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桃夭疑惑,赤嬰忍不住又看了一下瓷瓶底部,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這是藏劍山莊莊主御用的護(hù)心丸,你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赤嬰摩挲著瓷瓶,一時間就推測出來為什么上一次,他派出去的殺手死在任務(wù)里,桃夭,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聽到這里的桃夭,一時之間內(nèi)心寂靜無聲。
她想起那日見過的那兩個浣洗的姑娘,想起那件青色的衣裳,想起她曾問過,“你可喜歡穿青色的衣裳?”想起他回過:“不經(jīng)常,你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桃夭突然恍然大悟,原來兩個人的緣分,從最一開始就有了聯(lián)系。反倒是她苦苦追尋,卻從不知道,當(dāng)初救了她的人,原來就是卓非凡。
赤嬰揣摩著桃夭的神情,他突然有些煩悶的按住了桃夭的臉,埋頭就在她的脖頸間撕扯著她幼嫩的肌膚,疼痛襲來,桃夭突然驚醒過來,她要反抗,她不能,不能這樣做赤嬰的傀儡。
她不能再害怕了!她要去找卓非凡,去問問當(dāng)初是不是他救了她?為什么一直不告訴他!為什么!
桃夭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劇烈的掙扎著,聲音嘶啞的喊著,“不要!不要你放開我!赤嬰……”桃夭掙扎的越發(fā)用力,赤嬰用力的壓住桃夭的身體,他低吼道:“桃夭,你的命是我救的,當(dāng)初入的熾火堂,是你自愿的,是你說要一輩子服侍我一輩子做我的人的!怎么?現(xiàn)在你想反悔了?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桃夭一時之間啞口無言,當(dāng)初她孤苦無依,一下子從一個幸福的丫頭變成了孤兒,她受夠了被別人欺負(fù)的日子,她要變強(qiáng),要足夠強(qiáng)大,當(dāng)初為什么跟著赤嬰,只因?yàn)樗龁柫艘痪湓挘骸澳憧梢宰屛易儚?qiáng)嗎?”
那個時候的赤嬰的回答:“是。”一句是,讓那個時候孤苦無依的桃夭,選擇了赤嬰。
所以入了熾火堂,所以一步一步,她以更快的速度在熾火堂中成長,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護(hù)法的這個位置,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竟能讓赤嬰誤會,誤會自己心悅于他。
桃夭張開嘴,用力的咬住赤嬰的耳朵,她撕咬的用力,既然你讓我疼痛,那么我也讓你疼痛。而這樣的撕咬,并沒有換來赤嬰的放手,征服欲和刺激感,一觸即發(fā)。
赤嬰的異瞳迸射著詭異的色彩,他緩緩勾唇,整個人邪魅的很,“桃夭,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想征服你。越是想看看你,一會兒,該是什么樣子的表情。”
他幻想著桃夭一會兒的表情,他歪頭,邪魅的說道:“相信一會兒的你,一定美艷的不可方物。”
見他眼底的邪妄,桃夭一慌,而慌亂也只是一瞬,她手腕用力,握緊赤嬰的手腕,桃夭用力的往后壓制他,想借著這個機(jī)會,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坐起來,只要能站起來,桃夭覺得,她應(yīng)該能和赤嬰過上幾個回合。
赤嬰被桃夭一點(diǎn)點(diǎn)壓制,本以為他會反抗,可桃夭卻明顯沒有看到赤嬰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他只是好笑的看著桃夭的反抗,然后忽然赤嬰躺下身來,一把拉住桃夭,桃夭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倒趴在了赤嬰的胸口。
赤嬰好笑的握住桃夭的手掌,他變幻了一下姿勢,和桃夭十指相扣,桃夭正想站起身來,赤嬰的語氣卻忽然溫柔,他勾住桃夭的后背,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
“桃夭,不要離開我。”他的聲音,輕柔的難以想象。
桃夭服侍這么多年,從來沒聽赤嬰用這樣柔和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他在哀求,在挽留。
桃夭低聲說道,“若是堂主之前沒有做這件事情,或許,我還愿意留在熾火堂。”
赤嬰聽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一天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不過就是看見桃夭在傅臨風(fēng)的面前笑的太過甜美,又見傅臨風(fēng)揉著桃夭的腦袋,見她俏皮可愛的模樣,竟覺得心里癢癢的很。
好多年,赤嬰從沒有覺得,桃夭有這樣可愛的時候。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桃夭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日子,無法接受和理解,桃夭的身邊可以站著除了他以外的人。
赤嬰自以為自己沒有什么毛病,人不說多么俊朗,卻也不差,熾火堂是他在掌管,財力物力沒有他得不到的,桃夭若是不想殺人也不是不可以,留在他的身邊,他會疼愛她到骨子里。
只要是女人想要的,赤嬰都可以給她,可偏偏,為什么這么多年的感情,都抵不過外面的這個人?
赤嬰順著桃夭的長發(fā),“你若是離開我,我會發(fā)瘋的……”
桃夭冷淡回了一句,“你瘋不瘋,和我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她說的殘忍又冷酷,可赤嬰?yún)s絲毫不在意。
“桃夭,只因是你,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會把你當(dāng)成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會疼你,寵你,愛你,呵護(hù)你,給你想要的一切,我同樣可以去成就你,只要不離開我身邊,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赤嬰說的緩慢又流暢,這句話在他心中反復(fù)纏綿不下千百遍。
愛情這種東西,是說不清楚的,感情起始于對她的好奇,進(jìn)行于對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接觸過深,嫉妒于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發(fā)瘋于感覺自己要失去她,難過于,我明明那么喜歡你,那么愛你,你卻把刀,捅到我的骨頭里。
疼嗎?若非赤嬰早就失去了疼痛的感覺,恐怕現(xiàn)在的他,早就應(yīng)該千瘡百孔,疼的無以復(fù)加了吧。
赤嬰閉上眼睛,收起眼底的落寞,失落,他按住桃夭的頭,不想讓桃夭看到一點(diǎn)點(diǎn)他受傷的神情。
從前,他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我行我素的慣了,可如今,終于有了想珍惜的人,卻忽然發(fā)覺,自己的這片心意,似是被她在踐踏。
赤嬰只想得到,不想失去。
桃夭忽然抬起頭,她見赤嬰失神的模樣,桃夭一字一句的說道:“赤嬰,你就當(dāng)我死了,從今以后,你我二人,行同陌路,再無干系。”
她說的絕情,赤嬰的心,卻靜然無聲。
“……桃夭,你真冷血。”良久,赤嬰緩緩的吐出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