婚姻,也許,也因為自己是小老婆的女兒……

“我聽他們說你只會在我們家呆一年。”寶愛輕望著他,眼神有著說不出的神情。

“是的。”他將抹布丟進桶中,回答:“一年后我會回新西蘭。”

“那里有什么?”寶愛問。

“我父親破產時唯一一件沒有被銀行收回的房子。”楊俊龍轉過身看到這張已經刻入心底的面容,回答。

寶愛淡淡的神情中帶上的憂愁,站在那,黑的的頭發垂在肩上,月色照下來,寂寞異常,她笑笑,“那一定很美。”

楊俊龍點頭,隨后仰望夜空,說:“那里有一個湖,湖邊就是我的家,很安靜,很美。”

第二天,喬氏總部頂層的年終酒會。

杜嶸晨站在喬湛身邊尤其的顯眼,多少人不解,又有多少人在嫉妒……喬湛今天讓他的其他4個孩子一起出席了這次酒會。

“老爸,又換新助理了嗎?”正浩像在朝弄自己的父親,“上次那個女秘書不是挺好。”

正業扯開嘴角笑說:“現在香港小姐老爸都沒興趣了。”

“那倒是。”正浩笑言,一杯酒也被他玩轉在手中:“媽還沒讓他進房間嗎?”

“你怎么知道?”正業笑起來,一手搭在了弟弟肩上,又說:“忍者神龜。”

“YES,忍者神龜。”兩兄弟的玩笑,默契得讓一見他們就知道他們是親兄弟。

一角正在寒暄的喬湛掃眼看他們歡愉,一臉深沉,捉摸不透,正好寶愛望向全場,正好看見了父親的那張復雜而冰冷的臉,她迅速轉頭,厲聲喝道兩個弟弟,聲音低沉:“住嘴!”

她希望父親能遵守諾言,所以她想在最后確認一下父親的想法,她想上前和他悄悄的說上句話,但卻被丁孝蟹一手阻擋住了,她很難堪。

時間到了,總裁的年終講話,喬湛上臺,臺下立刻肅靜,只有丁寶愛心里像是有東西在亂竄一樣,看著杜嶸晨站在父親身邊,在看看自己那三個親人毫不在意的樣子,心里真是沒底了。

“今年集團的……當然,我會在50歲前退休,到時候我的位置,只要是我的孩子都有機會繼承……”說完,喬湛還抓起了杜嶸晨的手,高舉起,說:“他也不例外。”

寶愛緊捏著手中的酒杯,而身旁的弟弟們卻在疑惑的看著對方,問:“他是誰?”喬湛理直氣壯的看著臺下的孩子們,他看出了他們的驚訝和震驚。

這時,服務生走過她身邊,她還是保持著一慣的優雅,將酒杯放到了托盤中,緊張后的鎮定讓她看起來是在對抗著父親,轉身,邁開了步子,正業在恍然大悟后才發現,他們都被涮了,他跟在丁寶愛身后,走了出去,然后是正浩,寶渲……

喬湛辦公室。

寶愛重重的敲開了他的門,又是重重的關上,喬湛看著她的憤怒,很好,這達到了他要的效果。

“怎么樣,女兒。”喬湛冷毅的臉上帶著笑,但在寶愛來說,那笑就像是在嘲弄。

她不悅,而他卻一副悠然自得。

“你答應過我,不揭開這個秘密,不讓他們知道的!”

“我沒有答應過你,而你似乎答應了我,會把你弟弟帶進集團。”

“我說了,正業不會進集團。”

“所以,我現在找個人來代替他,很好啊,都是親兒子,我也很放心。”

喬家圖書室。

月婷看著女兒一邊抹淚一邊說,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掠過女兒的臉旁,安慰著她:“小渲子,媽媽能為你做什么?”

“打死爸爸。”寶渲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方婷忍不住一笑。

“然后呢?”月婷合上書,寵愛的坐到了女兒身邊,她只想安慰女兒,可她的毫不在乎卻給了女兒一個信號,那就是她不在乎自己的丈夫,甚至認為這是母親不在乎自己的表現。

寶渲站了起來,偏過頭側向一邊,不去看她,說:“煩死你們了,你們以后不要在管我!”

“小渲子!”月婷為她的話訝然,女兒看著自己,眼神帶著憤恨,月婷也站起來,一臉嚴肅,說:“收回你的話!”

“我不!”

這時,喬湛已站在門外,顯然他已經聽到了剛才的對話,臉一沉,對女兒命令到:“回房間。”寶渲轉頭看著他,她用極其討厭的眼神看向父親,然后才離開……

待喬湛進到書房,關上房門,方婷重重的將書塞進了書架,“我終于知道我做的不是夢,而是真實的回憶,那個協議就是我為了防止財產落到你和別人生的孩子手上,所以才要求那么做的。”月婷大聲地說,發泄著自己的不滿:“我們根本就不像其他人所說的那么幸福,因為我是失憶,不是白癡,我還知道如果自己的老公出軌,那生活會有多幸福呢?”她諷刺的反問自己。

喬湛靠在一旁高大的白色雕塑旁,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失望,但馬上恢復成淡淡的微笑,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忍不住失望,自嘲的笑到:“是,我承認你猜到的一部分全是真的。”

月婷給他的回應是久久的沉默。

“但是我告訴你。”喬湛手指著她,語氣中似乎永遠沉穩而不失溫柔:“我沒有出軌,我沒對我們的婚姻不忠,從我給你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從未正眼看過其他女人,因為有你。”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是面對她認為的強詞奪理,方婷恨不得扇他幾巴掌,自己弄出個私生子,還要拿他們的婚姻說事,這讓她無法忍受,方婷一刻也不想跟他呆在一個屋里,她繞過書桌,朝門走去,說:“我不愿在聽你說任何話!”

“你到哪去?”喬湛欄下她,又看似有些粗魯的將她擋住,“我的話還沒說完。”

現在,在月婷眼里,他簡直就是粗人一個,“私生子已經出現了,現在是不是該輪到孩子的媽了。”

喬湛一步一步逼近她,眼里灼熱和憤怒,說:“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等了你十幾年,警察通知我去認尸,我甚至不愿意相信你已經死了,因為我只相信你會回到我身邊。”

“那我情愿死了,情愿不被你找到。”

喬湛已經惱了,他抓住月婷的一只手膀,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后將她整個身體向后轉,指著屋中的擺設:“看看,你仔細看看,從你失蹤開始這里的擺設從未改變,你還在懷疑什么!”

“你去死!”聲音淡淡的,風淡云輕,喬湛本來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再一次聽到她那軟軟的聲音,說不出的滋味。

他放開了她,她的眼睛冰冷而又冷漠,這根本就不再是他的妻子月婷:“你想怎么樣?”

“離開這里,去找你長子的媽媽,別在這惡心我。”淡淡的聲音,已經氣得喬湛想從那半開的窗戶跳下去了,終于許久后,他露出了一絲壞笑,他想到了一個打擊她的最好辦法,他走到了門上,打開大門后,停住腳步,說:“其實你知道嗎,那個女人算是我第一個未婚妻,只是最后因為你的出現,我們才沒結成婚,所以算起來,你才是第三者,叫那孩子長子一點也不為過。”

“滾!”月婷立刻抱起了書桌上的一大洛書向他砸去了,可喬湛早已話說完后就走出了房間。

DN娛樂公司樓下。

正業看著自己心愛的跑車擋風玻璃上那鋪滿的罰單,頭皮都開始發麻了,已經連續三天了,每天不多不少十二張罰單,他注釋著它們,心里默默的數了數,“怎么才十一張?”

“還有張在這。”背后一個聲音響起,看來,為了報仇,她真的是不會放過自己,不將他折磨至死這個女警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然后,罰單不出任何意外的交到了他手上,不多不少十二張,正業已在心里將她罵了成千上萬次,可還是強顏歡笑說:“明天繼續。”

“我會的。”霍雅雯堅決的回答,“而且一張不會少!”

正業快速的將玻璃上的罰單扯下,鉆進了車里,搖下車窗,向她束起了大拇指,瀟灑的踩下了油門:“誰娶到你,真是會很幸福!”嘲笑著她。

喬氏集團總部,會議室。

和寶愛的一臉焦慮相比,杜嶸晨顯得是意氣風發,表現得到了股東的一致贊揚,而喬湛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同意全面收購英國E?E公司。”杜嶸晨手拿文件,站起,打開了幻燈片:“E?E是英國最大的物流公司,如果我們收購成功,喬氏的物流份額將占全球百分之50以上。”

“我不同意。”寶愛打斷了他的話沒,臉上仍是沒有一點表情,只是眼神變得冷冽而又犀利:“集團今年沒錢收購。”

大家齊眼看她,唯有喬湛好象永遠只保持一種情緒,嚴肅,從會議開始,始終沒有注視過他她一眼。

“不是吧,今年集團是大賺的。”杜嶸晨問,寶愛的面容有點僵硬,但還是始終保持著她的氣質,說:“財務部是我管,每天經我過手的資金近百億,一會說這邊要開發,一會說那邊要建個機場,我們也很難做。”

杜嶸晨絲毫不會被這話打擊到,他微笑點頭,把文件攤放在了喬湛面前,意思是請他定奪,喬湛瞟一眼桌上文件,隨即看向自己的三個弟弟,說:“E£E年底前我一定要收購,如果沒有資金運轉,就請三位總裁多多幫忙,喬氏旗下3個企業,每個企業消化三分之一,有問題嗎”

“沒問題。”喬家三兄弟齊聲回答。

會議室外。

喬利待所有人離開后,叫住了寶愛,將她又拉進了會議室。

“大小姐,別跟你爸賭氣了。”喬利聲音低低的說。

“是他的錯。”寶愛聲音變得僵硬,這是她唯一的堅持。

“現在說誰對誰錯,還有意思嗎?”喬利攤開手中的文件,告訴她:“你自己看看,你的三個計劃全被你爸否定了,你們這樣怎么行?”

寶愛眼神變得無奈而又憂傷,看著自己辛苦做出的計劃被父親劃上了大叉,她看向了伯父,說:“三叔,我要怎么辦?正業根本不想進集團,正浩又是幾天沒回家了,小渲子都還那么小。”

喬利嘆息一聲,將傷心的侄女擁進了懷里,安慰說:“以后不要跟杜嶸晨發生正面沖突,也多勸勸正業,家里這么大的家業,自己還出去搞什么娛樂公司,這不是讓別人笑話嗎?”醫院,溫永佳病房外。

月如坐在長椅上,哭得喉嚨都啞了,哭得沒了眼淚,紙巾在手中揉捏成了紙碎,望著前方出神的時候,喬利卻出現在了她面前,月如怔了一下還是出聲叫了一聲:“是你。”

“醫院今天下午有個研討會。”喬利看著她眼角殘留的淚痕,忽然覺得很難過。

“你坐。”月如的聲音有些顫抖,撰在手心的白色紙碎被緊緊的捏住,喬利微微停頓了一下,坐下。

“我太沒用了,我什么都不能幫他,這么多年來,我只會逼著他去妥協。”月如淚流滿面,純色的淚散落在臉上,“現在我連進去見他一面的勇氣都沒有……我……我,甚至是喬男,我都逼著他去接受,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二十幾年了,他給我的支持和理解,我……現在他一生心血都毀在了我的手上。”

喬利沒有回答,沉默。

可他卻伸出手將現在脆弱的她,擁抱進了懷中,她永遠是,孤傲的表情,偶爾微笑,但現在卻是更加的落寞哀傷,他不說話,但眼神從未離開過她分毫……

星夜閃亮,正浩開著他的新車,以百碼的速度飛馳在山路上,他喜歡這種急速的感覺,會忘記所有的一切,車里彌漫著一股很重的酒味,他的手中也還拿著半瓶沒喝完的啤酒。

可在一個急轉彎時,他像是撞到什么東西,迷糊的雙眼沒有看清,車直接就撞到了山坡上突然覺得很不安。

一個小時后,他才醒來,車身已經撞得七七八八,但是還能發動,他好象記不清剛才是否撞到了什么……

清晨,喬湛下樓,拿起報紙走進了花園,月婷正在將昨天買的花移進花圃中,見他進來,放下手中的小鏟,走了出去。

他也懶得去望她一眼,大概是因為一早起來,就突然覺得很不安,但是又說不出是什么原因。

當他剛翻開報紙,喝了一口咖啡時,阿成從大門外跑了進來,說:“門外有警察要見你,老板。”

喬湛停頓了一下,轉頭看他,說:“警察?”

車庫外,喬湛站在那,警察站在他身后,他的手都在發抖,在看了警察給他的錄影后,他才知道了不安是從哪來的,月婷捂著嘴,她快哭出來了,看這陣勢,一定又是正浩惹禍了,而且這個禍很大。

“打開!”喬湛命令人打開了車庫,果然,一輛看起來的新車已被撞得七零八落,擋風玻璃上還有血漬……

當一步一步靠近車時,他抓起了身旁的鐵撬,當看見他還在車里熟睡時,他沒有辦法在忍受下去,抬手敲下去,玻璃碎了一地……

“爸!你干什么?”正浩被巨大的沖力震醒了,他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說:“干什么!”

喬湛不由分說的將他從車里抓了出來,一巴掌,大手掌將他扇得跪在了地上,話語顫抖的問:“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我……我沒干什么呀。”正浩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怎么了?”一旁的月婷就在幾米的地方,她想伸手去拉兒子,可手剛伸到一半就被喬湛單手打開了,很大力,連她都快站不穩了。

“正浩,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月婷心疼而焦急的看著兒子,“你快說啊!”

“媽媽,我沒做什么。”正浩搖頭不知,還沒等他說完,喬湛就拉起了他的外套,連人帶衣服一起摔出了車庫,喬正浩直接摔到了警察的腳下,他到底做錯了什么?父親這樣不近人情?

“不要,正浩!”月婷一直追著警車到了門外,拍著車窗,喊著兒子的名字:“不要,不要!”

“你給我回來!”喬湛將她的雙手鉗住,拉回了大門內,說:“你兒子撞死人了,還是一尸兩命。”月婷就像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繼續對他冷著一張臉,繼續她漫無目的的走回了屋內,而他站在那許久,不時的望著未關的大門,全身都在顫抖,他忍著眼淚,仰起頭,不讓它流下,可是想到兒子被帶上警車的樣子,他的淚還是在眼眶滲滿后流下……

半小時后,喬利與律師趕到了警察局,在看過了正浩后他走進了警司的辦公室。

“那老九,我們都自己人,你也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喬利點著桌子,對面的警司也是一臉難色。

“老利,這件事我已經在壓了。”警司說:“可是人是從老孝家里帶走的,輿論很大的。”

“謝謝。”喬利點頭,說:“我們會做的,主流的媒體頭條絕對不會是這個,可是能讓我見見當事人嗎?”

審訊室,喬利打開了門,寶愛和正業走進去后,隨后關上了門。

他雙手被銬著,低頭垂眼,眼里明顯是害怕,現在他才知道昨晚做了什么,一個孕婦,和她未出生的孩子,死在了自己的車下……

寶愛看著他,坐下,正業站在身后,想去扶著他,卻被寶愛攔住了,“我到底要怎么表達你才能懂!”寶愛看著他的神情,就像傻了一樣呆呆的看著他們。

“正浩,你怎么搞的,喝了酒還開到140。”正業說,寶愛突然站起來,大步走了到他的面前,扯住了他的衣領,死拽著,大聲的說:“你很喜歡贏的感覺,所以你把車開那么快,我告訴你!這次你輸了,輸得一敗涂地,輸了自由,輸了了驕傲,輸了自尊,輸了一切!”寶愛放開手,突然仰起了手,一巴掌打向了他,說:“我們兩一起去死,好不好!”寶愛低下了頭,她簡直沒勇氣在看他一眼,正業微閉上眼,將她擁進懷里,安慰著她,眼淚讓她哽咽,他輕拍著她的背,說:“不要說了。”

這時,正浩像被打醒了一樣,他爬起,跪在地上,拉住了寶愛的腿,哭泣著說:“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正業彎腰將他扶起,手臂將他一攬,也攬進了懷里,兩姐弟無力的哭泣,唯有正業堅持著,至少他不能那在哭了……

夜晚的喬家書房。

“爸,求求你,救救正浩。”寶愛正業跪在了他面前,可喬湛卻抬起驕傲的頭,背對著他們,“爸,求你了!”

喬湛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去公司,把自己關在書房一天了,直到他們來后,他才擦去眼淚……

“你們要我怎么救他?”喬湛終于轉身,坐在了皮椅上,略紅腫的眼眶還是讓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防礙司法公證?還是砸一大筆錢下去,讓失去妻子,失去孩子的那家人不告他?你們要我怎么做?啊!”喬湛質問著他們,指著他們,將面前的好多張紙丟給了他們:“看看他的帳戶,我半年沒給他錢了,可是他現在帳戶里還有好幾千萬。”

“是我錯。”寶愛心痛的感覺從心底蔓延,愧疚從她臉上顯現出來,“我只知道給他錢,從未問過他真正需要什么,是我錯。”

正業忽然站了起來,他突然覺得這樣沒什么意思,他站起,順便也扶起了寶愛,他狠狠的一眼看向了父親,對寶愛說:“我們都沒錯,爸爸,也許錯的那個是你。”

“你說什么?”

正業的臉上除了冷漠還有一股莫名的怨氣,他說:“正浩現在這樣無法無天,你自問自己沒錯嗎?”

“我有什么錯?”

“從媽媽失蹤后,他真正的管過他嗎?是寶愛一直在管教他,寶愛還要去集團幫你,當然,我不能說我對正浩有多負責任,也許我也錯了,因為我離開了家,我放棄了對他們的責任,所以你至少跟我一樣沒有權利指責寶愛這個當姐姐的。”正業頓了一下,前所未有的勇氣讓他繼續說下去:“你有問過我們真正想要什么嗎?媽媽的失蹤讓你一蹶不振,可是你有想過你的孩子們嗎?他們只想跟你說說話,在你那里得到一些關心,我們情愿永遠不要長大,因為在小時候我們最愛聽到的是,你對我們說我愛你們。”

房外的走廊上,淚布滿了月婷的臉頰,她轉過身,低下頭,靠在白墻上,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撕心裂肺的痛在她心里蔓延。

他們走后,月婷走進了書房,兩人眼神相交,很久……鼻子一酸,喉嚨一澀,兩人的淚都流了出來……

她繞過一切,走到了他面前,蹲在他面前,看著他,手指也滑到了他的臉上,低聲訴說:“如果我說當初如果怎么怎么樣,這不現實,可是現在我回來了,回到這個家,我懷疑過,甚至我們吵過,可是現在我不在懷疑,也不在給你壓力,因為我們還有他們,我們的孩子,記憶對我來說不重要。”

喬湛略微起身,抓住了她的手,握進了手中,兩人相似一笑,用力的將她帶進懷中……

寶愛臥室,她靜靜的坐在陽臺上,眼淚總在無聲中落下,沉重的心緒猶如巨石砸在她心中……接下來的日子……

星期天的下午,星期一是丁正浩開庭的日子。

喬湛很早就離開集團,沒有帶保鏢只有阿成在他身邊,回家接了月婷就直奔石狹尾一幢老舊的7層小樓。

6樓的一家住戶屋外,憤怒的聲音,請求原諒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樓道,也引來了不少鄰居,在苦主和他們鄰居的指責聲中,方婷斷斷續續的說:“我求求你們,原諒我的兒子,他還是孩子。”喬湛從來,沒如此的去求過任何人,可今天他卻來了,站在月婷身旁,摟著她的肩,因為人很多,或者他們是想看看自己這位首富到底是怎么樣教育自己兒子的,所以整個狹長的過道上擠滿了人,甚至有人在推他們,他并不擔心自己,他擔心的是方婷,怕她被擠到樓梯邊,摔下去,她的手冰涼冰涼的,臉也是煞白。

“求你們撤訴。”月婷隔著鐵門說,但是卻是他們無動于衷的冷臉:“你們想要什么樣的賠償我們都可以答應。”

“人都死了,我女兒還有一個月就要做媽媽了。”一個老婦痛苦的望著她,那仇恨的眼神從她開門起就沒消失過。

“對……對不起。”這時月婷腳不知怎么一軟看著就要跪下去了,卻被喬湛大力的抓住手臂,扶起,將她交給了一旁阿成,喬湛上前一步,以往這雙目空一切的眼現在卻是愧疚,在這里沒人不認識他,香港最年輕的首富,最冷酷的生意人,最光鮮的男人,可是現在他跪下了,跪在了他們面前。

“是我兒子的錯,我們可以給你們想要的一切賠償,盡管我知道這不能補償你們什么,可是請你們給我兒子一個機會。”這些話,是一個父親能為兒子做的,但他現在卻像是一頭困獸在心甘情愿的被人宰割,只為保護自己的孩子。

“喬湛!”身后的方婷捂住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起來!”哭泣的語氣中帶著自責。

某監獄,會見時間。

“那小浩,這點對你很重要。”喬利說:“這個女人是橫穿大路,而前方也沒有指示標志,警方已經確定了,現在就看你上庭怎么說了。”

“我不知道,可是當時我喝了酒,我都不知道那女人從哪出來的。”正浩懊惱的看向了喬利身后的姐姐和哥哥。

“那你就說不知道,一口咬定是那個女人橫穿出來,你才撞上她的。”寶愛看著他說,雙眼那么的堅定:“知道了嗎?”

正業皺了皺眉,走到了他身邊,按住他的雙肩,鎮定的說:“小浩,你沒有喝酒,就算上庭了,法官問你,你也要說你沒有喝酒。”他狡黠的目光印出那份沉穩,將一份文件丟在了弟弟面前:“自己掂量一下,罪酒駕駛,在加兩條人命,10年,沒喝酒,超速致人死亡,5年,四叔幫你打最多2年就出來了。”

可這時的丁正浩心中像是有什么堵在心里,他從不想說言不由衷的話,大概寶愛看出了他臉上的猶豫,她深深的看了他幾眼后,也走到了他身邊,慢慢的摟住弟弟,說:“小浩,你還有前途,還有未來,在這里浪費整整十年,值得嗎?算了,人都死了,我們盡自己所能去補償他們就好了,隨便他們提什么要求我們都答應,不要猶豫了,你進了監獄,姐姐會死的。”

正浩望著她紅腫的雙眼,聽著她的一語一言,每一個字都如刀子一樣刺進他的心……“爸爸和媽媽去求那家人放過你,爸爸跪在了他們面前,但是他們卻用掃把把爸爸趕了出去。”正業說著,連一旁的丁旺蟹知道了自己的兄長受到如此待遇,都低下了頭,摘下眼鏡,抹去眼淚,正浩在姐姐懷抱里哭得就像個小孩子,他恨死自己了……

監獄外,車里。

正業緊緊她的手,他知道姐姐一直壓抑著,但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我知道這樣對別人不公平,可是為了小浩我還能怎么辦?”

“我們都愛他,所以我們是在幫我們愛的人。”正業用手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往下一看卻是她那雙帶著痛惜,愧疚,哀傷,心疼的雙眼。

二月。

法庭宣布正浩危險駕駛等,被判2年零4個月,當寶愛代表父母坐在法庭內看完整個庭審經過,她沒有流下一滴淚,就算是審判結果公布的那刻和原告認為不公,咒罵他們全家時,她都是鎮定的,她堅強的看了一眼被帶走的弟弟,然后才在楊峻龍的保護下離開了法庭。

車里,她擦掉衣服上原告扔向她的飲料,整理好因為沖突而雜亂的頭發,“我知道他們想干什么,想要我和小浩給他們的女兒陪葬。”她對楊俊龍說,聲音沙啞而干澀,又緩緩的看向窗外,努力地用手擦去自己眼角的淚,但淚水都是越擦越多的,“我根本不在乎。”

楊俊龍點頭,說:“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么做,因為那個是自己的弟弟。”

寶愛對著后視鏡笑了,笑容在她臉上看起來很明媚,但讓人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

一個月后,喬氏,喬正業辦公室。

正業正式成為集團副總裁,寶愛升任集團總裁,杜嶸晨也升職為集團董事助理。

“恭喜你,Nelson。”當寶愛將慶祝紅酒遞到他手中時,他心中卻沒有因為自己得到副總裁這個位置而開心,而是失落異常,他放棄自己在外面的事業而選擇進集團是因為很多原因,而將DN娛樂交到Berton手中管理,這也讓他多少放心了。

傍晚,喬氏六星酒店頂層的酒會,這是為了慶祝喬氏今年的財政盈余過千億。

城中富豪,知名人士都被邀請出席,寶愛挽著丁正業游走在酒會的每個角落,跟所有打招呼寒暄,為他正業介紹……

“媽,我不想去。”電梯里,霍雅雯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這件低胸晚裝,這也太不合適自己的尺寸了,她不喜歡這么暴露。

“必須去,好不容易求你爸爸,讓你參加。”霍母說。

“可是……”霍雅雯抬頭望她冷酷的臉,被生生的哽住了要說的話,她心里很明白,母親只想要她嫁人,嫁給一個有錢有勢的人,不是小老婆,而是名正言順的老婆,她不想自己的女兒在成為像她那樣的人,被大婆小瞧,甚至是大房的兒女都可以瞧不起自己……

喬家。

喬湛沒有參加酒會,因為他要陪方婷,從兒子入獄后,方婷就變得沉默寡言,常常一個人坐在花園發呆……

“要喝杯酒嗎?”喬湛走進花園,微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覺到她驀地震了一下,“對不起,嚇著你了嗎?”

“沒有。”月婷有些不悅的淡淡說,“我只想一個人呆著。”

喬湛凝望她很久,還是不舍得離開,索性直接坐下了,面對她,說:“一切都過去了。”

月婷看他,笑容里的那一絲悲哀,讓他看起來就像在強顏歡笑:“其實你也不好受,對吧?”喬湛眼神低垂了一下,又望起,說:“其實,我早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結局這么壞。”

“為什么嗎?難道你就這么看自己的孩子。”方婷問。

“多少是吧。”喬湛猶豫了一下,這多少有點讓他哭笑不得,說:“這么多年,我總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方婷的眉毛蹙了一下,說:“關于這個我沒有資格說你。”

“直到那天,正業那小子說了出來,我才明白。”喬湛忽然情深的看了她一眼,手也伸了出來,握住了她的手:“是因為你不在,所以擊垮了我。”

月婷目光深深,并沒有縮回手,而是對他說:“你好象很累。”

酒會上,正業的目光又搜索到了她,就像命運在牽引著他們相遇,她的目光也在轉眼間看見了他,可明顯的是,她并不愿多看他一眼,正業自然也不想多看她一眼,可是怎么樣才能報復她呢?他想到了……

“霍小姐,原來是美國普麗斯亞學院畢業的。”有人說,霍雅雯淡雅的點頭回應,期間很多人向他邀舞,可是都不合適,因為母親的眼神告訴她,不要隨便接受,因為他們還不夠份量。

直到正業向她發出了邀舞的信號,還有她母親的認可,可她不愿意啊,臉色沉沉的,始終不愿伸出手,丁正業諷刺的輕笑一聲,又假裝很禮貌的拉起了她的手,輕聲說:“你真漂亮。”

多明顯的假情假意,霍雅雯也不是傻子,聽不出話中的真假,可是見母親眼里的歡喜,也就不好拒絕了。

兩人下到舞池,全場立刻為他們響起一曲悠長的樂曲,只為他們,他輕摟她的腰,帶著她的舞步,兩人在燈光搖曳中顯得絕配,正業卻在舞進行了一半時,眼睛里閃出了狡詐的光芒,手一松,霍雅雯直接被甩到了一旁,虛浮的腳步沒穩,直接摔倒,撲向了擺滿了食物的長桌上,頓時,她,食物,蛋糕,都混在了一起,她看起來就像個奶油娃娃,頭上還插了朵大紅花……所有人都跑向了霍雅雯,看著他,有些捂嘴笑著,有人東張西望……透過人群,她看見了丁正業令人厭惡的臉,還有他眼眸里的驕傲和得意……

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了窗戶照進了這間屋子里,除了床上的那幾道留在床上的睡痕,房間里早已經沒有了昨晚帶回家女人的蹤影。

正業似乎早準備生活就這樣了,每天認真的去談成每一筆生意,照顧好自己的家人,晚上和朋友們在會所喝些紅酒,抽只雪茄,參加酒會……然后等著尤物自己送上門,也許回到香港后他已習慣了。

中環頂層豪宅,全屋以黑色為主,簡潔中透著嚴肅,但是卻更顯得孤單。

清晨起來,他習慣性的坐在正對落地窗的沙發上,然后喝上一杯咖啡,在然后就又繼續每天的生活。

今早卻有不同,電話在這時響起了,他吩咐過公司的員工9點前不能給他打電話。

“喂。”

“喬先生,有位女孩找你。”原來是樓下的管理員打來的。

“女孩?”

“是的,一位女孩。”

“我認識嗎?”正業奇怪的端起了咖啡,小抿一口。

“可她說,認識你。”

“每個女孩都想認識我。”正業似乎總是傲慢的。

“要她上來嗎?”

“等等,她漂亮嗎?”他似乎不想放過這清早就送上門來的“艷福”。

管理員看了一眼在接待處坐著的女孩,捂著嘴一笑:“是的,她很可愛。”

“那還等什么,讓她上來。”

“是的。”

“叮,叮!”門鈴響起了。

正業走向了大門,“可愛姑娘。”開門之際,嘴里還在喃喃自語。

可門一打開,他失望了,門外沒有一人,沒有漂亮女孩,“哦,可愛女孩在哪里?”

“沒有。”失望的扁嘴后,就又合上了大門。

“呵!”一個嬌嫩的聲音卻傳進了耳朵里。他在次打開了門,低頭一看,原來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懷抱著一個HELLOKITTY的小包包,身后還有一個小旅行包,當然也是可愛的HELLOKITTY。

“你找誰?”正業低頭看她,藍色的眼睛,黝黑的長發,長長的睫毛,一身小格子淑女裝。

“我找……”女孩說話了,但沒說完卻被正業打斷了。

“別說了,我知道了,你是樓下那對美國夫婦的孩子。”他肯定的指著她,又指向了電梯,“你家在樓下,你走錯了,好了,去坐電梯,然后回到你的家,以后不要亂敲別人的門。”

“我沒有走錯。”女孩睜著她的大眼睛,看著他,放下手里的包,輕輕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丁正業。

“你怎么可以隨便闖進我的房子?”正業走向她,制止了她繼續走進去,“你的父母在哪里?”

“媽媽在莫桑比克。”女孩毫不懼怕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大人。

“你爸爸呢?”

“我爸爸……”女孩抬高了頭,望著他,“我爸爸就是你。”

“This—is—impossible!”

兩個彼此都陌生的人,相對坐著,他使勁摸著自己的下巴,眼巴巴的看著對面的女孩,女孩不驚不怕的笑對著他。

“你知道嗎?我才24歲,不可能有你這么大的一個孩子。”正業指著她,大聲的說,“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不是我的……”

“是的。”女孩還是微笑點頭,“這是我母親給你的信。”女孩從她的小挎包中,拿出了一個信封,交給了他。

正業接過了信,他摸著額頭,“你媽媽叫什么名字?”

“Doris,Doris。Smith。”女孩饒過他的身邊,走向了落地窗邊,“這里好大。”她天真無邪的在踏米上跳,“NO,NO,我和Doris沒孩子。”一旁的父親卻焦頭爛額,他打開了信封:“Nelson,可能你看到這封信時,早已忘記了我,但是我還是鼓起勇氣給你寫了這封信,Amelia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叫她的中文名字攸莜,我有要緊的事,希望你能照顧她一個月。”

“不是一封信就能說明問題的。”Nelson放下了信,看向了活潑的女孩,“你媽媽在哪?”

Amelia沒回答就走向了他,又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紙,是出生紙,遞給了他。

是的,出生紙上的名字是他的英文名字NelsonTING。

半小時后,Berton趕到了。

“搞定她。”正業打開了門,束起大拇指,背指著身后坐在皮凳上的Amelia。

天生純真機靈,也許這就是天生的遺傳基因,Amelia不懼怕父親,更何況一個胖得有些憨傻的叔叔。

“告訴Bertonuncle,你媽媽在哪?”

“在莫桑你克。”

“他怎么能讓你一個人來到這?”

“她把我送上了飛機。”

“她怎么能放心,這是很沒有責任感的!”

“她在那里,保護那里因為非法偷獵而快滅絕的小動物們。”

“你怎么能認定他就是你的父親?”

“如果不信,可以驗DNA。”Amelia應答自如,誰能相信一個不到7歲的孩子能說出這番話?

DN娛樂公司。

Amelia始終跟在他身后,英俊的BOSS身后跟著一個小女孩,自然會引來人們的猜測。

“這小姑娘是誰呀?”

“跟在總裁身后。”

猜測不絕于耳,“是不是不想干了?”Berton一聲大吼才讓他們又低下了頭,工作。

會議室。

正業站在落地窗邊,吸著煙,“怎么回事?”

“Nelson,你沒告訴我你結婚了。”Berton走到了他身邊,“也許這孩子是你的。”

“怎么可能?”Nelson甩掉了手中的煙,“我們分手的時候她沒大肚子!”

“在想想。”Berton指著身后的Amelia,“她在這,很真實。”

“我們一見鐘情,我們瘋狂相愛,差點就結婚了,可是她說還沒有畢業,所以我們在LA同居了,然后就是爭吵,不停止的爭吵,分手。”

Nelson瞥了一眼Amelia,他不知道這樣是否會傷害她?

“然后呢?”

“那天她回來收拾東西,然后我們……”剛說到重點,他停住了,“你們想喝點什么么?叫秘書去沖點什么,怎么樣?”

“Nelson,現在不是應該說喝東西的時候,接下來怎么樣。”Berton問道,Berton總是拿他沒辦法,“OK,恭喜你,做父親了,NelsonBABA。”

“呵呵!”Amelia笑了起來,更可愛了,唇紅齒白,還有兩個圓圓的小酒窩,恰如其分地綻放在臉上。

喬家門外,正業坐在車里,他以最復雜的心情看著她,該怎么介紹她給自己的家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故事。

“喂,你母親到底在哪?”

Amelia還是搖搖頭,瞪大眼睛看著他:“叫我的名字好嗎?不要喂我。”

正業又一次被她打敗了,他斜起眼看著她,“你的名字,是什么?”

“Amelia,或者攸莜。”

“OK。”他打開了車門:“下車,我帶你去見你的其他家人。”

看著她的背影,他到覺得很眼熟,對,是有幾分像自己小時候。

“大少爺,回來了。”傭人早已站在了門外等候他。

“呵!別亂竄!”正業一把拉住了攸莜的衣領,因為她驚訝注視門外的那兩座高大的石獅子而快跌進草地里了。

攸莜可愛的捂住了自己張大的大嘴:“噢!好大!”

或許是她的突然出現還未給他帶來歡喜就給了他足夠多的驚,所以他到現在都不習慣或者不接受這個女兒,他將攸莜交給了管家成叔。

只是簡單的叮嚀了幾句就上了樓,去了父親的書房。

書房,父親永遠是那個不變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翹腳而坐,右手間夾著雪茄,左手拿著報紙,永遠只看財經版,他不會去關注娛樂版,因為那里經常能看到所謂的“家丑”。

他小心謹慎的推門而入:“爸。”

通常要隔一段時間,他才會放下報紙,讓人看見他那張過于冷酷的臉:“來拉。”

“是。”

就算是正業在他面前也必須是怯懦的樣子。

“爸,我來是和你談談,LOS分公司收購日航的那個計劃。”正業不太敢注視他的冷眼,“寶愛說你不同意,是嗎?”

“對。”喬湛干脆的回答。

“為什么?”

喬湛熄滅了手中的雪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沒有為什么!如果非要我給你們一個理由,那就是,JAL快破產了,你要讓我白拿200多億美金去救它嗎?”

飯廳,所有人都在。

當攸莜被成叔牽出來,帶到大家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為這個陌生人驚訝,驚訝于她的突然出現和她那張太像天使的臉。

“我的天!”正業這才想起她,當所有人都在注意女孩是從哪來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發現,攸莜和回頭看她的喬湛之間,那一個默契的眨眼動作。

“她是誰呀?”喬益放下了碗筷,看著攸莜。

“對呀,她是誰?”安蕙也看著她,“好可愛!”

寶愛也不露聲色的看著攸莜,她太清楚這個女孩的生世了,就是因為她,她深深的明白愛屋及屋最真切的含義。

這時,正業站了起來,尷尬的看著所有人,他在努力整理著句子,希望能簡單的說明白她的來歷。

可還沒等吱吱嗚嗚的父親先開口,女兒就大方的開口了:“我叫Amelia,中文名字叫攸莜,是他的孩子。”小手指一指正業,就明白了。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徹底呆住了。

也在那一瞬間,月葶看見了喬湛臉里得意的笑意,她不知道那笑是什么含義。

“正業,怎么回事?”喬利問道。

傍晚,寶渲站在門外,看著她坐在自己床邊,搖晃著兩只小腳,不時的還對她笑笑,寶渲不想太靠近這個孩子,因為她不知道她是從哪來的,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的臥室里。

“你不要碰我的東西!”寶渲看著她拿起自己的相框,大叫:“放下!”

攸莜甜美的笑著,對著她,老實的放回了相框:“我也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是爺……”突然她捂住了嘴巴,沒有在說下去。

寶愛的臥室,正業也許是想在姐姐這里得到一些安慰,因為他做父親了。

“寶愛,我怎么辦。”

“很可愛的女孩,接受她。”寶愛自然的回答:“不是應該這樣嗎?”

“可是我不確定她是不是我的女兒,開什么玩笑。”正業走到了她身邊,搶下了她的電話,“嘿,我在打電話。”寶愛說,可他卻可憐兮兮的望著她,說:“求求你,告訴我該怎么辦?”

“不要擔心,她是你的女兒,千真萬確。”寶愛信心滿滿的說:“不要懷疑。”

“你什么意思啊?”正業突然恍然不悟,說:“你早知道了!”

寶愛略微低下頭,抿著嘴唇,想了想后回答:“是的。”正業即使在不愿意,他也還是將這個突然冒出的女兒帶回了家,回到家后,他甚至無法給女兒找到一個睡覺的地方,因為這些地方哪個都是屬于他的,他不愿意把她放進自己的生活中……

“我要睡哪里?”她抱著自己的包走進了浴室,正業正泡在浴缸里,對于她的突然闖入,驚嚇不已,說:“有沒有禮貌?這是我的家。”

攸莜搖著頭,天真自信的臉上帶著倦意,走近了浴缸旁,說:“睡覺前,媽媽會給我講故事,你能給我講嗎?”

正業害怕的看著她,在他眼里這個女孩就像是個小惡魔,將會打亂他的所有生活,他想,然后說:“NO,沒有故事,現在出去,到客廳等我。”

夜晚的丁家。

有時候感情和感受真的不可回避,就像見到那個孩子時和第一眼見到丁孝蟹的哭泣時,那種從心里滲出的熟悉和自然的陌生一樣,很真實,明明有些不可言喻的感情但是卻又不能確定,此時她的心就像暮色一樣沉沉的。

“還不睡?”喬湛經過房外,看見依稀透出的燈光,推門而入。

月婷抬眼,說:“你認識那個孩子。”直接的問,喬湛低下頭深沉的回答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她莞爾一笑,說:“看眼神。”喬湛怔了下,隨后臉上淡揚一笑:“想知道我怎么找到她的嗎?”

月婷緩下眼眸,淡柔的指了指自己對面的藤椅,說:“坐下給我講這個故事吧。”

“當他離開家后,我一直知道他在干什么,甚至是他有幾個女朋友我都知道,更不用說他有個孩子了,可是你的兒子并不知道,所以我愿意幫他撫養這個孩子,我給那個女孩最好的條件去撫養我的孫女,可是我卻沒告訴他。”喬湛說著不時還看看對面人的反應,月婷只是略微的點頭,“我找到那個女孩的時候正是孩子出生不到兩天,也是正業參加世界公開賽的時候。”

“你不想打攪到他?”月婷輕皺了下眉問,喬湛點頭,說:“是,可是這孩子每天世界各地的飛,我在電視上看到他的臉的時候,看著他很累,然后那個女孩,并不想讓他知道,結果就這樣,孩子不知不覺已經那么大了。”

方婷突然眼中流露吃一種敬佩的目光望住他,說:“為什么不讓他們知道?”喬湛沒有回答,大概他認為沒什么必要吧,一個父親為自己的子女做這些并不值得一提。

每天,月婷都習慣了,他們清晨去公司,自己則呆在家里,看看書,打開電腦查看一些關于中醫的資料,可今天特別不一樣,有一個陌生人來到了家里,要見她。

當她走到花園,看到他時,月婷并不認識他,所以很禮貌的問:“請問,你是?”她生怕他又是自己的哪位親人,自己記不起了。

杜嶸晨轉身,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他很復雜打量著面前這個女人,當他們坐下,杜嶸晨就像很多話被咽在喉嚨上,遲遲沒能說出一句話,方婷到很奇怪這個年青人,明明要見自己,但是見到了卻不開口。客人走了,她的心里難受得就像有人在用刀一刀一刀的刺,而且刺的每一下都那么深,站在樓下往上望前路,心里又突然堵得慌,她就想這樣死了算了,就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壓抑,然后眼眶里溢滿了的淚水,好不容易邁開步子走上樓,卻在還剩下最后一梯時,腳下一滑踩到了寶渲散落在樓梯間上的一個魔方上,她整個人直接滑下了樓,頭撞在了木柱上……

臥室門外,寶渲懊悔的低下了頭,在丁孝蟹懷中落下了眼淚:“爸爸,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在亂放東西了。”看著女兒,喬湛也沒心情在責怪她,只是他擔心的是,月婷這一撞,會不會比以前失憶得更嚴重……

她無大礙,只是還在昏迷,家庭醫生說只是撞破點皮,所以就沒有送到醫院,喬湛獨自留在房間陪她,“婷婷。”他開口,伸出手撫摩她的頭發,“還有多少個15年,我們已經浪費了那么久的時間。”

他望著她,心里突然充滿了失落和心灰意冷……深夜,月白如水,月下她打開了房門,那是和她離開家時一樣的路,她甚至記得墻上的壁紙從未換過,一邊走一邊摸過它,她說過會把女兒的房間安排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她朝那走去……

輕輕的推開門,她已睡著,月婷上床睡在了女兒身邊,伸手從伸后緊緊的抱住了女兒的腰,眼窩里出現了一滴滴亮晶晶的東西,輕聲呼喚女兒的名字:“渲兒。”一聲,兩聲,直到丁寶渲被驚醒,她著實嚇壞了,“媽媽,是你嗎?”試探性的問,她簡直蒙了。

“渲兒。”月婷將她摟得更緊了,眼淚讓聲音異常熟悉:“女兒,你已經長這么大了。”

“媽媽,媽媽。”寶渲忽然坐起來,驚訝的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明白了媽媽今晚的異常了,“媽媽,你記起了我?我是小渲子。”

月婷的笑容在臉上綻放,月色下更是盡顯示著她的母性,摸著女兒的白皙的臉旁,說:“不是,從你出生,媽媽就叫你渲兒。”

完了,寶渲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憋著嘴,大大的眼里含著眼淚,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可是一會卻破涕而笑,踩在床上跳起來,大呼:“噢!媽媽,恢復記憶了!”

月婷秉開身后的女兒,獨自走進了書房,看著他就趴在書桌上,“老公。”月婷見他沒有響應,別過臉,難掩心里的悲傷。

靠近他,又一聲:“老公。”片刻,他才慢慢的抬起頭,睜開眼睛,見她站在自己面前,又在迷糊中聽到了她的聲音,說:“你剛才叫我什么?”眼中又突然閃爍著情感,兩人相視一瞬,記憶如泉水一般狂涌而出……月婷安靜的躺在他懷里,靜靜的看著他,淚水,緩緩從兩人眼眶中溢出……夜晚的風真的很涼,但在他懷中卻很溫暖……不過,她沒有說出她多經歷的一切,只是說自己不小心將車開下了山……

一大早書房里,“真不敢相信。”寶愛靠在丁正業肩上,凝望著母親,“媽媽?”

月婷坐在古典黑漆的皮椅上,雙手平放在腿上,連昨晚頭上的紗布都已經拆了,略施粉黛的臉上帶著優雅微笑:“調皮精,我還記得你和正業那時候是怎么收拾你們二叔帶回家的女人的。”

“媽!”寶愛制止了她說下去,她終于相信了,伸書雙臂,擁抱她,情感真摯的流下了眼淚:“我們等你回來很久了。”

正業這時也上前,抱住了兩個他最重要的女人,說:“媽媽。”

“正業。”月婷緊緊的拉著他的衣服,似乎就怕兩個孩子跑掉,一旁的寶渲也已經慢慢的走到了他們身邊,靠在了他們身上,說:“還有我。”

喬湛始終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外,他實在不忍破壞這個場景,他日夜盼望的一切……

錦惜云云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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