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了的曾了學,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揮手便把查紫君打趴在地了。查紫君趴在地上,震驚地看著曾子學,她或許從來都沒有想過,曾經對她言聽計從的曾子學會對她大打出手吧。所以,當時,她半天都沒有緩過神,好像不相信這是真的。
清醒之后,查紫君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像只猛獸般朝曾子學撲去。曾子學一個不留神,打了個踉蹌。他還沒有站穩腳跟,查紫君又發起了新一輪進攻。這次,曾子學沒有再心軟,跟她撕打起來,慢慢地,倆個人就扭在一起了,在地上滾來滾去。
我本來是懷著看笑話的心情來看他們的鬧的。可是看到后面,我不得不上前阻止了。因為看那情形,再不把他們拉開,恐怕是要出人命的。
曾子學平時看起來有點文弱書生的氣息,但跟查紫君打起架來,他的力量是綽綽有余的。只見他兩三下就把查紫君打倒在地了。把查紫君摁倒在地之后,曾子學還不解恨,他站起身來,就往查紫君的腹部踢了兩腳。
那時,查紫君已經懷有四個月的身孕了。被曾子學如此一折騰,她的下部頓時流出了鮮紅色的液體。
我一看,不得了了,就馬上上前拉住曾子學。可正在氣頭上的他,已經喪失了理智了,根本不理會我。繼續對查紫君拳打腳踢。
見勸架不成,我連忙上樓去把老爺和太太叫了下來。當我們回到原地的時候,曾子學已經不知道去向了。而查紫君則雙手捧腹,在地上滾來滾去,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聲。在她的雙腿之間,還有一灘格外顯眼的鮮紅色的血在那。
曾家老爺一看到眼前的情景,整個人都驚呆了,怵了好久,才用顫抖的聲音,吩咐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而老太太則當場暈了過去。
曾子學打的這一頓,可把查紫君給打垮了。懷了四個月的孩子沒掉了,醫生還說她以后再懷上孩子的機率幾乎為零。得知這個惡耗的查紫君,當即哭暈過去。
她再次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絕對不會放過曾子學的!”
家里其他人,老爺,太太,子青小姐,哦,還有彥祥少爺,彥祥少爺也是他們家的人。可我就是不習慣將他劃入曾家。因為在我看來,彥祥少爺要比他們高貴多了。他從來都不與那幾個人一起對曾子學發起任何的語言攻擊,對他們家的事,他從來都采取一種漠然置之的態度。
就像那一次一樣,家里的其他的人都在背后狠批曾子學的時候,彥祥少爺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而曾子學自那晚不見了之后,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表里都沒有露過面了,電話也關機了,又沒有去公司上班,也沒有在親朋友好友家,子青小姐找遍了他的狐朋狗友,也沒有人有他的消息。這種日子持續了大概一個禮拜后,家里人,特別是查紫君,從不斷的責備,變成了擔憂。在她住院的后一段日子里,每次,當我送飯到醫院給她的時候,進門第一句話,她就問我,曾子學回來了沒有。當我回答說,沒有的時候,她就會馬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全然忘記了,是誰把她害進醫院的。
話又說回來,曾子學也真夠能藏的。事發后的兩個月之后,他才重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這次,他好像做足了要抗戰到底的準備了。他說他不是要回家,而回來拿點東西的。他還揚言說,這個家,他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了,他也不稀罕自己家的財產,誰愛拿誰就去拿,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但不能在繼續留在這樣的一個家里。他說他在這個家,感受不到任何家的氣息,在這里,他只像一個出氣筒,誰都可以向他撒氣。他要離開這里,要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這可嚇壞了查紫君,她終于軟也下來了。哭著喊著,求曾子學不要走。主動承認是自己錯了,還哭泣著向曾子學承諾,說她以后也不會再隨便罵他了,也不會不讓他出跟朋友玩了,只要他喜歡,她還可以倒茶下跪,給他認錯,只要他不走。
家里其他人見查紫君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也沒好再講什么了。他們可是準備了了一堆的尖酸刻薄的詞,那時也不得不把它們咽回到肚子里了。
曾子學本來就是那種很容易就心軟的人,如今,不但免受責罵,還能讓自己那只母老虎跪著求自己不要走。曾子學簡直就是受寵若驚了。裝模作樣了一番,他便把查紫君從地上扶了起來,還溫柔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淚水。看他們那恩愛的模樣,真讓人啼笑皆非,要早這樣,何至于會有之前的那一段插曲,還把自己的孩子給整沒了。
就這樣,這場風波總算徹底平息了。查紫君果真遵守了她的諾言,不再對曾子學指指點點了,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子從母老虎變成了小綿羊。
雖然,會有一些小吵小鬧,但整體來講,這個家的生活,在接下來的幾年里,也還算是平平靜靜的。有歡喜事,也有傷心事。彥祥少爺與子青小姐結婚的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伊伊,為了表明自己對彥祥少爺的愛是有多忠誠,子青小姐讓伊伊跟了彥祥少爺的姓,所以就取名叫周伊伊。而曾家老夫婦,也相繼去世了,曾家老爺留下了遺囑,把商場給了曾子學,而那間酒店就歸了子青小姐。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了幾年,我都快要相信,這種日子會永久性地持續下去了。
但是,平靜的背后往往隱藏著巨大的的危險。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平靜的日子,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