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孽障,你若再不肯說出實情,就不要怪為父不肯再給你機會!”
南筱綃轉眸,冷眼看向眼前所謂的親生父親,忍不住心里冷笑,這都要宣判自己的死刑了,他竟然卻一點兒耐心全無,可見這個男人,心里一絲一毫都沒有當這個女兒存在過。
罷了,罷了!
既然無情,又何苦再生情?
南筱綃略低下頭,避開他那副嫌惡而又帶著不耐煩的惡心嘴臉,開始悠悠的敘述著:“回稟父親大人,今天一早,女兒奉母親大人之命,前去府中在帝都長街的幾間鋪子查看賬冊和最近的收支,竟發現長街上的幾間鋪子,竟無一盈余,全部都在虧本……”
“這幾年光景不好,爹爹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再削減府中用度!”
南凝香直接岔開南筱綃的話題,感覺她說的這些,無非就是故意給母親找茬添堵,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不想被懲處!
“光景不好?”南筱綃帶了幾分嘲笑的語氣看向南凝香問著,“都說我們女兒家頭發長見識短,這一次要不是妹妹奉命出府辦事,還真的不敢相信,這幾年是怎么光景不好了?爹爹戎馬半生,為丹陳打下來的太平盛世,如今老百姓安居樂業、五谷豐登,手里都攢了不少的小錢,帝都城最繁華的幾條街,更是擴了又擴,延了又延,不知道有多熱鬧,何來光景不好一說?”
“那……那就是商家建的多,我們家受了排擠!”
南凝香感覺又被南筱綃堵得面子有些掛不住,氣得面紅耳赤。
“姐姐,我們的客商,可都是皇親國戚,和其他普通商鋪有何可比?”
“那就是老百姓富裕了,皇親國戚手里還不寬裕,所以就沒錢去我們商鋪采買,就……就像我們家,不就是這樣嗎?”
噗……
南凝香說出這幾句的時候,南筱綃差點被南凝香這個蠢貨,給徹底笑噴了。
“閉嘴!”
果然,南宮昊有些怒了,以前也只是聽沈氏,夸她一雙兒女是如何如何的懂事和聰明,根本就沒有看到南凝香像今天這樣的反應,愈發的感覺,眼前那個曾經乖巧懂事、溫婉美麗的大女兒,根本就是沈氏在自己面前,營造出來的一個假象。
“繼續說下去!”
南凝香被呵斥,自然不敢再插話,沈氏一把將南凝香拽到自己的身后,帶了警示的眼神剜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許在不經自己允許開口講話。
斜眸再看向南筱綃的時候,卻是說不出的心慌和害怕,想著這蠢貨也只是出去半日的光景,不可能知道太多事情,而且,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早已在綠鄂出事以后,命人銷毀了所有的證據,猜想這丫頭也找不到的。
“女兒發現所有商鋪的賬冊上,都是進多出少,而一些貴重的東西,卻大都不翼而飛,甚至連個簡單的記錄都沒有,導致賬房那邊的賬冊,基本都是一團爛賬……”
“胡說!”
大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帶了呵斥的語氣喊著,“南筱綃,你休得血口噴人!”
“母親大人莫生氣,這些事情想必都是綠鄂那丫頭一手安排,又怎會跟您老人家說起,這許久來,您又怎么會知道這種事?”
南筱綃當然知道,自己的一番敘述,定是會惹惱沈氏,當眼前也只是剛剛開場,怎么能就讓沈氏,現在就暴跳如雷呢?
聽南筱綃一說,沈氏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或許,自己真的可以把事情,推到那個綠鄂身上去,反正死人是不可能開口說話的。
總之,她找不到證據,自然就懷疑不到自己的頭上。
南宮昊白了沈氏一眼,似有不悅,“讓她把話說完!”
“是!”
如此一來,沈氏也不敢再隨意插嘴了,南筱綃倒是可以敘述個清凈了。
“女兒看完賬冊,總覺得是哪兒出了問題,一心只想著找出問題所在,好一并回了母親,可是那些負責記賬的賬房先生,一個個只聽從綠鄂那丫頭的差遣,只說沒有綠鄂丫頭的允許,是不能讓自己翻看原始賬簿的,女兒第一次為母親辦差事,自然是是想辦的周全才好,先命人去請綠鄂,可三請四請下來,那丫頭左右都有不能來的借口,女兒情急之下,便親自去找了她,她卻不肯隨著女兒去商鋪查看,于是女兒就開始懷疑其中,定是出了什么貓膩,就命人押著綠鄂,去了各處商鋪,硬逼著那幾個老賬房搬出了原始收支賬單,因為時間倉促,女兒沒那么多時間看,就隨便抽樣拿了一些過來,正準備回府以后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