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夜染明顯將此事給忘記了,這些時日一直待在軍營里頭,反倒沒有了心思去管楚凌昭的事兒。
楚凌昭低聲道,“大師兄,你當真忘記了?”
“人呢?”夜染記起來了,低聲問道。
“桀髯。”楚凌昭轉身看著身后跟著過來的桀髯。
桀髯走上前,只是站在楚凌昭的身側。
夜染看著眼前的人,明顯多了幾分地警惕,不過看著楚凌昭倒像是對他很相信,故而也不再說什么。
他轉身入了一旁的營帳,將身上的鎧甲脫下,而后換上了一身短裝,這才走了出來。
桀髯見夜染如此,心中多少對此人多了幾分地敬重,而后便一同進了校場。
楚凌昭高興地坐在看臺上,臉上堆滿了笑意。
“主子,這桀髯能打得過嗎?”春意小聲地問道。
“不知。”楚凌昭慢悠悠地說道,“堪堪打個平手。”
“那跟皇上比起來呢?”春意又問道。
“他?”楚凌昭沉吟了一會,“不是對手。”
“皇上武功高深,繼承了師祖的衣缽,倒是不曾動過手。”春意低聲道。
“恩。”楚凌昭覺得楚玉軒的運氣極好,穿越過來就是太子,還好命的天賦異稟,被師父收為關門弟子,而她就是個贈送的。
想及此,楚凌昭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暗自搖頭。
不過這也只是楚凌昭暗自腹誹罷了,想來她的師父身懷絕技,卻也是個虛懷若谷之人,又怎會真的將楚凌昭當成贈品呢?
夜染一手握著寶劍,另一只手抬起,“請。”
桀髯拱手道,“請。”
“主子,夜世子竟然將飄渺劍融會貫通了。”春意低聲道。
“是啊。”楚凌昭微微點頭,臉上多了幾分地得意。
“這桀髯有一個蠻力,奴婢以為這世上只有夜世子力大無窮呢。”春意忍不住地開口。
“那比試的是誰?”只是楚凌昭看得興奮,卻并未察覺到孟若初過來。
待他走近之后,看著楚凌昭兩眼放光地盯著看臺,他緩緩地坐下,轉身看著她,“我怎得沒有見過?”
“誰?”楚凌昭扭頭看向孟若初,卻裝作不知地問道。
“就是與夜世子比武的人。”孟若初慢悠悠地啟唇,不過那雙眸子卻盯著她。
楚凌昭摩挲了一下,而后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孟若初見她回答的很認真,便漸漸地打消了心里的疑惑。
楚凌昭暗暗松了口氣,接著便挽著孟若初的手臂,直接靠在他的肩頭看著,還不時地說上兩句,卻也只是武功的事兒。
孟若初見她一直盯著夜染瞧,只是看著跟夜染比試的人,他臉上多少多了幾分地審視。
過了許久,便瞧見二人雙雙落下,桀髯拱手道,“承認。”
“哪里,是在下技不如人。”夜染未料到能碰見對手,故而此刻難得有些興奮。
楚凌昭瞧著夜染那神色,不滿地嘟囔道,“就知道會如此。”
“如此什么?”孟若初明知故問。
“當然是……”楚凌昭接著起身,便直接行至校場中間,盯著夜染瞧著。
夜染看著她,“小師妹也想過招?”
“大師兄,你對他都比對我好。”楚凌昭雙手叉腰,委屈地控訴著。
夜染收起寶劍,接著轉身離去。
楚凌昭見他如此,當下便直接追了過去,壓根沒有理會桀髯。
而桀髯在此時,也很識趣地轉身離開。
孟若初看著楚凌昭追著夜染走了,他卻并沒有跟上去,而是直接朝著桀髯走去。
春意瞧著,暗叫不妙,連忙讓盎然跟著主子,看來要出事了。
楚凌昭跟著夜染進了營帳,然后直接攔在他的跟前,“那人你當真打不過?”
“平手。”夜染放下寶劍,淡淡地說道。
“那大師兄覺得他是是誰?”楚凌昭緩緩地坐下問道。
“能有這般身手的,乃是皇室中人。”夜染慢悠悠地說道。
在涼國,能夠有高深武功的,大多都出自皇室,故而,夜染如此說,便已經有了判斷。
楚凌昭多少也猜出來一些,不過如今卻也不想去管桀髯的事情,畢竟看著他臉頰的傷疤,心里自是明白他有苦衷,既然她碰上了,好心地幫上一把便是,至于入了涼國,憑他的造化就是。
夜染看著她,“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喝花酒的時候撞上的。”楚凌昭非常坦然地回答。
“花酒?”夜染雙眸微凝,“小師妹,你既然已經跟小郡王有了婚約,便莫要三心兩意了。”
“我一直都是三心兩意的啊。”楚凌昭沖著夜染說道,“大師兄,你為何要避著我?”
“沒有。”夜染冷冷地回道,“早些回去吧。”
“不成。”楚凌昭連忙起身,突然上前抱著他。
夜染見她又黏了過來,正要開口,卻瞧見外頭盎然發出的聲音。
她卻緊緊地抱著夜染的腰際,扭著頭沖著營帳外吼道,“何事?”
“主子,小郡王去追桀髯了。”盎然說罷,連忙躲在了一旁。
楚凌昭暗暗叫苦,連忙松開夜染,“大師兄,我待會來找你啊。”
“恩。”夜染見楚凌昭如此緊張,也只是暗自搖頭。
此時,桀髯回了自己的屋子,知曉有人跟著他,卻不點破,他信守承諾,自然不會輕易地動手,也不會惹事。
孟若初緩緩地入內,抬眸打量著屋子,而后看向桀髯,低聲道,“你與公主認識?”
桀髯只是默不作聲,端起桌上的茶碗,猛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