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中,假山池塘不少,也是上官單汐走運,傾心亭不遠處便有一座高大的假山,足以擋住三人的身軀。
上官單汐被兩人拉著跑,大口的喘著氣,靠在假山上,沅冉扶著上官單汐,無奈的輕笑,萬福席地而坐,驚嚇大過疲憊。
上官單汐心有余悸,手捂著胸口,輕聲問道:“沅冉,你說誰是皇上?”
沅冉輕輕一笑,打趣道:“瞧把主子嚇的,自然誰穿龍袍誰就是皇上了。”
戰戰兢兢,上官單汐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看著與晏雨寧和呂婧媛二人說話的那個男人,龍袍加身,可謂“胸懷寬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器宇軒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氣。”
可眼前這位一身貴氣,對這些個女人無可奈何的皇上,明明就是和她稱兄道弟,把酒言歡的兄弟邵益,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男人,竟然是一朝天子,而讓她對此事深信不疑的,是立于他身邊那個素衣男人,竟就是林昭銘。
上官單汐呆呆的看著,美眸輕斂,嘴上嘟囔著:“邵益,本來我還對你心有愧疚,現在看來,還真是彼此彼此了,原來你就是當今皇上,你可騙得我好苦啊,我竟然只以為你只是天子身邊的紅人,呵,笨死了你單汐。”
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的上官單汐,回過身來靠在假山上,竟無力的滑坐在地,暗處隱隱的傳來一絲絲綢撕裂的聲音,除了上官單汐,沒有人聽到,然而她似乎已經沒有時間去緊張這件事。
掙扎著站起身來,雙拳緊握,滿滿的不甘,淡淡的語氣,說道:“今天就算她呂婧媛運氣好,這筆賬先跟她記著,早晚我會給你們報仇的,我現在不能見皇上,沅冉萬福,回行館吧。”
萬福嚇了一跳,這主子再怎么不懂規矩,也不能不去覲見吶,與沅冉對視一眼,沅冉只是盯著上官單汐,似乎不太在意。
于是萬福只好撲通跪地,說道:“主子萬萬不可,不去覲見請安可是大不敬啊,這罪名可不小,請主子三思。”
上官單汐眉頭緊皺,搖搖頭,前所未有的驚慌,說道:“那怎么辦?無論如何,不能讓皇上見到我,不行啊,那我為了上官家,又不能不去請安,怎么辦呢,沅冉姐,怎么辦吶。”
沅冉想了想,撫了撫身,輕語道:“主子莫急,沅冉不才,倒也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身有紅疹便可蒙了臉,到時奴婢自有說辭,主子看如何?”
上官單汐將手抵在腮邊,輕抬美眸,弱弱的說道:“這樣會不會連累你們呢?我可不想害人。”
沅冉笑了笑,那笑中,滿滿的自信,說道:“沒事的主子,您只管放心配合就是,其他的有奴婢擔著呢,我在宮中這么久,用什么辦法能夠萬無一失我都知道,尤其是貴太妃和皇太后,她有張良計,我們便有過墻梯。”
“那好吧。”上官單汐無奈的點頭,淡淡的說道:“萬福,你去壽康宮門口等著,皇上在,她們不敢動你。”
萬福搖搖頭,頷首請道:“可是主子,您去哪啊?還是奴才陪著吧。”
上官單汐強扯出一抹微笑,尷尬的說道:“額,不用了,我和沅冉先回行館一趟,馬上趕過去。”
沅冉先是小小吃驚,繼而笑笑,道:“不必回去主子,我身上帶著東西呢。”
“要回要回,我衣服破了要換,你看。”說著,上官單汐轉身過來,那件華貴的衣裙果然劃了一條口子,露出了上官單汐一大塊美背,可謂非禮勿視。
萬福慌忙轉過身去,沅冉看后無奈的搖搖頭,也只得匆匆帶著上官單汐趕回行館。
趙禎急著去壽康宮,可呂婧媛的抱怨也不得不聽,后宮之中的女人,任誰也沒有她呂婧媛無理取鬧,怎奈何她是宰相呂夷簡最疼愛的小女兒,就算是多厭惡這些個女人,宰相的面子,總不能不給,暫且聽聽呂婧媛的話,不在意也便是了。
向呂婧媛說的方向張望了好一陣,趙禎無奈的笑笑,說道:“那里根本沒有人,賢妃德妃,你們是宮中妃嬪,說話要有分寸有證據才好,何況上官家二小姐,她人也剛剛進宮,總不至于鋒芒太露,有什么事,你就大度些讓著她點也無妨,我們天家的人,一定要懂得寬容,有些事,不必太計較,知道了嗎?”
呂婧媛惡狠狠的咬著丹唇,頷首不語,大有一副快要氣炸了的意味。
晏雨寧瞟了她一眼,繼而微微撫了撫身,說道:“皇上所說,臣妾們受教了,姐姐也消消氣,既是要去壽康宮,咱們便陪著皇上一同前去,你看這樣如何?”
“好,就聽妹妹的,皇上請。”雖是這么說,呂婧媛卻心中一陣暗笑,今日覲見,她為妃,她為民,大可刁難一番。
晏雨寧卻心中一陣不安,等下覲見之時,呂婧媛又要想法子刁難了,想她呂婧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非她晏雨寧與世無爭,想必在這后宮之中,也不會安生。
千愛匆匆從宮外趕來,大包小包的帶了一大堆毒書醫書,生怕她家小姐在宮里出什么岔子。
其實,友情這東西很奇怪,就像愛情一樣,存在著所謂的一見鐘情,不得不說,有時候,女孩子間的友誼,就建立在一個笑容之上,千愛和向晴就是,從宮門到行館,無話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