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佑他們那個屋子出來,就走到了爺爺的屋子。
爺爺這個屋子除了擺設和以前一樣以外,再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了。當初爺爺去世后,父母就把爺爺的遺物該扔的扔,該拿走的拿走,只剩下靠近后窗的墻角的兩個漆黑的大柜子,外面的這個沒有鎖,而里面的那個個,上了鎖。
記得爺爺活著的時候,總是把錢放在里面的那個柜子里,然后把吃的放在外面的這個柜子里。小的時候,蘇佑個子不是很高,夠不到柜子,就經常讓小叔幫他拿,如果被發現了,小叔就主動擔下責任。
現在蘇佑長大了,超過柜子好多,習慣性的打開那個曾經無數次引誘他“犯案”的柜子,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小叔看蘇佑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小的時候,蘇佑貪吃,自己可沒少為這事受牽連。
蘇佑沒有看到記憶當中的東西,有些失落,不過人過境遷,也沒有太過感嘆,接著,便把目光轉移到了里面的上了鎖的柜子。
這鎖頭不大,是那種最簡單的掛鎖,而且規格不大,估計只有25mm。蘇佑妄圖用手將其掰開,可是還是太過天真,就算是被腐蝕了,鐵鎖還是鐵的,終不是徒手可以弄開的,更何況這鎖頭除了上面掛了些灰塵外,如新的一般。
蘇佑環視屋子,看看有什么小鐵棍一類的東西,突然眼前一樣,門上的門插的小鐵棍貌似是最合適的選擇。二話不說,蘇佑就把那門插的小鐵棍弄了下來。
“你是來拆房子的?”小叔看他柴門撬鎖忙的正歡,問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蘇佑說著,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這小鐵棍正好,別在那掛鎖上,稍一用力,吧嗒一聲,鎖就被別開了。
“我跟你說,小的時候啊,我總是認為這個柜子里藏著寶貝,可是爺爺從來都不準我碰這個,難道你就不好奇這里面裝了什么嗎?”說著蘇佑朝小叔招招手,把蘇左亦叫到跟前。
蘇佑打開塵封已久的木柜,從里面傳來濃重的潮濕味,光線太暗,看不清里面有什么,這時,小叔把手機上的手電打開,照著里面。
里面是一摞摞爺爺生前穿過的舊衣服,都被疊的整齊,還有一些宣紙,那是爺爺生前練書法時用的。
蘇佑也不嫌臟,伸手在里面扒著。
突然,手碰到了硬邦邦的東西。
“啊哈!終于被我找到了!果然有寶貝!”蘇佑驚喜著,把那寶貝拿了出來。
是一個通體漆黑的木盒子,手感溫潤光滑。
“這個是什么?一個受潮嚴重的木頭盒子?難道寶貝就在里面?”蘇佑在手電光的照亮下,左右翻看這個盒子。
上面的花紋奇異,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不像植物,也不像動物,說不清道不明的圖案,盒子正面的中間,用小篆寫著“燧天”二字,不知有何意義。
蘇佑看了小叔一眼,對方也在注視著這個奇怪的盒子。
蘇佑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這么神秘。
坐看右看,蘇佑發現一個問題,這個烏黑的木盒子,沒有絲毫的縫隙,難不成,只是一塊實心的木頭?
“這難不成只是一塊帶有奇怪圖案的木頭?”蘇佑問小叔道。
蘇左亦接過木盒,把手機遞給蘇佑,開始仔細端詳。
忽然,蘇左亦驚呼道:“怎么會是這樣!這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了嗎?有什么不對嗎?”蘇佑被小叔嚇了一跳,問道。
蘇左亦搖搖頭,“我現在只是猜測,具體的,要打開了才能確定。”說著,就轉身去外面,捧了一把雪回來。
“你拿來這雪做什么?”蘇佑好奇地問道。
蘇左亦沒有說話,只是用手心的溫度將雪化成水,然后滴在木盒表面的那兩個字的上面,說來也怪,那水落在木盒的瞬間就消失,像是被吸干了一樣。
“小叔,你瘋了!還嫌它潮的不夠是不是!”蘇佑看著小叔這種破壞性的做法,心里十分詫異,小叔不是這么沖動的人。
“沒事的,這是鑰匙。”小叔把覺得水滴的差不多了,耐心的跟蘇佑解釋道。
“咯噔”一聲,從這二十厘米有余的烏黑木盒中傳來,應該是里面機括的轉動聲音。
“真的是內有乾坤!”蘇佑想道。
二人把木盒放在炕沿上,看著它的變化。
只見那木盒露出一條縫隙,然后慢慢地縫隙變大,最后完全打開,里面裝的是一疊紙卷成的紙筒。
“這是什么?地契?”蘇佑拿過那紙筒,回想著爺爺的值錢的東西,貌似只有這間房子的地契了。
打開紙筒的那一剎那,蘇佑傻眼了,就連身邊的小叔,也瞪大了眼睛。
那一疊紙他們并不陌生,不是別的,正是前不久從于教授家里偷出來的“臨夜手稿”!
蘇佑不可思議的快速翻看,沒錯,跟他們手中的那份一模一樣。
“爺爺怎么會也有這個?”蘇佑問道。
“他當年作為考古隊員,有這個,并不稀奇。”蘇左亦平復了一下心情,的確,當年蘇爺爺在考古隊中也算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會有這樣機密性的東西,并不奇怪。
“可是,可是這和我的夢境一樣啊,爺爺會不會知道些什么?”蘇佑有些激動,他本以為,自己所遇到的事情,都是壞人一手策劃的,具體的原因,他們正在努力的查找,誰能料到查著查著,竟然查到了已故的爺爺身上,他不愿相信一向疼他愛他的爺爺會算計他,而且還在十二年之后!
“你冷靜點!”蘇左亦雙手按住蘇佑的肩膀,輕聲呵斥,“首先,你爺爺肯定不會加害于你,所以,幕后的黑手還是活在這個世上某個角落的某人,不要自亂了陣腳!”
小叔的話驚醒了夢中人,沒錯,爺爺是萬萬不會加害自己和小叔的,爺爺既然也有這個東西,那就說明這個東西應該是人人都有份的,當年考古隊的5人里面,現如今活著的,似乎只剩下了木教授。
“難道是他?”蘇佑理了一下思緒,問道。
蘇左亦搖頭,“現在不能亂下結論,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而且,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我們看到的那么簡單,不過那個老頭,以后要多留心了。”
蘇佑點頭,收起了那卷手稿,“對了,小叔,剛才看你那么驚訝,你發現了什么?”
蘇左亦拿起那個烏黑的木盒,遞到蘇佑面前,“你仔細看這個木盒,有發現什么不同嗎?”
蘇佑聽話的觀察起來,看了一會兒,一臉的驚訝,“怎么會這樣?這里面怎么是鮮紅色的?難不成用血泡過?”
“不,這是古木,叫做烏木,你看它外部烏黑,內部鮮紅,估計原木是古紅椿木,能成現在的這個顏色,在地下埋藏了至少三千年以上。”
聽了小叔的話,蘇佑驚訝的嘴里都能塞進去一整個雞蛋了,烏木蘇佑還是聽說過的,烏木又稱為陰沉木,關于這個,民間有著很多的傳言,有說“財寶一箱,不如烏木半方”,又說“黃金萬兩送地府,換來烏木祭天靈”,因為這烏木是由古木在特殊的地理環境中形成的,屬于不可再生資源,而且觀賞性又強,所以市場價格非常高,關于這一點,紫檀木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這玩意兒應該和紫檀木價錢差不多吧?”蘇佑雖然知道這東西很值錢,但具體有多值錢,他還是不知道的。
蘇左亦再次搖頭,“紫檀木再貴,在市場上也是有價的,而這個,屬于無價之寶了。”
“不會吧,爺爺竟然這么有錢!他怎么不早拿出來給他這個苦命的孫子…”
沒理會蘇佑的吐槽,蘇左亦將烏木盒收起,遞給蘇佑,打算離開這里,因為這里已經沒有什么逗留的價值了。
“我不拿,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怕弄壞了,還是放你那比較保險。”蘇佑把烏木盒推向了小叔。
蘇左亦好笑的看著蘇佑,把盒子裝進自己的口袋。
二人關好院子的門,開始慢慢想村口走去,那邊通著馬路,可以攔截到過往的車輛。
“蘇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小叔淡淡地說道。
蘇佑此刻大腦一片空白,聽到小叔在說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么問題?”
“記得我們去于教授那里偷來的盒子吧,那是由夜明紫玉制成的,當時我就說了,拿東西價值連城。”
“對啊,你是這樣說過,不過那個不是被大龍拿走了嗎?”蘇佑沒有弄清楚側重點在哪里。
“今天的這烏木盒,比那個還要值錢。”
一道閃電從蘇佑腦海中閃過,蘇佑站住腳步,瞪大了眼睛看著小叔。
“沒錯,我想到的和你現在想到的一樣,如果說這些手稿是某一個考古項目的話,公諸于世也許會名利雙收,可是于教授的夜明紫玉盒和你爺爺手上的烏木盒,隨便哪一個拿出來都夠這些人錦衣玉食幾輩子了,他們完全沒有必要那樣執著于這個項目,除非…”蘇左亦話說一半,看著蘇佑。
“除非這盒子里裝的東西,要比這盒子還要值錢!”蘇佑咽了口水,顫抖地說出這個他十分不相信的結論。
蘇佑看向蘇左亦,想要得到對方的肯定,蘇左亦仍然很淡定,緩緩說道:“這些都也只是我的推測,究竟那些手稿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二人繼續向前走著。
蘇佑雖說是從小父母雙亡,但是也并不是過著拮據的日子。一來是父母留給他一大筆財產,以及保險公司的高額賠償,另外,生活在表姑家中,所有的東西都是表姑包辦的,更加用不到自己花錢,所以他的生活非常富裕的,在同學的眼中,他就是個土豪!
以前蘇佑對于錢沒有任何的概念,不過今天,他算是開了眼界!自己的那些存款,和他們手中那不起眼的盒子相比,連風中一粒塵埃都不如。
明明那些人已經擁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還在執著著什么?難道那些手稿真的是某個寶藏的藏寶圖?如果是那樣的話,倒是可以解釋為什么用這么昂貴的“包裝”了,不過那些人也太貪心了,幾輩子的榮華富貴都滿足不了他們的貪心,死了也活該!不過爺爺不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