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地多過幾日有人伺候的大小姐生活,誰知道這么快就要踏上生死難料的流浪生活,而且還要跟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刁蠻公主同行,想象頭都大了。腦中不時浮現出一個想法:我干嘛要跟他們一起去歷險呢?我又不是真正的慕容語凝,我可還要保住性命回我的現代呢,白白丟了小命可不值得。打定主意之后,我開始悄悄地收拾包袱,順便順手牽羊牽來了小姐梳妝臺首飾盒里的一些值錢的珠釵,畢竟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穿越回去,不能讓自己餓死街頭吧。
慕容小姐,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你們家這么有錢,我拿你一點點珠釵應該沒所謂吧,再說我好歹也幫你找了個如意郎君,而且貌似還不錯,所以我猜想你應該不會怪我的。既然已經收拾好行囊了,那就宜早不宜遲。我彎這腰,在窗子邊打探了一下,竊喜四周無人,我背上包袱,悄悄掩上門,趁著沒有人偷偷溜到后院,準備從后院溜走。正在我慶幸后門沒人看守準備開門溜走時,我瞬間聽到一聲斥責聲:“又想偷偷溜出府嗎?”我被嚇得顫了顫,準過身看見爹和君逸竟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尷尬地傻笑著,他們沒有說話,只是好奇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應。早死晚死都是死,我開口道:“爹,君逸,你們怎么來了,我來看看后門關好了沒?聽說最近臨安城里不是很太平。”君逸輕笑道:“關門還需要背著包袱嗎?再說,如果連武林盟主家都不安全,那么我想這臨安城應該沒幾家能夠安然無恙吧?”我傻傻笑道:“那確實,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呀?”爹仍然沒有說話,君逸繼續道:“我和世伯本想到你房里和你商量點事,沒想到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背著包袱,向后院走來。世伯,叫我不要出聲,跟著看你想去哪?”
我繼續白癡道:“我不去哪里,你們想多了,我只是覺得最近自己有些胖了,扛點東西出來活動活動,呵呵……。”真是說得我哭笑不得,這話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還怎么能說服英明一世的武林盟主,此時要是有一塊豆腐,我真想一頭撞死,要是有薯片,我真想割腕自盡。爹終于發話了:“語凝,明天就讓你自由自在地去闖蕩江湖,現在快跟爹回去,爹有事和你們說。”人家都給了個臺階,我還好意思不下嗎?我趕緊趁機道:“好,爹,我來扶你,我們回去吧!”既然今天逃不掉,那就明天在路上趁機逃跑。
回到我房里,爹坐在桌子上座,我和君逸分別坐在桌子下座的左右兩邊。爹嚴肅道:“逸兒,凝兒應該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了,老夫也就不瞞你了。如今,秦檜狗賊拉幫結派,不僅抨擊迫害朝廷主戰派人士,而且肆意打擊江湖正義人士,所以找回玉靈劍,誅滅秦檜老賊刻不容緩。此事老夫本應該義不容辭地親力親為,可惜秦檜老賊一直派人暗中盯著老夫的一舉一動,倘若老夫大張旗鼓地尋劍,他必定借機以莫須有的罪名置我們慕容府于死地。所以,為了避人耳目,不引起他的注意,老夫不可離開慕容府半步。老夫知道這樣沉重的膽子不應該落在你們身上,可是老夫實在是無能無力,找其他江湖人士,老夫不放心,而且此劍必須有慕容家的人才能拔出,所以,凝兒,此事非你莫屬,莫怪爹狠心,倘若你哥在的話,爹就不會這么為難了。”
每次一提到語凝的哥哥,他都難以抑制住內心的痛苦,雖然面容無甚變化,可眼角那絲難掩的傷痛卻是不言而喻的,我最見不得人家這般了,更何況我現在也想念我爸媽,這種心情我又怎能不理解。我的眼睛也有些隱隱濕潤,安慰道:“爹,女兒明白,女兒定不辜負爹的厚望。”君逸也勸慰道:“世伯,請放心,小侄一定會好好保護語凝,替世伯找回祖傳寶劍,誅滅秦檜狗賊,世伯在府里靜候佳音。”爹的臉上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欣慰道:“老夫有這樣女兒、女婿,上天待老夫不薄呀!”
我和君逸對望一眼,心中不知是喜是悲,接著爹又說道:“昨日,王爺飛鴿傳說于我,因時間緊迫,所以決定讓你們明日就啟程動身,屆時公主和駙馬爺會同行,記住,此次是秘密出去,切不可過分招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有,公主雖然平時刁蠻任性,在大是大非面前,卻很識大體,切不可處處違拗,冒犯公主,公主武功高強,一定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切勿逞一時之快,而誤了大事,知道嗎?”
雖然我和君逸都不敢保證是否會與公主起沖突,但為了讓爹放心,我們還是點頭答應了。這是我終于想起了最關鍵的問題,我們到底到哪里去尋找劍呢?又有何線索可循呢?君逸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道:“世伯,我們應該到何處去尋寶劍呢?又有何線索可尋?”爹為難道:“老夫實在慚愧,老夫所知道的也不多,老夫曾聽我爹生前臨終時告知我,當時戰亂,江湖人人都在爭奪玉靈劍,都想據為己有。當時我爹有四位得意弟子,當時他們奉我爹之命將玉靈劍隱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并且用魔咒封存了起來,魔咒要用慕容家的血脈的血液滴灌才可接觸封咒。為了不被人發現以藏之地,他們將藏劍的地方寫了下來,每人保存一部分,只要聚齊四份字條,就可以找到保健所藏之地。”
君逸刨根問底道:“那我們又怎樣找到這四位師伯呢?”爹也頗為難道:“爹臨終時也沒說清楚,只告訴我這四人的名字,一個叫霍云,一個叫蘇淳,一個叫柳莫言,一個叫段天宇,為父也不知他們是否還不在世,你們爺爺臨終前只告訴我霍云在東南方向的吉州,其他三人就無跡可循,但以老夫所見,霍云或許知曉,所以此次任務艱難萬分,你們切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我的個媽呀,還真是比高考考歷史還難,我哪里知道吉州是今天的哪個省哪個市呀?不對,我不是打算逃跑嗎,管他那么多干嘛,這些費腦筋的事讓他們去想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君逸胸有成竹道:“世伯放心小侄一定竭盡全力,早日幫語凝找到霍云。”聽他這么說,爹顯然放心多了,微微擠出一絲微笑道:“老夫知道逸兒絕非池中物,老夫就把語凝交給你了,一切有勞賢婿了。”我被跌這突如其來換名字的舉動嚇著了,一個不留神,撐著頭的手“啪”地摔在了桌子上。君逸被我這無意的舉動逗笑了,笑道:“世伯,你這樣叫我,把語凝嚇著了,一年之后在這樣叫我吧!”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爹會意道:“凝兒,果真長大了,好了,爹要說的也就是這些了,今日,你們好好歇息歇息,明日卯時,公主和駙馬在碧湖亭等你們。”
我乖乖道:“爹,女兒知道了,女兒會早些收拾好包袱。”君逸和爹一起離開了我的房間,我終于松了一口氣,躺在了床上,向著爹所說的一切。原來電視劇和電影的場景還真是與現實不謀而合呢,總是為了什么藏寶圖、什么秘籍、什么兵書的,弄得整個江湖血雨腥風、混亂不堪,還是共產黨好,不會擔心隨時性命不保,也不用擔心誰會濫殺無辜。還是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做別人的刀下亡魂。
正在我胡思亂想、天馬行空之時,娘拿著一個錦盒進來了,我趕緊起身給娘請安,娘溫和地扶起我說:“凝兒,快來娘身邊,娘有東西給你。”一對別致的耳墜和一把短玉笛出現在錦盒里,耳墜成小小的銀杏葉形狀,看上去除了小巧別致,沒有什么其他特別的,玉笛倒是晶瑩剔透的,想來也只是悶的時候練來出來吹吹解解悶而已。我有點失望道:“娘,你已經給我很多耳環耳墜了,不用再特地給我定做了。”
娘拉著我的手道:“傻丫頭,這可不是普通的耳墜,它可是防身武器,你看扇葉的旁邊有一個小小的機關,里面藏有很多細小的銀針,只要你扭動機關,銀針就會飛射出來,見血封喉。這是娘以前的秘密兵器,江湖中沒有幾人知道。娘給你用來防身,還有這玉笛,也是可以制敵的,只要你按照娘教給你的音符吹奏,聞者倘若內功較弱,就會被玉笛震懾住,不能動彈。江湖險惡,你又不會武功,娘本想陪你一道去,可你爹說這樣萬萬不可,會讓你處于更危險的境地,所以娘把這兩件東西給你防身。凝兒,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說著,娘掉下了眼淚,我靠在她的肩上安慰道:“娘,你放心,凝兒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君逸會保護我的,娘你別擔心。”娘邊哭泣便說道:“娘舍不得凝兒,凝兒自打娘胎出來,就沒離開過娘這么長時間,娘實在不放心。”我替娘擦干眼淚道:“娘,凝兒長大了,凝兒能照顧好自己,娘,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凝兒會早去早回的。”娘抱著我點頭道:“凝兒放心,娘會的,娘等待著和凝兒團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