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批聽到眉練的呵斥聲,埋下了頭,偷偷的瞄著眉練。
一直過了半刻。
眉練沒有在繼續說話,瞪著眉批,臉上的青筋都隆起。那是看不見他緊握的雙拳,與之相比,繩子都瘦了幾分。
眉批還是沒有忍住,哭出聲來。像個沒有媽媽的孩子一樣。
眉練長呼一口氣,雙拳放開了,搖搖頭,埋到胸口。
……
“既然問不出什么,那就去部落里看看吧!好累啊!”夜翼眼珠左右打轉。
“呵呵,我能說什么,我也很無奈啊!”無晝攤開手,學著眉練,搖搖頭。
“要不我下毒,讓他兩自己走?”夜翼看著兩個大塊頭,尤其是眉批這個大寶寶。
“沒用的!他們巴不得你下毒呢!就和我那時一樣,表哥死的時候。”無晝仔細的看著眉練,看看哪里好下手。忽然掌刀劈在眉練頸后,臟發下那雙眼黯淡下去。
夜翼同樣如此。
走了幾步,夜翼突然停下來,一臉莊重:“有一件事我必須問清楚。”
“說。”
“晝哥兒,你知道路嗎?”
“這是個好問題,回頭請你喝酒啊!”
是啊!這兩貨是一般都是被蒙住頭,“飛”過來又“飛”過去的啊!
柿子得挑軟的捏,可憐了還在抽泣的眉批。
……
血腥的氣味越來越重。更多的血跡出現在無晝夜翼四人所過之處。
部落到了。
整個部落都是一片死寂,無晝眼前只有一片殷紅的色彩,像極了夜幕來臨之前天際的火燒云。
丟下眉練和眉批。
眉批還清醒,嘶喊著,嚎叫著,嘶啞嗓音發出來的聲音就像是指甲劃在光滑的刀鞘上,不絕于耳。
無晝翻看著尸體,廣場上還有孩童抱著染血的布偶在笑。有一位婦女,傷口在后胸,手里還握著剛捏好的飯團……
卡索的家里。卡魯手中還握著筷子,餃子撒了一地,卡索怒目圓睜,冰冷的趴在地上,血跡從身下一直蔓延到門口,右胳膊小臂少了半截……
還有卡索幸運的女兒,嘴角還在上揚,眼睛睜的很大。即使暗淡無光。柳葉眉,長睫毛,也讓人覺得很漂亮。
“這兩個畜生,我真應該毒死他們。不,應該像醒羽堂那些家伙一樣,先拔光他們的指甲和牙齒……”
夜翼奪門而出,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
記憶中的那一幕和眼前的這一幕,如出一轍。
醒羽堂隸屬如風賦羽,執掌幫派內務和門規。
……
無晝知道這廝的想法,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夜翼的身影。
可惜為時已晚,無晝趕到的時候,眉練的右手已經滿是鮮血。這漢子還抬著頭,臉上已經紅白相間,可愣是沒有叫出一聲。眉批渾身瑟瑟發抖,蜷縮在一旁緊握著顫抖的雙手。
“小翼?”
“你走開啊!”
夜翼一把撒開無晝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瞪著無晝,就像看著仇人一樣。
“哥,你求求他們住手好不好!”不知眉批是真的害怕還是真的心疼。
眉練瞪了眉批一眼,仔細打量了一下滿臉鼻涕淚花的眉批。
低下頭,小聲說道:“求……求你,饒了我。”
夜翼一愣,打了個冷顫。眉練的手被重重的甩在地上。
“晝哥兒,對不起。不要問……”
夜翼頭也不回,一路小跑。
他還是不接受事實嗎?
世間的事從來沒有行和不行這一說,愿意和不愿意才是最大的命題。解題的方法就是放下和執著。徘徊在倫理和道義之間是這道題目最大的誤區,卻也是正確的解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