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環兒出門,南筱綃就只能依照沈氏的吩咐,靜坐在自己的小院落里,打宮絳,做荷包,而這些東西,卻恰恰都是南筱綃最厭惡的玩意兒,而不巧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生前卻最喜歡做這些費時間的小玩意兒。
這一坐,就是一上午的時間消耗過去了。
“小姐,請恕奴婢直言,奴婢最近覺得,你如今的手藝,是越發的不如從前了!”
瑞珠在那兒數著南筱綃打好的宮絳個數,一副很是費解的表情的說著。
不如從前就對了,畢竟,她根本就不是她們家的四小姐,要不是腦袋里還有那女孩身體的記憶,這樣的宮絳她都一個打不出來。
“瑞珠,你去找點面粉、脂膏或者粘液什么東西過來!”
南筱綃將手里沒有打好的宮絳隨手往框子了一扔,忽然心血來潮,用自己之前做臥底玩過的易容手藝,來打發下午的無聊時間,說不定還真能派上用場。
瑞珠不明就里,但知道小姐既然要,就一定是有用,也不多問,放下手里的東西,便遵照南筱綃的命令準備去了。
幾天以后。
南筱綃要做太子妃的事情,在整個帝都城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南府最近的來客,更是絡繹不絕,每每來了女眷,也只有沈氏和她的女兒幫忙出來應承,但凡想要提出親自看一看南筱綃的,絕對都會被沈氏拿出來什么無憂近日勞頓,不愿見客的理由,統統給擋下了。
如此,南筱綃倒反而落個清閑自在。
自然心里明白,沈氏打了一個什么算盤,無非就是想讓這帝都城里,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都知道,自己這個即將被封做太子妃的南府嫡女,是如何的拿腔作勢,如何的看不起這帝都的其他名門貴繡。
久而久之,這傲慢無禮、妄自尊大的名聲,自然就傳去皇宮里,皇后一旦知道了,那么,南筱綃以后真就嫁給了太子做良娣,日子肯定不好過。
算來算去,她沈氏還不是惱怒南筱綃,怎么忽然就走了****運,竟然被幽王宇文墨嫌棄,卻反而一飛沖天的坐上了太子妃。
別說沈氏心里不憤,就連南筱綃都一直想不明白,好容易嚇跑了一個,怎么就招惹來丹陳太子爺呢?
長相不過是個孩子樣,名聲又臭的要命,丹陳國老皇帝難道為他太子兒子選親,臉看上一眼都懶得看嗎?
還有那些個大臣,難道都是吃白飯的嗎,她南筱綃究竟是個什么名聲,就沒有主動站出來,給老皇帝講上一講的嗎?
哎,愁煞人也!
既然躲不過,南筱綃決定……逃!
不過在她逃走之前,有些恩怨,她還是要算上一算的,不能白白便宜了某些人。
所以,這幾日以來,趁著皇帝老兒的指婚圣旨還沒有下,她蓄謀已久,萬事俱備,就只欠東風而。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今年的冬天走的太晚,春雨末了春紅,吹落了一地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