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全像薄南生倒也不是,她剛陷入沉思,門鈴忽然響了。
薄南生知道別墅密碼來著,那這么遲來的人是誰?
桑梓下樓開了門,見周毅攙著薄南生,撲面而來一股酒味。
桑梓猶豫了下,說,“薄先生又喝酒了啊?”她看了眼周毅,“周先生晚上好……”
周毅眼中精光閃過,將薄南生塞進桑梓懷里,“他喝醉了。”說著就跌跌撞撞地走了。
他倒是明白他南哥為什么故意喝那么多酒了……
桑梓看周毅他也有幾分醉意,忙想叫住他,怕他酒駕,薄南生卻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壓著她身體將她往里推。
“薄先生……”
他沒應。
桑梓將他扶到沙發上,邊走邊在想著,他什么時候沾上喝酒這習慣了,三天兩頭就喝這么多,多傷胃啊。
他醒的時候,她一定要建議他少喝點酒。
桑梓兌了點醒酒湯,但是薄南生似乎已經蜷在沙發上入睡了。
就著月色,她蹲在沙發一側,貪婪地凝視著他。
重逢這么久,她竟然都沒有仔細去觀察過他,他下巴簇新的胡茬,他長密的睫毛,他清俊的臉。
神啊,可不可以就讓時間停在這一刻。
她仿佛闖入仙境的愛麗絲,被綺麗夢幻的夢境緊緊包裹,不愿出來。
她明明努力讓自己和他劃清界限,可是又總是情不自禁在靠近他的世界;明知道是火,還要鬼迷心竅去撲。
她年少時就愛上的男人啊。
那個仿佛只要點點頭,就像古代皇帝允了旨,江山指點,六軍齊發,萬民景仰。
她情有心生,低低地呼喚出聲,“南生……”
他似乎已經睡著了,沒有一點動靜。
“南生……”
他似乎睡得沉了,仿佛沒聽見她的呼喚。
她仿佛是吃了定心丸,手一點點探出去,好像著了魔似的,撫上他的面頰。
明明人與人之間的溫度都是相近的,偏偏茫茫人海中,唯有他的溫度在她的指尖就好像一簇簇火苗,溫柔而熾熱。
在遇到薄南生之前,她從不相信命中注定這一說,可是在遇到他之后,她卻總覺得這世間很多事,它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不然,她怎么會有生之年還能遇到他。
情緒像海潮一樣將她溫柔地卷起,包裹,她不由自主地將唇貼在他的唇上。
后來她好像生氣了,他討好半天也不管用,忽然拿過她要他涂的唇膏。
碾轉親噬。
將她嘴上的唇膏都“借”了過來。
好像他在親完后還摸著她的背調笑她,“以后只要天天都能這么涂唇膏,我甘愿天天嘴唇干。”
明明那時候他是那樣清冽涼薄的人,偏偏說出來的話甜膩得她肝都顫了。
太喜歡了,喜歡得滿得能溢出來。
桑梓沉浸在他雙唇的溫度和酒香里,依附著回憶不斷迷失……
直到他忽然動了動。
砰……
屁股撞上桌角,她疼得“嘶”了一聲。
薄南生好像因為這點聲響吵醒了,朦朧地睜著眼,空曠的客廳,偏偏他一眼就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