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姨聽到肖哲星這么訓她,臉色當即就變了。
她在很年輕的時候就被應征到賀家來當下人,肖哲晨是她一手帶大,這一晃眼就過去了二十幾年。要說她在肖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因此這房子里除了肖哲晨與凌恬之外,她也算是半個主人了。即使是有時候在肖哲晨倆夫婦的面前,她說話的份量也是足夠的。
可是肖哲星呢,她自小是由肖哲晨的母親帶大,是捧在手心長大的,再加上年幼多病,因此個性脾氣都不怎么好。平常賀姨與她見面的次數不多,因為她常常住在山頂療傷。因此有點小磨小擦著,她總是理讓這位大小姐三分。
賀姨雖然有點生氣,但當著眾人的面,她面對肖大小姐的指責還是保持緘默的態度。
可肖哲星卻不這么認為。她認為賀姨雖然在肖家多年,可總而言之只不過是一個傭人而已。她是不會把這位老傭人放在眼里的。她是肖家的掌上明珠,父母去世之后,她更是肖哲晨手心里的心肝。因此在山頂住的時候,這傭人是三天兩頭地請辭,誰也受不了這位大小姐的氣。
“賀姨,你是不是故意的。”肖哲星無視她的存在,雙手抱著胳膊,吊起雙眉怒目地瞪視著賀姨。她一步一步地逼近,就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獅子在等待發動哺食獵物的最后信號。
賀姨不僅不后退,反而挺了挺脊背,口氣從先前的軟弱轉為生硬:“對不起,大小姐,是我不好,我一時忘記了。”
“忘記?我看我不是忘記,分明是想害我。”肖哲星的嘴唇在帽子下若隱若現,擺著一副敵對的態度道,“現在家里來了新的主人,是想有了靠山,從此之后可以忘卻我的存在了是吧。有人在背后撐腰……對了,你背后撐腰的人可不少啊,有我大哥,還有她……”
聽到肖哲星用她來形容自己,凌恬不禁啞聲地笑了笑。肖哲晨發現她是凌天的妹妹之后,態度一落千丈。而這個肖哲星,即使他沒有提起過,他的親妹妹還是能從他的表情言語方面捕捉到什么,所以才會這么對她。
“我叫凌恬。”她壓住怒火平靜地說道。即使她在肖家人的眼里有多么的不堪,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名字不是一個符號,不是用隨便什么字眼都能代替的。
“我有跟你說話嗎?”肖哲星一下子把臉轉了過來,那怒氣沖沖又含著鄙夷的語氣是在警告她。“我倒是覺得這主意不是賀姨出的,而是你!”
“我?”她愣了愣,指著自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肖哲星不僅脾氣不好,而且還喜歡亂誣賴別人。“你說什么?”
“你是聾子嗎?剛才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清楚的吧。還要我再復述一遍給你聽?”肖哲星那蒼白的臉色被憤怒激紅了,她仍然抱著胳膊,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樣子。“是你讓賀姨不要拉上窗簾的吧。”
她不想跟小姑一般見識,即使那個人連一聲嫂子都沒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