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像凌天啊。

跟她在一起，他就像重新見到了凌天一樣。

有的時候他想，萬一凌天真的回不來了，但是有她在身邊，好像也是一樣的。起碼這世上有一個長得跟凌天一模一樣的女人。

他收起想要去抱她的念頭，有點生硬地說道：”你不也有個姐姐。“

”我姐姐她什么都好，比我出色得多。可惜她的……“她望著他漆黑的眼睛，有些說不下去了。喉嚨也堵堵的。凌天去世了之后，恐怕只有她跟肖哲晨最傷心了。

他低下頭去，繼續吃著盤中的食物。以前他與凌天的工作都忙，他時常要出差公干，而她則是全世界各個地方地飛。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也不固定。一遇到兩人都有空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約會。有時她也會來他的別墅過夜。約會的大部分內容包括吃飯，看電影，逛街，睡覺。他們時常面對面吃著食物，每當這個時候，他望著她嫵媚的臉，所有的煩惱都拋諸腦后了。

而如今臉還是這張臉，少了幾分女人味與風情，卻多了一絲純凈與簡單。但只要凌恬坐在那里不說話，靜靜地坐著，那么她就是凌天。

“你是不是又在想姐姐？”她從他漸漸變得暗淡的瞳眸里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認真地審視著他的臉。不知怎么的，以前不會有這種酸澀的感受。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開始滋生出一種叫嫉妒的情緒。但她又拚命地壓制著這種感覺。那是她的姐姐，唯一可以稱得上關心她，疼愛她，照顧她的姐姐，她怎么能去妒嫉她呢。肖哲晨本來就不屬于她的，是有些人當初別有用心地將他拽到了她的身邊。換句話說，不屬于她的人，心也不在她的地方。她只是姐姐的替身而已。

他驚訝地抬起頭，看到她與凌天相似的眼眸中透露出疑惑與一點點的憤怒。但愿他沒有看錯，的確她的眼眸里燃燒著怒火。

“這里的套餐不錯，下次你也要來嘗嘗。”他拿起餐紙揩了揩嘴巴，答非所問。

凌天，他的凌天，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臟就像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刺破了一下，讓他痛不欲身。還有那個夢，那個可怕的夢境。

“好。”她發覺他的眼眸又暗了下去。為什么要喜歡一個人，為什么要在乎一個人。為什么越是喜歡就越是難受。

他們從咖啡廳走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鐘頭。彼此的心際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充塞著。本來他們之間的距離都很遠，可現在卻覺得拉近了。可這一點的拉近距離，卻又令他們感到害怕。他們怕對不起心中的那個人，怕那個人回來，又回不到從前的距離去了。

肖哲星的病房里一片寧靜。黃宇辛坐在她的床畔，看著手機，卻時不時地停下來，端詳她熟睡的面容。

當他們走進去的時候，黃宇辛卻好像吃了一驚似的，又騰地起身。

“你出來一下。”他特意將聲音捺得低低的。

黃宇辛小心翼翼地走出來。

他又看了看肖哲星的病容：“不要驚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