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海灘聚會的前一天,迫于千里迢迢之外的老爹傳來的“飛鴿傳書”,還有家里邊告狀的北戌,押著她直接一路飆到一所叫做T大的學校。說自己的事得自己做,自己的名自己報。
免得他再教育一番,北岑只能無奈接受,外加對這所學校,惡意鄙視一通……
逃不過,那她上的過還不行嘛!
可再怎么鄙視也沒用,只得用來安撫自己。不過,北岑是一個既來之則安之的性子,只要不是危險到她的人身安全和侮辱她的人格,其它一切都有的商量??床蛷d那件事,可不就是這樣,都那么火大了,初吻都被搶了,還雙手奉上敵人所要的東西,乖的有被綁架的強項……當然,這是她自己個人認為的。
本來鑒于她以前在教室里種種被老師同學無視的課堂反題材,她不僅要自己上還想拉著陌芩一起,顧名思義是想過把有福同享有課一起逃的癮??赡败嗽谶@件事上的態度很強硬,開口閉口就是她有她自己的事,北岑見磨破了嘴皮子都說不動她,也就作罷,沒有再提起。
不就報個名嘛,她報。報名填資料的時間她還是有的,報完就走人,哼!
原本喜滋滋的給自己放寬心的北岑,哪會料到……
眼看孤孤單單的被北戌扔在學校門口,再眼巴巴的看他在一堆女同學冒出的花癡眼,驚嘆聲中,開著拉風的銀色賓利揚長而去,還好心扔下了一句話。北岑單純的以為會是她的救贖,可誰知道她這個哥哥今天吃錯藥了,這么絕……
在北岑眼中就是,車上的人搖旗助勝吶喊:先去按照學校里裝好的指路牌拿到入學資料,然后再去辦理入學手續!
沒了,就這句話?
可別小看這句話,北岑“咔咔”的回頭,看到這一眼望不到邊的學校,眼都傻了。
作為他妹妹的直覺告訴她,她這哥哥有做她肚里蛔蟲的優秀血統,要不然就是太會看穿她了。
得,現在不想參觀也得參觀了。
嵌在白瓷小臉上的貓眸,印滿了苦澀,透過墨鏡,就這樣看著銀杏似的車屁股由近到遠,再到一點影子都沒有,她卻只能仰頭苦訴,有這么損自己妹妹的嘛,直接給她會怎樣啊?
怎么不直接給她把刀,讓她劈個分身出來?
平時那么順著她,關鍵時候就掉鏈子,擺出對待手下的嚴厲對待她,還真不含糊。
可話已經撂出來了,不是學校方拿著她的入學資料等著她慢悠悠的直接填個名,而是得自己去找,還步行去找。
不過,有車北岑也不會開……硬傷??!
最后在無比憤怒之后,北岑還是盡量調整好心態,當作看風景似的,沿著百米一個路牌往她的寶貝資料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看完了學樓又看操場,看完了操場再看一座座的學神蠟像……終于,在走走停停下,到了中午時分,才拿到資料。
又在同學的指路下去了教師樓,報了名。
出學校大門的時候,回頭瞻望走過的漫漫長路,這絕對是北岑18年加起來都沒走過的路,今天算是打破奧林匹克記錄了吧。
心中無恥地寬慰自己,小臉向上頂著墨鏡打量今天又冒出的大太陽,盡是快要暈染成紅色的陽光,曬在臉上,溫度剛剛好,很舒服。
享受著暖陽的沐浴,再看到門口不遠立在車邊的慕管家,嘴角忍不住劃起一道亮瞎人眼的弧度,放肆微笑,贊嘆自己:君要臣死,哥要妹亡,來日方長,再算總賬!
磨磨蹭蹭,就到下午。
兩邊聳立的樹干,迎來五月的酣風,就著天邊半弧度的紅陽,斜照在鋪滿樹葉的路邊,倒映出樹干黑乎乎的影子,左右搖曳,生動多化。
中間大道上,一輛黑色車子緩緩朝兩扇屹立的大鐵門內開了進去,申肅停下車子,就風塵仆仆的走進大院,正向大廳。
廳中,杦曜之靠在沙發上,懶散的翹起二郎腿,略微低頭,隨意翻著手中的日報,桌上咖啡升至空中的煙白熱氣間,可以看到男人微俯的臉龐,俊顏上一如平時琢硬冷厲。
申肅走過去,眼觀四周,空空如也,便不經意的咳嗽一聲,見男人放下報紙,拿起桌上的黑咖啡。
沙發后側的申驊給他甩了個眼勁,自己了然點點頭,上前稟報道:“曜爺,人已經全方位的圍上,沒有死角?!?/p>
杦曜之手上抬,喝了口咖啡,沾上熱氣的薄唇更顯殷紅,出口的話卻讓人暗生涼意,“好……”斟酌些時,又抬頭,一飲而盡,望著空杯,冷聲訣訣添一句,“有什么可疑嗎?”
申肅兩手作帥氣狀摸著下巴,想了一會,似是確認了才開口回應,“嘖嘖,任風那小子,也許是生了雙勾人的丹鳳眼,最近和一夜店的小鴨走的很近。”
“盯緊了……”杦曜之放下空杯,黑眸冷厲幽長,“敢玩花樣,扔到海里喂魚。還有他手里的東西,不能有紕漏。”
申肅低頭,“是?!?/p>
起先申肅并不懂為何曜爺如此重用一個小混混頭,任他吃喝玩耍,就為了一個假追蹤器??稍诼牭绞值椎娜藖韴髸r,才搖頭大笑,直給曜爺豎大拇指。
其實任風手上的黑東西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也不是長久之計,但引得各方勢力派來人手,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寶貝,互相殘殺,曜爺也是絕了。
一個寶貝里傳的沸沸揚揚的武器模板圖紙,在這現實的冷兵器時代,實在是正中人心口,對上胃口了。可想而知,各方勢力的增援絕對不會少,畢竟這種現世的機會,等老了幾代人才等到這消息。
但個別心思狡猾的,腦子靈光地,就說不定了。
“附近的眼睛多了吧?!崩渎曉儐栔型钢缫巡碌降目隙?,扯回了申肅的竊想,附和道,“多了,比魁園里的狼眼睛都多?!甭曇衾飱A著躍躍欲試的興奮,一看就知道骨子里是個喜歡刺激的。
可站一旁嫌無聊剛想沒事找話的申驊,聽到狼眼睛,就想起那綠燦燦的窟嚕,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不由射去一道埋汰的視線。
申肅直接無視。
心下爽道,誰叫你上次嘲笑我來著,活該!
杦曜之由著他倆互動,只是眼抬了下,吩咐一句,“我們先按兵不動,情況緊急時,自保就行,不要貿然動手。就管看戲,名字叫做……井底之蛙?!?/p>
依舊是沒有溫度的聲音,一字一字滲入穿透兩人的耳朵時,是睥睨的淡傲,是冷嘲的不屑,是幕后的事不關己……
申驊倆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是,曜爺?!?/p>
然后不約而同的冒出小心思,其實他們想看的戲還多著呢,最重要的就是關于曜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