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雪衣并沒有慌,而是轉過頭冷冷地看著韓卞俊:“剛才你說的話都是為了騙我?”他不害怕她,是因為早就有所準備。他那么悲傷落寞,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韓卞俊沒有回答她,而是看著月麗珠,輕輕地開了口:“麗珠,你退下!”
“卞俊,你不能對她仁慈。”月麗珠說完,嘴里念著一串串咒語,手中的火柜閃著耀眼的光芒,將元雪衣團團圍住。
元雪衣動彈不得絲毫,那光刺著她的雙眼,似乎要穿透她的胸腔,很疼很疼。可她還是冷靜得很,黑色身子也站得穩穩的,仿佛那光對她來說根本沒有傷害力。
“麗珠,你放她走!”韓卞俊再次開口,語氣中有少見的怒氣,“傷害我的人不是她,搶我心愛女人的人也不是她。”他看得出,元雪衣和他一樣,是有愛的人,而他又怎么能傷害一個心中有愛的人呢。
“卞俊,她有可能是妖啊!我們放了她,說不準回頭她就要我們死。”眼見元雪衣并無痛苦反應,月麗珠也有些懷疑起來。早些時日得到印度高僧指點,說赤月城里妖氣很重,特別是火連幫的上空,經常布滿著一層層烏云,妖氣在上空盤旋不散。高僧送給她一柄制妖的法器,說是用法器散發出的光,將妖怪圈住,再加上咒語,妖怪在半個時辰之內必會現出原形。可看元雪衣的樣子,不疼不癢的,哪像什么妖。
“麗珠,你怎么能相信那些話?”韓卞俊走過去,輕輕將她手中的火柄接過來。火柄接觸到他的時候,光圈瞬間消失了,“畢竟高僧也沒有指明,到底誰是妖?”
驀地,只見元雪衣變了樣子,露出半張狐貍的臉來。倘若不是她偽裝得好,他們不撤去那柄神燈的法力,此時她恐怕已被打回原形。
她發瘋一般地笑著:“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妖,而且還是一只狐貍精。”她的手,瞬間變成一只鋒利的爪子,輕輕一揚,就將月麗珠的臉給劃開一道傷痕。
“你這只狐妖,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了你。”月麗珠顧不得臉上的傷,想要跑過去拿那柄神燈,無奈剛抬步,就被元雪衣強勁的掌風給阻了回來。
“你不要傷害她,要殺你就殺我。”韓卞俊想也沒想,一頭沖過去,為月麗沖擋去了致命的一擊。他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來,背上多了五個血淋淋的爪印。
“你們都得死!”她好心,想放過他一回,而他們不知道報恩,竟然吵著要收妖,今天就讓他們好好瞧瞧,妖是什么樣的。她怒吼一聲,接著搖身一變,成了一只銀色狐貍。張開嘴,呵出一口妖氣變成一根繩子,將他們二人捆在一起。
“你放過她,我的命你隨便拿去。”韓卞俊掙扎著,沒有因為自己的處境而害怕,只是擔心一直陪著他的月麗珠有絲毫的損傷。
“韓卞俊,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嗎?”一道銀光閃過,元雪衣又變成了人樣。唯獨那張漂亮的臉蛋,還披著狐貍的皮毛。手兒慢慢揚起,再落下時,她要讓他們二人身首異外。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事發生了,屋內的燈瞬間滅了再燃起。一條嬌小的黑影靈活地出現在屋內,硬是接住了元雪衣的一掌。她蒙著面,只露出一雙銳利的雙眼,慢慢掃過屋內的三人。
元雪衣心里一噌,已猜到來人是誰,而剛剛那一掌她用了五分力度以上,她沒料到這個人能接住她的一掌。也在燈黑的那一瞬間,將自己的臉給變回了人形。
黑衣人從迅速從腰間取出一把軟劍,輕輕一揮,便將捆著韓卞俊與月麗珠二人的繩子砍斷了。她的目光在韓卞俊身上只停留了不到一秒時間,又急忙別開了。
“我們走。”元雪衣拉著黑衣人,轉瞬間已出了屋子。帶著她翻過墻壁,飛奔了好久,才停下步伐。
“你可以把面紗取下來了。”看著黑衣女子,她說話了,語氣顯然沒有了平時的冷靜。
黑衣女子慢慢摘下面紗,露出一張絕色的臉蛋來,然后輕輕地笑了:“元副幫主眼力可真好,這樣也能認出我來。”
“七夫人,你為什么要救他們?”
“那你為什么要殺他們?”火憐音仍然笑著,不將元雪衣焦急的樣子放在心上,“既然你還叫我一聲七夫人,就不應該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元雪衣心中雖有不滿,卻不好再次不分尊卑。腦子飛快轉動,當然不能告訴火憐音實情,若不然六年前的事就露餡了。一時之間倒了想了個良策,她定了定神,道:“不用我說,我想你也是明白為什么的。”
“我不明白!”火憐音玩弄著手指頭,懶散地回答。
“你別忘記了,你剛剛救的那個男人是拋棄你的負心漢!”果然不出元雪衣所料,這句話一出口,火憐音就變了臉色。
“正因為如此,那個男人的命只有我能取,其它人休想動他絲毫。”火憐音憤怒轉身,她的恨埋在心里已經六年了。六年來,她以為所有的一切都能過去了,可他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她以為可以毫不在乎,可還是悄悄地打聽著關于他的一切消息。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她親手了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