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誰都可以說,有些事誰都可以做,可有些人始終無法代替,有些感覺總是揮之不去。
莫銘淺的思緒在收到小貝殼短信那一刻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想續(xù)卻找不到斷點(diǎn)。
終于在平復(fù)了一些情緒之下強(qiáng)裝淡定的回了一句,問他:“新婚好不好。”
她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不知道說什么才不會讓談話立即斷線,她想聽他說些什么,可是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問他就什么都懶得說,而她也明白,那是情感不深的緣故,有些事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算你不問他也會想要告訴你,而現(xiàn)在,莫銘淺除了自己的揣測什么什么內(nèi)容都不知道。
他還是那樣只顧著自己的感受,他告訴她,重要的是他想她了,她呢?
莫銘淺握著手機(jī)趴在電腦桌上,淚水一滴滴往下落,音響里又自動跳到了值得那首歌,她開始反復(fù)問自己,到底值不值得,卻問下去問不深,不敢問,害怕聽到心底的答案,害怕音樂停止后的安靜,害怕著許多許多,在一瞬間潮涌推擠著自己跑進(jìn)心里的小房子里,一個只有單純的她想念他的房子里。
她在等他,日日夜夜的等,等他想起她。她很想他,但也明白了一些事。
莫銘淺遇到過很多陌生人,在某些年齡層的男人,她總是對他們講一個故事,然后出一道選擇題,讓他們選,結(jié)局總是在意料之內(nèi)。
所有人都告訴她一個道理,如果男主角真的愛女主角,那么他一定會愿意舍棄現(xiàn)在的一切陪她,可如果男主角不深愛,那么他就會抉擇離開。根本沒有所謂的孝不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不該存在。陪一輩子枕邊人如若不是所愛的,那心的歸宿在哪里。
莫銘淺婉轉(zhuǎn)的告訴他,她所明白的事,她只用了四個字,“她不重要。”
三分鐘后他的名字在手機(jī)上閃閃的跳動,她遲疑了接還是不接,因?yàn)樗溃娴牟恢涝撜f什么,每次都是大片的空白,她的嘆息在空白里顯得格外的刺耳,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鼻子卻總會不聽使喚的發(fā)酸,眼前總會浮現(xiàn)一些過去了卻也過不去的過往畫面。
他的聲音與上一次除夕夜的聲音不一樣,那天的聲音特別正經(jīng),說話規(guī)規(guī)矩矩,而此刻的他,又變成了那個當(dāng)初在她面前自戀的大叔。他簡短的喂了一聲,莫銘淺沒有出聲,只是安靜的聽他的聲音,恍如隔世,那么遠(yuǎn)又那么近。
他咳了下叫她,“媳婦兒。”她依舊是不說話,他問她在干嘛,他問她想他沒有,他問她是不是在哭,他問她……
他叫她乖一點(diǎn),他叫她別哭了,他叫她好好的,他說你記著我就記著,不想記著就別記著。他說誰叫我騙你呢,他說誰叫我混蛋呢。他說他在樓下走來走去,她說他神經(jīng)病,他說他走她家樓下了,她說他連她家在哪兒都不知道,他說也是,不過他可以想像一下。
他叫她別嘆氣,容易老。他說,他每天都有想她,但是都控制壓在內(nèi)心,但是有些東西是隱藏不了,但是憋不住的時候……他說一個熟人路過塞煙給他,他說他戒了,他說:“我媽說了那么多年我都沒戒,就為了你一句話,你不喜歡煙味,我就戒了,真的戒了。”
莫銘淺在這邊沉默著,有時候看不見猜不透的話,就當(dāng)作謊言罷了,真也好假也罷,他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