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你懂我們肖家的事嗎？不是我想保護我妹妹，我不是在縱容她。我不想讓她痛苦，她活到這么大，飽受病魔的折磨。她正值大好年華，卻不能像一般女孩子那樣，去逛街去郊游。上學的時候連體育課都不能上。我不愿意再看到她為愛情吃苦。”

“可你現在不是在保護她，是在害她。難道你希望她永遠都孤零零地生活下去嗎？她今年也有二十幾歲了，可以談戀愛了。你不能讓她不拍拖不結婚吧。那個黃先生，我看長得不錯，也斯文，為什么不給他們一次機會？“

”這是我們的家事，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用不著你來插手！我不會讓一個男人害了我的妹妹！“他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目光簡直像一把冒著寒氣的利刃，要把她碎尸萬斷一樣。他拂袖而去，不想再跟她理論下去。

待他一走，賀姨上前收拾那些已經失去熱氣的飯菜，叨叨地念著：”少奶奶，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跟少爺頂嘴。就連大小姐也懼怕他幾分。唉，你呀，就是沉不住氣！“

她替賀姨收拾那些碗筷，無奈地說道：”我是覺得小星可憐。她身體雖然有恙，可也不能剝奪人家享受愛情的好處。我希望她能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你覺得那個黃先生不好嗎？“

“少奶奶，我這個人略懂面相。我看那個黃先生面相不錯，方頭大耳，鼻子有肉又筆挺，額頭光潔飽滿，下巴寬厚有力。小姐要是有福氣嫁給了他，也不會吃多少苦頭的。那個黃先生以后也會對家庭一心一意地奉獻。”

她笑了起來，憋悶的心情有了發泄的口子。

“賀姨，想不到你還會替人看相，不如看看我是生兒子還是女兒好了。”

賀姨聽了她的話，真的認真地打量起她來：”少奶奶你臥蠶飽滿，子女宮光潤無瑕，應該是生兒子的命。而且你鼻子有肉，又挺拔，能嫁到一個好老公，享老公的福氣呢。“

她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彎了腰：”賀姨，你真是越來越風趣的。上哪找來的這一套理論，說的人一愣一愣的。“

“你笑了就沒事了。剛才見你跟大少爺辯得那么激烈，我真替你肚子里的孩子擔心呢。你不要看少爺，他是刀子嘴菩薩心腸，看起來兇巴巴的，但其實心軟得很呢。他也是為了大小姐好。你想想看，現在他就只剩下這么一個嫡親的親人，怎么忍心讓她受到傷害呢。唉，真是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繩。大小姐的命可真苦。以前就發生過一件事……”賀姨邁開步伐靠近她，貼面悄聲地對她說。

“大小姐上高中的時候就早戀了。那個時候老爺跟太太都在呢。不過兩人都顧著工作，等發現的時候都晚了。大小姐已經懷孕了呢。這下可就糟糕了。她被勒令去拿掉孩子，本來身體就不好，這樣一來簡直是雪上加霜，后來才生不出孩子了。”

她暗暗地吃了一驚：”那個男生呢。后來怎么樣？“

”當然是不能讓他們在一起了。后來那男生，聽說家境也不錯，被送出國外去念書了。最后也不知道有沒有回來。反正那時候他們就斷了來往。“

賀姨一邊說著一邊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