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子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斷脈,一聽就不是好東西,只是不知道這回會受怎樣的折磨;原以為柳芊芊是只軟弱的小白兔,沒想到,她的本性竟是如狼一般有狠辣。
二人“撲通”一聲,雙雙跪下道:“求小姐饒了奴婢,奴婢可不敢存了害小姐之心,求小姐明鑒。”
柳芊芊沒理二人,對青蘭道:“你走吧,盡快把人安排進來。”
“是。”青蘭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就走。
柳芊芊歪著頭,一臉冰冷地看向地上的兩人道:“你們放心,不會死的,頂多每天痛一會兒,放心啊,你們有的是時間到你們夫人那里去告狀,只不過三天沒解藥,你們就會被閻王請去喝茶了。”
聽了柳芊芊后面的話,吳婆子和小姿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哀聲道:“小姐,奴婢們不敢。”
“那就把園子里的雜草清理干凈,其他屋子也一樣,天黑之前,我不想看到一點灰塵。”柳芊芊打了個哈欠,扒在新?lián)Q的床上,懶懶地說。
兩人互視一眼,剛要出去,柳芊芊又把她們叫住:“放心,只要你們乖乖聽話,三天之內(nèi)我會把解藥給你們。”見兩人臉色一松,她一拍腦袋道:“忘了告訴你們了,這是慢性毒,每過三天都要服一次解藥,所以……”她故意沒把話說完。
吳婆子和小姿臉色一白,恨不得沖上去撕爛柳芊芊,可想到之前碎骨發(fā)作時感覺,又只能按下心思,誰知道這斷脈會不會突然發(fā)作?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伺候好這位小祖宗。
吳婆子倒底是多活了幾年的人,想通了這一點之后,馬上對柳芊芊畢恭畢敬起來,說道:“小姐,快中午了,奴婢去廚房領(lǐng)飯。”
“嗯,去吧!”柳芊芊很滿意吳婆子的態(tài)度,姜倒底還是老的辣,瞧瞧一旁的小姿,怕是到現(xiàn)在還心有不甘吧,不過沒關(guān)系,過不了多久,她們就該消失了,自己身邊,還是要用自己信得過的人,有些人就是喜歡鋌而走險。
不一會兒,吳婆子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只食盒,眼里卻是止不住的幸災樂禍,放下食盒,對柳芊芊福身道:“小姐,飯菜領(lǐng)來了,請小姐慢用。”
說著向小姿打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從食盒里把幾個碗碟放在桌上。
柳芊芊一看,無所謂地笑了笑,她壓根沒想過盧氏會讓人給她好吃的,倒也沒怎么意外,就是看著吳婆子和小姿那一臉得意勁有些不爽,于是便笑道:“本小姐不餓,這些飯菜就賞了你們吧!”
看著兩人吃驚的樣子,柳芊芊又冷冷地說:“怎么?還要本小姐喂你們?趕緊的,吃完了好干活!”
“可是,可是府上的奴婢都得到灶下去……”吳婆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芊芊幽深的目光嚇住了,小聲嘀咕道:“這個又不是我們準備的,是夫人物特別……”
“看來你們疼得還不夠。”柳芊芊自是知道這些東西是誰準備的,但周婆子還敢端到自己面前來,就是她的錯了,她一向賞罰分明,似笑非笑地看得吳婆子心里直發(fā)毛。
連忙端起碗道:“謝小姐賜飯。”說完也不管里面的飯是餿的還是壞的,直接用手抓著就往嘴里塞。
見吳婆子這樣,柳芊芊的眼光移到小姿身上,幽幽的,像是一汪清泉,可是卻看得小姿的心一顫一顫地,突然她像想起什么,驚叫出聲:“是你對不對?李嬤嬤根本不是生病,是你對她動了手腳對不對?”想起李嬤嬤當時那個樣子,小姿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顫抖地說:“我,我要去告訴夫人。”
“好啊,你去,只要你踏出這個屋子,信不信我立刻讓你永遠說不出話。”柳芊芊沒有移動半分,連聲音里也透著慵懶,卻成功的阻止了小姿態(tài)的邁出去的步子。她絕對相信,柳芊芊沒有騙她。
“小姿啊,咱們既然被派到這里來服侍芊芊小姐,就是她的奴婢,什么事都得聽她的。”吳婆子好不容易咽下一口餿飯,扯著小姿的衣服,給她打眼色,無聲地用口型對她說“絕脈”,然后又把手中的碗遞上去道:“好歹也吃一點,一會兒還要干活呢。”
看清吳婆子的嘴型,小姿覺得從頭到腳被潑了一盆冷水,連心底也是哇涼哇涼的,“是啊絕脈,雖還沒有試過這藥的威力,可一種碎骨已讓她沒了嘗試的勇氣,但是如果柳芊芊是在誆她們的呢?也許這藥……”
才想到這里,小姿覺得自己身上似有千萬只蟲蟻在咬,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直打滾,這痛竟是比碎骨發(fā)作時的痛有過之而無不及,最可怕的是,碎骨發(fā)作時,她的意識是模糊的,可現(xiàn)在,她的意識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她甚至可以聽清柳芊芊的話“疼嗎?”
“疼……疼……小,小姐……饒命。”雖然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像是費盡了所有的力氣,但意識卻還是該死的清醒,隨著陣陣慘呼出聲,吳婆子嚇得面無人色,忙跪到柳芊芊面前道:“小姐,小姿年紀還小,求您放過她。”
“她小?她看起來比本小姐大吧。”說著抬腳踢了顆石子過去,慘叫聲立即停止,只剩下地面上不停翻滾的人。
“小姐……”吳婆子繼續(xù)哀求。
柳芊芊坐在椅子上,冷漠地盯著小姿,對吳婆子說:“這就是我說的每天會疼一會兒,放心死不了,挺挺就過去了。”
吳婆子一怔,想到自己身上也有這種毒,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你知道為什么你沒有發(fā)作嗎?”柳芊芊像是會讀心術(shù)一樣,一問一個準。
“不,不知道。”
“因為這種疼痛,我也可以控制。”柳芊芊輕松地說:“你很識時務,所以……”
“謝小姐大恩。”吳婆子忙磕頭求道:“奴婢以后一定會管好小姿,求您看在她是初犯,就饒過她一次吧!”說著不停地磕頭。
柳芊芊靜默了一會兒,終于抬手仍了一粒藥丸給吳婆子道:“喂她吃下,然后你們?nèi)グ言鹤哟驋吒蓛簦駝t明天你就陪她一起嘗嘗這味道。”說完閉上眼睛養(yǎng)起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