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莫鴻翩讓郭德備好馬車準備去賢王府,因為賢王府在東街,還是有些遠的。
“上來吧。”莫鴻翩登上馬車內入座,拍拍衣擺,看了眼站在馬車旁的華畫。
華畫也不客氣,二話不說,登著小凳子上去了。馬車內很是寬敞豪華,里面裝飾品也是極盡奢華,坐墊柔軟而舒適,布料一看就是上等絲綢。
莫鴻翩閉上眼假寐,原以為讓華畫上馬車好歹會有些謝,沒想到這個小太監如今越發張狂了。微睜開眼看了看她,華畫卻只一門心思的看著馬車內的東西。
在車內坐了好一會,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王爺,賢王府到了。”駕馬車的仆人側身下車,搬下馬車上的小凳子放好,伸手掀起車簾。
華畫率先下了馬車,這賢王府與頊王府大門差不多,規模估計也差不多,兩個都是王爺,這王府應該是自然差不到哪去。若說差別可能也就是里面的裝飾風格吧。
莫鴻翩起身優雅的下車,賢王府門口的守衛見到他,齊齊跪地,“叩見頊王。”王府的看門人已跑去向賢王匯報。
“小人給頊王吉祥。”
“張總管免禮。”
“頊王里面請,我家王爺早已吩咐過了,頊王跟華公公過來直接到大廳里面奉茶,守門的李二已去通報了。”張總管彎著腰在前面帶路。
華畫跟隨在莫鴻翩身后,這賢王府內也是雕闌玉砌的,只是相對頊王府來說,更讓人感覺有些森冷嚴肅。過路的仆人見到頊王都紛紛停下腳步請安問候,一個個都是小心謹慎的樣子,臉上無一絲多余的表情倒是跟賢王的性子有些符合,冷冰冰又殘酷。
“王弟,王兄早已等候多時了。”莫鴻恩帶著李愛兒步入大廳,李愛兒側身,“給頊王爺請安。”
“李側妃請起。”這李愛兒只是側妃不是正妃,所以算不上莫鴻翩的皇嫂,因此要給莫鴻翩請安。
“華畫給賢王……李側妃請安。”華畫雙手抱在胸前,頭微垂,并未跪地行大禮。
“王弟,這是哪位啊?”莫鴻恩攜著李愛兒在主位落座,一進大廳他早已認出華畫,只是見華畫未行大禮頗感意外,才一夜時間一個人竟然變了這么多。
“王兄,他就是昨天您見到的那位華公公。只是出門在外,這身打扮比較不惹眼。”莫鴻翩對華畫不行禮倒是有點心里準備,今天早上華畫已經給他太多意外了。
端起桌上的茶杯,若無其事的喝著茶。心里卻想看看莫鴻恩會怎么樣。
“噢,本王倒記得昨日所見的太監,雖擋了本王去路,卻也還算識禮數。這去了趟頊王府倒是禮數都給忘了,若是王弟府中管教禮數的老媽子不得力,王兄這倒是可以派個人去幫王弟教導一下府中的下人。”莫鴻恩云淡風輕的說著,李愛兒則是雙眼狠毒的盯著華畫,該死的太監居然長得如此天姿國色。
“呵,王兄說哪里話啊。這華畫可是麗妃的人,又不是我頊王府的下人,與我頊王府有何瓜葛。我也只是應承過麗妃會將她的人毫發無損的交回她手中。”此意在明顯不過了,人他是肯定要保的,而且要毫發無損,至于禮數不關他的事。
莫鴻恩抿了抿嘴,突然輕笑出聲,“哈,看我給忘的,王弟莫怪,為兄事情太多,一時沒記清楚。”
“王兄貴人多忘事,我不會記在心上的。今日時晨也不早了,我看就讓華畫早些為王兄及李側妃做畫,我也好早些將她送回宮去還與麗妃。”
“也好。來人,準備筆墨紙硯。”張總管早已命人準備妥當,聽到莫鴻恩傳喚,仆人們將準備好的東西搬到了大廳中央。
華畫只是冷眼旁觀,畫人像對她來說小菜一碟,速度快慢全憑她的意思。華畫取過毛筆,便開始在紙上揮毫潑墨,至始至終未曾抬頭看過上座的兩人。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已收筆,“回賢王,畫像已好。請賢王及李側妃過目。”
莫鴻翩也沒想到這么快,當初他讓華畫畫像,華畫可是跟他說三天的。莫鴻恩跟李愛兒緩緩靠近,只見紙上兩人神情氣質與他們無異,“確實是妙筆生花。”
“王爺若無其他事情,小人就先行回宮復命了。”華畫完全不過莫鴻恩……李愛兒放在眼里,對于殘暴的人……利用權勢打壓別人的她向來無好感。
莫鴻恩眼光如炬的看著華畫,好一個刁鉆的奴才,以為有麗妃跟頊王撐腰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有的是法子對付。“那是自然,本王也不便多留。”
“謝王爺。”華畫看了眼莫鴻翩,詢問他是去是留。
“如此,王弟便送她回宮,先告辭,改日再來訪。”莫鴻翩與莫鴻恩本也不是同道中人,三句話都嫌多了。
出了賢王府,坐上馬車,莫鴻翩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華畫,“你不該得罪他。”
“謝謝你的關心。不該得罪也得罪了,再說都是后話了。”華畫看來出來莫鴻翩對她是挺關心的,她也已把他當成朋友一樣。
“如果有事就來找我,我會想辦法幫你的。只是日后在其他人面前還是收斂些,你雖有些才華,但是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莫鴻翩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這么苦口婆心了,最重要的是他的一翻好意,某人好像都不受領。看著靠在馬車扶欄上閉目養神的人兒,他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