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牙兒高空而掛,周圍繁星閃爍,把月牙兒襯托的更為靚麗。照耀在大地上,宛如白晝。樹上知了的叫喚,在夏季的夜晚,喧鬧如集市?;蕦m里除了幾個大點的寢宮還有亮光以外,其他務(wù)事的地方和宮人們的寢宮都已經(jīng)熄燈。
韻婉借著灑落的月光,一個人搗鼓著一些粉末。這是她花了好些銀子從御藥房的小太監(jiān)手里買來的。她本來是要新鮮摘下的花瓣,可惜,她要的偏偏是皇上最中意的蘭花。
這宮里有一處叫蘭苑的地方,里面種的是來自全國各地的蘭花,那里除了司徒胤本人,其他人都是不準(zhǔn)入內(nèi)的,算是這皇宮唯一一處不算重要地方,卻被劃為禁地。
每當(dāng)司徒胤心情不愉悅的時候,他都會獨自散心在此處。
所以在這所皇宮里蘭花最為珍貴,而御藥房里那些干巴的蘭花瓣也都是給司徒胤一人準(zhǔn)備的??芍^是少之又少。
就單單四朵干花,便花了韻婉一個月的俸祿。所以她只能把蘭花搗成粉末,這樣數(shù)量相對就多些,可畢竟它是干花,其本身的香味,不及鮮花的濃郁。
經(jīng)過幾天的思想掙扎,韻婉終于想到了一個法子可以讓司徒胤去關(guān)注到她。只可惜目前看來,非要幾朵新鮮的蘭花不可了。不然就制作不了她想要的效果了。
對著夜空,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翌日,浣衣局的人還是一如往常的忙忙碌碌,每個人的手頭上總有那做不完的活。
從清早開始,韻婉就一直出神,做什么就錯什么。整個腦子都在為那鮮蘭花而犯愁。
“婉兒,你是不是不舒服?。繌脑缟祥_始你就一直不對勁?!痹谝慌宰鍪碌木G萍發(fā)現(xiàn)韻婉今天的不對勁,上前問道。
韻婉苦笑一下,又嘆了口氣:“不是不舒服,而是因為事情?!?/p>
“怎么了,說出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p>
看著一臉真誠的綠萍,韻婉想,說說也無妨吧,只是她明白綠萍也幫不上什么忙。
“我需要幾朵新鮮的蘭花,可是你知道的,在這宮里只有一處有蘭花,而且還是禁地?!?/p>
綠萍笑的尷尬,確實,她是幫不了什么忙的。心知肚明的二人,唯有繼續(xù)做手頭上的活,而她們不知道,其實她們的談話,早已傳進她人耳中。
入幕時分,宮里漸漸開始安靜下來。直置半夜,從浣衣局閃出一個人影來。她躡手躡腳的四處張望,生怕撞見巡夜的禁衛(wèi)軍。
作為一個浣衣局身份最卑微的她來說,半夜出來就已犯了宮規(guī),而她又悄悄來至蘭苑欲闖禁地,更是犯了死罪。
她不假思索的走進蘭苑,借著月光,她看到那一株株清雅的蘭花占滿了整個蘭苑,清香四溢。它不愧為花中君子:氣清、色清、神清、韻清。她一下子恍了神,深埋在這個到處都是各品種蘭花的地方。就算你心情再怎么不愉悅,有在多的復(fù)雜情緒,在這里你都可以拋至腦后。
她定了定神,伸手摘下離自己最近的幾一株蘭花朵,她湊在鼻尖聞了聞,歡喜的將它放入懷中。雖后又摘了四朵了。這時她隱約看見不遠(yuǎn)處,有燈火里自己越來越近。伴隨的還有那散索的腳步聲。
她把懷里的蘭花都包入絲帕中,再放入懷里。檢查是否安放完畢便抽身離退??蓜偺こ鎏m苑,背向火光而行時,身后面?zhèn)鱽砑怃J的嗓音:“前方何人,站住。”
她后背一涼,身子微顫,額頭上已經(jīng)開始泛出點點冷汗。她顫顫抖抖的轉(zhuǎn)過身子,掌執(zhí)燈火的人群已經(jīng)站在自己的面前,明黃色的褂子印入眼簾。她二話不說立馬下跪。
“奴、奴婢…參見,皇皇上。”她開始口齒不清楚的說道。手不自覺的擋在胸前,她知道這下是必死無疑了,可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把懷中的蘭花交予韻婉手中,她自上午就發(fā)現(xiàn)韻婉的不尋常,又聽見她與綠萍的對話,知道她在為沒有鮮蘭花而犯愁,所以她要幫她尋到??扇缃褡约旱娜蝿?wù)沒完成,反倒要成了刀下魂,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你是那房的宮女,這么晚在蘭苑附近晃悠什么?”司徒胤冷冷問道。
她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皇上問你話呢,還不如實招來?”一直跟隨在司徒胤身后的福安再次尖起嗓門。
終于她恢復(fù)神情,對著司徒胤連磕三個響頭:“請皇上贖罪,奴婢是浣衣局的宮人,今日是家母的生忌,奴婢因為太過思念家母,導(dǎo)致無法入眠,才到處散心,怎知卻迷失了方向。輾轉(zhuǎn)來至蘭苑?;噬厦麒b,皇上贖罪啊?!痹捖洌质且魂嚸涂念^。
司徒胤皺了皺眉頭,吐出一句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彪S后便走進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