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昨天是送蘇蕾回家,在路上碰到米菲菲的咯?”坐上車,就是一片寂靜,就連司機也是小心翼翼的以免發(fā)出聲來,正是中午上班時間的高峰,路道擁擠不堪,我們的車卻可以依舊保持高速前行,這技術(shù)奇了!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一臉茫然,我一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他又把我和我家米菲菲搞混了,“我說,你昨天是怎么碰到米菲菲的?”就知道他沒聽懂。
“很困,再說!”秋厲瞥了我一眼,就拉下眼皮了,不再說話!
“你就困了,不是才起嗎?”話說完,才感覺不對,是我才起床沒多久吧!誰知道他的?他也不說話反駁,令我頓時沒興趣!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
A市,多少俊男靚女愛慕這兒,又有多少人在這兒失去本心、迷失在紙醉金迷燈紅酒綠之中,時間總是無情的推進(jìn)者,將個個心如凈蓮、滿懷大志的好兒女掉進(jìn)這個大染缸,把自己搞得形形色色、面目全非,我能不能在這兒保持本心呢,我的同學(xué)諸多都變了,遺棄了最初的夢想,利用各種詭異手段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我會那樣嗎?
我并不知道以后的路!
世事聚變,滄桑人道,變幻無窮!
窗外的風(fēng)景跑得越來越慢,竟與我們同速了,此刻,金風(fēng)送爽,掃落兩旁的行樹,留下稀疏的金葉,造就了滿地的金黃!
“下車!”本在身旁依偎的高大兒郎此刻已拎起他的隨身背包,伸手輕輕的碰了我一下,動作這么隨和,說出的話卻這么冷淡!但我已習(xí)慣,不太那么反感!
“到了嗎?”張口問道。
“沒有!”
沒有還下車?看到他的樣子,就不想問。
要不然一會說不定又要用什么理由折磨我呢!
我們兩人一同下車,就在我取行李箱時,本來我還在心抱怨不夠大度的秋厲不來給我提箱,還說這么冷的話,突然,笨重的大箱就被一只大手奪了過去。
“前面有車出事故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能通,我們走過去,讓老雷回公司去!快點,還要去拿票呢!要不然,我們又要晚點了!”我吃驚了,他居然給我解釋了,特別是嗓音,怎么說呢,還帶有人情味!
這是轉(zhuǎn)變嗎?這態(tài)度…
“你是準(zhǔn)備不走嗎,還是想故意晚點?”走在前處的他,轉(zhuǎn)身看著我,背著背包,手拉粉紅拉箱,微微的低頭看著我,有著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心間突生!
“哦!我是在看這天,會不會突然變天,下雨?”隨便找了一個托詞,加快步伐走到他身旁去!
他在我靠近他的一刻,突然伸出手來摸住我的額頭,“沒發(fā)燒啊,還是睡昏頭了?你看一下,萬里無云的,下個鬼的雨啊!”話說完,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轉(zhuǎn)身就走,微微的低頭看我!
令我手足無措、兩耳發(fā)紅,我都不知該說些什么來回答他了,那勾人的眉眼,直刺刺的看著我,也不知避一下!
“就看你一下,還臉紅?你平常不是臉老厚嗎!”這個人,諷刺了我,如行尸一般的拖著我的箱子走了。
“誰說臉紅了?”我趕上前去反駁他,又補上一句“你臉才厚,比城墻角還要厚上幾分!”
今天是撞鬼了嗎?怎么他突然也有這么多話來?搞不懂他究竟是個什么人?
兩人一同前行,他步子邁得很大,我要以小跑的姿勢才能趕得上他,與他并肩!
“你自己摸一摸,像那個…對,那個動物園里的小猴子一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正是他的風(fēng)格,在我這幾天的觀察下來!
“你才是!誒,真沒想到你還會去動物園看猴子啊!你這種人不是應(yīng)該每天會有很多的事忙嗎?而且還是忙的不亦樂乎的,是誰陪你去動物園玩啊?”我一連炮的問道。
“你想讓我回答哪一個?話可真多!”又被說了,“這次回來后,我介紹我女兒給你認(rèn)識一下!”他補充道!
女兒?就是我剛到公司,那一群同事給我八卦的那個小混血嗎?
目測秋厲也就才二十五六吧,這么就有女兒了嗎?這樣的高富帥,肯定有很多女孩在他身旁圍著轉(zhuǎn),那他也會帶她們?nèi)フJ(rèn)識一下他的掌上明珠嗎?我不懂,為何他會突然這樣,他是不是誤會我了?我恍然大悟!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心中種下一顆種子,生根、發(fā)芽!
“秋總,我,我為什么要去見你女兒呢?我想你肯定是搞錯了,我不是那種女孩!”我想他肯定把我想成巴結(jié)他的拜金女,所以說是要拿他女兒出來做擋箭牌,對,肯定是這樣的!
“啊?你有病吧!什么那種女孩?”他突然停下腳步,一把拉住快走的我,差點讓我摔個踉蹌。
“我給你聲明一點,我沒有把你當(dāng)作你口中的那種人,你別亂想!”這句話,他是什么意思,我不好像有點不懂?懵懵的,難道他…如果他肯笑得話,其實他也挺不錯的!
異想天開。
“你等我一下,走這么快干嘛呢?”我又落后他了,我又得拎著包追上去!
“還不走快點,又趕不上登機的話,一會兒接我們的人就急了!”
“那,那你也,也不用走這么快啊?”我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肯定很少鍛煉,走個都喘,不知道你能做些什么!”
“你說鬼呢?你自己瞧瞧,你用走的,我用跑的,能一樣嗎?還有,你不是說的,很快就到機場了嗎?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有到,你是特意從石頭里蹦出來整我的吧!”
“你話真的很煩,走個路都有這么多話!什么石頭里蹦出來的?”秋厲陰沉、冷俊的臉已經(jīng)翻成大問號!
“你有看著那個女生話不多的啊?不喜歡聊八卦的!我這還算好的呢!還有我是不是每說一句話,都的給你解釋一下,它是什么意思?還嫌我話多,我還嫌你什么都不懂呢!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你說的那些,全都是一些沒有用的低俗言語!不值得去探索!”
“那你就不怕別人說你的時候,你不懂啊?”
“能這樣跟我說話的人你是第一…”聲音漸漸消散下去,被風(fēng)吹散。
“第一個嗎?搞得好像我應(yīng)該很幸運似的?”
“你不是第一個,她才是。”目光投放在遠(yuǎn)方,陰沉下去。
那個她?是誰?可以讓他如此念念不忘。
“那個她是你前妻嗎?”隱隱地問著,生怕他突然轉(zhuǎn)變性情。
“前妻?”他的目光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突然冷笑兩聲,嚇住我退后兩步,生怕因為我的話讓他打我。這種性情的人,可是惹不得。
“我還沒結(jié)婚!”面無表情,已然習(xí)慣。
“我有這么可怕嗎?”彎下腰看著我。
“你說呢!讓開!”推開與我僅此一寸之距的冷美男秋厲,甩頭往前走。
“喂,今天話挺多的!”他走上,看著前方,默默地在我耳旁說了一句。
“這叫近朱者赤!”他說的是他的話多,較之往前。
“對,近‘豬’,拉低智商!”此話一入耳,就無名的火大!
“你…”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伸手堵住我的嘴!
“你看,這不是到了嗎?”他放下手,指著遠(yuǎn)處的機場!
“手真臭!”抱怨一句!可是指香縈繞在鼻間,是他身上轉(zhuǎn)有的男士香水味。
“都到了,但是…”他頓了頓,“這天兒,好像真被你給烏鴉嘴啦!”
“什么我給烏鴉嘴了?”我很是不解!
他卻指了指天,加上一句“真是豬!”飄進(jìn)耳中。
起先還是晴空萬里的,現(xiàn)在就有幾朵小云,在天空中飄來飄去,自在悠閑!
“就幾朵云啊!難不成它們還能阻擋我們的去路!”
“你別烏鴉嘴,走!”跟大長腿走路就是煩人,我走的幾步他卻并成一步走!
進(jìn)入機場,我在一旁等著,他去拿登機牌!
他去了好大一會兒,不知在和前臺說些什么!
反正后來是冷著臉回來的,兩邊的眉毛擰成一股,惡狠狠地瞪著我,仿佛想要把我吃了一般。
“怎么回事?”我感到事情的發(fā)展不對,先問道,免得他一會兒又找我的麻煩!
“等候通知,什么時候能登機,他會叫的!”
“是這樣啊,那就是能按時登機了咯!那你還不高興?”我拍了他一下!
“誰說的能準(zhǔn)時登機?等候通知。”之前的和善完全的消失不再,整個人全身上下又開始散發(fā)冷氣,瑟瑟發(fā)抖!
是不能準(zhǔn)時登機嗎?他好像很不高興?
“我也不是故意的!”有些小內(nèi)疚。
“不怪你!”
“我,我…”我都不知該說些什么。
“我說不怪你!能到就行!”
“過去!”他準(zhǔn)備拉住箱子往候機廳去,我卻雙手死死的放在上面壓著,不讓他拖走!
“你想在這兒站著,不嫌丟臉?”秋厲不由分說,一使勁,就把行李箱給拖走了,順道也把我給拖走了!
縱目睽睽之下,好尷尬的!我很用力的掙扎,想甩開他的手,卻是沒用,力很大,我完全掙脫不開去!到空位上,刷的一聲,他麻利的把行李箱拉桿收進(jìn)去,將其放在長凳旁,又雙手把我端到空位上坐著,就像放一碟菜似的,他順勢做到我的一旁,取下背包,從里拉出一本書,呀,不帶這樣玩的!他就這樣把我晾在一旁了,自顧自的看書,也不管我對他吹胡子瞪眼,這境界無人能比啊?我實在忍不了,伸出手去撥了一下他手中的書!
“你看的什么書啊?”我順帶著問一句,他也順勢合上書本,給我看了封面,原來是一本古詩詞《人間詞話》,沒意思,看這么無聊的東西!
“你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嗎?”我突然才發(fā)現(xiàn)我好蠢,他手翻到的頁面,有著隨手的筆記,字跡很工整,很漂亮,但很纖瘦,應(yīng)該是出自一個女生之手!
是不是那個女生,他口中的“阿落”?我突然想到了早上所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出現(xiàn)奇怪的情侶,現(xiàn)在卻有幾分不明白、不清晰了,有些回想不起來了!
然而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又出現(xiàn)那一副我剛見他時的面孔,死人般的面孔,無半點生色,眼神里卻流露出一種最初甜蜜又絕望的神色,絕望正與冷俊的面孔相匹配著。
其實,在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憑著我三十年不敗的直覺(有點過哈!),他肯定有事,或者被人傷透過心,要不然怎么總透露著孤獨之感,但我很好奇他的往事,也很想幫助他,幫他走出他不愿提起的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