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姐，真有你的，你看華天揚那狼狽樣，估計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那么出過丑！”躲在一邊的紫苑看得笑彎了腰；青蘭也雖沒那么夸張，眼里也閃動著笑意，唇角微勾，顯示了她的心情。

柳芊芊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的一出鬧劇，心里也升起了一絲暢快，轉頭對兩個侍婦說：“熱鬧看夠了，我們走吧。”說罷當先便朝柳相府而去。

回到芳草院的時候，夜空里已沒了一絲亮光，此時下是人們防范最松懈的時候。

柳芊芊梳洗完了之后，躺在床上，不一刻便睡了過去，她倒不是很累，就是想睡覺。也不知為什么，今夜她做了許多夢，但又是模模糊糊的，只記得華天揚出現在自己的夢中，特別是晚上在餛飩攤上那一幕，想發火又隱忍不發，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當真是令人發笑，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誰也不會想得到，這個戰場上的鐵血王爺，居然也有這么……嗯……這么呆萌的一面。

因為睡得并不算踏實，第二天柳芊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不過因為相府這一家人，似乎已把她忘記了，她起得晚點也沒人來挑理。

只不過這天她才醒，就聽見花園里有人在吵吵鬧鬧的，正吃著早鈑的柳芊芊開口問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小姐忘了，今天是柳語嫣訂親的日子，陸姨娘正在求老爺夫人收回承命呢。”青蘭答道。

柳芊芊點點頭，是了，她曾讓蘇眉攛掇著柳乾知，把柳語嫣嫁出去，想害自己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現在是柳語嫣，以后就是陸姨娘，最后一個便是柳怡然了。

不急，慢慢來，柳語嫣要嫁的那個人，自己知道，是相府孟管家的嫡長子，照理說，一個不明來歷的女孩子，嫁給相府總管的嫡長子為正妻，也不算低嫁了，可是偏偏孟澤這家伙，雖沒有娶妻，可房里卻已有了好幾個小妾，通房丫頭更是不比柳乾知少，而且這人除了正事，什么事都做，更是青樓楚館的常客。

這樣一個人，陸姨娘當然不想把女兒嫁給他，可是柳乾知已經答應，就算她再求也是枉然，何況這孟管家也算是柳乾知的心腹，用了一個廢了的女兒，去拉攏一個心腹，這種事的確是他干得出來的。

其實柳芊芊給柳語嫣她們用的藥粉并不算厲害，只不過是癢上幾天，然后臉上抓破的地方會留疤，只是這疤過上一段時間也會恢復，柳乾知太心急了一點。至于柳怡然，將來即便是好了，有自己在，她也不可能嫁得好，誰叫她的親娘已失寵了呢？

一整天，柳芊芊都在看各個產業的帳本，青蘭進來回稟道：“小姐，蘇姨娘來了。”

她來做什么？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看見。柳芊芊暗自嘀咕著，到外屋，就見蘇眉穿著一身丫鬟服飾坐在椅子上喝茶，淡聲問道：“你怎么來了，大白天的，也不怕別人發現。”

“不會有事的，我都安排好了，丁香院里有人給我打掩護。”蘇眉放下茶子看了柳芊芊一眼道：“何況前面鬧得那么厲害，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去了，誰會注意一個丫鬟的行蹤。”說著還扯了扯身上青色的粗布衣服，一臉得意地說。

“有事？”柳芊芊也不想跟她廢話，畢竟她們兩個算不上是朋友，最多只是互相利用的伙伴，因而她一點也沒客氣，直截了當地問。

蘇眉被柳芊芊的直接問得一愣，怔怔地說：“你怎么這么直接？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了嗎？”

“你不會？”柳芊芊肯定的說，看著蘇眉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道：“你是個謹慎的人，而我也算不上是大大咧咧，沒事你不會卓越著被發現的風險跑到我這兒來？如果只是來看看我，這話恐怕你自己也不信吧？行了，在柳語嫣的事上你也出了不少力，有什么不過份的要求就說吧。”

蘇眉聽了直搖頭，問道：“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你，我絕不會想到，你才十二，這口氣，一點也不像個小孩子，一點也不可愛。”

“可愛？你十二歲的時候可愛嗎？”柳芊芊不以為意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你十二歲的時候也已經出道了吧，那時候，有人說你是小孩子嗎？”

“唉，越跟你相處，就越想知道你是誰？”蘇眉蹭到柳芊芊面前，一臉討好地笑道：“要不你告訴我得了，省得我成天猜來猜去的，好不好嘛！”

“不好！”柳芊芊不為所動地換了個位置，似笑非笑地盯著蘇眉道：“在我面前，把你這些在青樓里學來的媚惑之術收起來，它們對柳乾知有用，對我無用。”

蘇眉聳了聳肩，正經了一點，坐到柳芊芊對面道：“看來你對我的一切都很了解，那你知道追殺我的人是誰嗎？”

“你都不清楚，我又怎么會知道？”柳芊芊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說：“江湖和朝廷是兩個不相關的地方，現在你既然已是相府寵妾，何不把過往的事忘了呢？”

“我忘不了，午夜夢回，總會夢到自己被人追到懸崖邊。”蘇眉嘆了口氣，有點自嘲地道：“我小時候……”

“停……”柳芊芊打了個手勢，冷然地說：“我對你小時候的事沒興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沒興趣聽你的故事，你還是直說來意吧。”

蘇眉深吸了一口氣，剛才有點悲傷的情緒被柳芊芊的話沖淡了，竟然有點撒嬌柔地說：“那么淡漠，真不知道你活著為了什么？難道就只為了報你們母女的仇嗎？”

“江湖人，問路不問心，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回柳芊芊連眼神都欠奉一個，慢慢喝著手中的茶，涼涼地說道：“你應該聽過一句話‘知道的秘密越多，這人的壽命越短’……”

“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還不行嗎？”蘇眉深知自己根本不是柳芊芊的對手，忙擺手表明自己的立場，說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柳芊芊親沒有接話，只是涼涼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說下去。

“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