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門迎來了它的炎炎的夏日,雪白的海浪輕擊著礁石,空氣中濃厚的海水濕度讓人覺得有些悶熱,清潔的馬路,幽靜的小巷,一座座賞心悅目的紅瓦小樓,掩映在翠綠的林煙中,艷麗耀眼、色彩斑斕、風光無限。
這一天我在家里吃飯,忽然看見電視上播出了這樣一則新聞:受副熱帶高氣壓帶的影響,今年的第一號臺風“亞納”可能于30日白天在FJ省中南部沿海登陸,影響時間長,請有關方面和海上船只密切關注其動態并迅速做好相應的防御工作。聽見電視里這樣說,爸爸在我一旁說:“臺風要來了,趕緊去買點蔬菜放著。”說完提這個菜籃子就往外走,我說:“爸爸吃完飯再去吧。”他說了一聲:“你們先吃吧,我回來再吃?!闭f完就奪門而出了。媽媽在我一旁嘮叨著說:“這個老頭子啊,成天說風就是雨的,小小咱們別理他,我們先吃飯?!?/p>
聽見這個新聞以后,我有些憂心,不是擔心爸爸是否買到了蔬菜囤積,而是擔心海藍圣菲的安全情況,到了半夜時分,天氣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空氣中不再悶熱,而是驟雨忽落忽停,對于長期居住在這里的人來說,我心里知道臺風很快就要來了,我有些擔心陸濤的安全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接通后我對他說:“陸濤,臺風要來了,你記得趕快回家哦,還有多買些水和食物放在家里知道嗎?”他在電話那頭笑著說:“好好,我知道了,你也是,不要亂跑知道了嗎?”我恩了一聲。我沉默三秒后,他在電話那頭說:“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說嗎?”我想了想鼓足了勇氣說:“陸濤,臺風要來了,那海藍圣菲會不會、會不會出事啊?!彼恼Z氣陡然一轉說:“小小,這不是你該想的事,你現在要想的就是好好敷個臉睡個覺,等著做我的新娘,其它的事都和你沒有關系,知道嗎?”或許他說的對,我不應該胡思亂想的,我在電話這邊答道:“哦,好?!彼又f:“你今天和我說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嗎?”我點了點頭。
晚上我做個一個很可怕的夢,夢里的云島碧海藍天,情侶和游客們在海藍圣菲度假村的無限風光中暢游。我走在花園里遠遠的看見石云菲在對著我笑。忽然,從南邊來了一塊黑云彩,就像黑鍋底一樣,一下子就撲嚴實了,咔嚓一個響雷,瓢潑大雨落了下來,頃刻間狂風四起,剛才寧靜祥和的畫面蕩然無存,我和石云菲被慌亂的人群沖散了,就在這時,一間屋子被大風掀翻了,屋頂從天而降,壓傷了不少的人,我大叫一聲被驚醒了。
爸爸媽媽被我的大叫聲驚醒了,從他們的房間沖了過來,媽媽看到我被嚇得渾身都是汗珠焦心的問:“丫頭,怎么了,是不是做惡夢了啊?!蔽乙话驯е鴭寢專瑴喩砦⑽⒌念澏分?,媽媽拍著我的背對我說:“孩子,別怕,有媽媽啊?!?/p>
我的心情剛有些平復下來的時候,夜貓子小優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帶著有些興奮的語氣說:“小小,大頭爸爸找到合適的腎了,有一個人臺風剛出車禍,送到了醫院,救回來的幾率不大了,醫生說他的腎適合叔叔,讓我們去和他的家屬商量一下?!蔽矣行┡d奮的說:“真的嗎?你們先去和家屬談談,我馬上就來?!狈畔码娫捯院?,我向爸爸媽媽說了情況,換上衣服就要往醫院去,可是爸爸攔住了我說:“丫頭,外面風大雨大的,你現在出去太危險了,明早再去不行嗎?”我對爸爸說:“不行,現在叔叔有希望了,我一定要去幫幫大頭哥哥,看看能不能說服那個家屬把腎給叔叔?!卑职值皖^想了想說:“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迸_風的夜里街上沒有一輛出租車,爸爸叫醒了隔壁開出租車的王叔叔送我們到醫院,王叔叔是個老司機,開車的技術還是非常穩的。一路上,豆大的雨滴拍打著出租車的玻璃窗,讓坐在里面的我覺得有些害怕,想著那位即將離開人世的人,我覺得有些傷感,人其實最終都逃不過同樣的命運,生和死有時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人有的時候來不及去思考,生命就戛然而止了。
我和爸爸還有王叔叔安全的到了醫院,醫院的人特別的多,大概是因為臺風的原因,意外發生的概率也特別的高吧,看著一個個傷的血肉模糊的病人從我身旁經過,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我們到了叔叔的病房門前,只有小優在叔叔的身邊,大頭哥哥不見了蹤影,我上前詢問小優,原來,大頭已經去那位病患那里了。見我們來了,小優向我爸爸和王叔叔打了個招呼就對我說:“外面這么大的臺風你怎么還真的來了,你不知道很危險的嗎?”我說:“好了,別管我了,我們去找大頭哥哥吧?!闭f完我們一塊去找大頭哥哥了。
還沒來到病房門口,就聽見家屬的嚎啕大哭聲,看來那位病人已經離開了人世了,我和小優看見大頭站在病房門口沒有動,我們走上前去,看見了那個去世的人的愛人正伏在他還沒有完全冰冷的身體上,用自己帶著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他的面龐,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她沒有呼天搶地的哀嚎,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哭泣,他們之間有的只是她眼神中傳出可是卻怎么也得不到回應的無限愛意,我和小優有些理解了大頭哥哥為什么站在這里了,我們三人相視一會,默默的離開了。我對大頭哥哥說:“別擔心,好人有好報,叔叔一定還會有適合的腎的。”大頭點了點頭,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