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恬探頭一看,發(fā)現(xiàn)包裹里有個冰潔可愛的嬰兒,胖鼓鼓的小臉,黢黑的眼睛,可是他哭起來的時候留下不是晶瑩的淚珠,而是通紅的鮮血。更可怕的是,嬰兒只有半張臉!她嚇得尖叫了一聲,隨即從床上醒過來了。
窗外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余輝布滿整間房子了。
她余悸未消,四處查看,幸好那個可怕的嬰兒沒有跟著來。
這個夢的含義是什么呢。
正在這時,臥室的門響了。
原來是肖哲晨進來了。
“我買了一些點心,下來一起吃吧。”
她奇怪他今天下班怎么這樣早。平常他都是晚上七八點才回家的。一天工作達(dá)十幾個小時,更不會主動讓她下樓吃東西,甭提自己買東西回來分給她吃了。
”好啊。“她迅速地答應(yīng)了。留在肖家,還是想跟他們倆兄妹搞好關(guān)系。
她洗了把臉,素顏地下樓。
樓下,肖哲星早就圍坐在餐桌旁吃點心了。一見到他,立刻喜上眉梢地說道:”大哥,謝謝你,蛋黃酥真好吃,里面還加了一些花生,很脆。“
她一聽,心里咯噔一下。平常她連碰也不碰這類東西。
”來吧,一起吃。望湖那邊的蛋黃酥味道很不錯的。“
她怎么能說自己不吃這類食物呢。尤其是加過花生的食物,她連碰都不敢碰。可是這種話怎么說的出口。肖哲晨是一片好心。
”吃吧。“他比往常的舉止要熱情得多,把一個盛著蛋黃酥的盒子遞給了她。
“吃啊。嫌不好吃?”肖哲星也在一邊煽風(fēng)點火。
到底是女人觀察女人,要敏感得多。
她硬著頭皮咬了一口,當(dāng)牙齒接觸到花生的時候,忍不住哇地一聲全吐了出來。當(dāng)抬起頭來的時候,見到的是他們倆兄妹那震驚的眼神。
“你不愛吃可以不吃嘛,何必糟蹋糧食呢。”肖哲星一臉不悅地嚷嚷起來。“大哥,你看看嘛。”
“不想吃么?”他的口吻里也帶著責(zé)備的語氣。
她有話難講。
“對不起。”
她怯怯的,小聲地道了歉。可耳朵后面卻開始癢了起來。不用摸也知道,那里正以驚人速度正醞釀出一串小水泡,如果她不及時用藥的話,會很快發(fā)展成視線模糊,頭暈,嘔吐等等一系列的反應(yīng)。
”大哥,你買的蛋黃酥好吃極了。別人不會欣賞不要緊,你妹妹我一定欣賞到死。“肖哲星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說不出來的鄙夷,手指抓住一個蛋黃酥就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她坐立難安,對于她的嘲諷已經(jīng)沒有心思聽進去了,也顧不得他的臉色是否不快,匆匆地離座,飛奔上樓。
走到二樓的她已經(jīng)視線漸漸變得模糊,眩暈一陣一陣地襲來,五臟六腑都揪結(jié)在一起,仿佛要破膛而出。她步履不穩(wěn)地走回房,首先沖進浴室,大吐特吐起來。吐完之后,覺得通體暢快了不少。可虛弱與無力又包圍了她。
她對花生過敏的毛病已經(jīng)很久沒犯。平時在食物方面很注重這一點,連賀姨也知道她不能碰花生。
可是肖哲晨不知道。
她躺在床上,腦袋不僅昏眩,而且越來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