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燼急匆的離去后,偌大的包廂頓時陷入了少有的寂寥,地上的女人還趴著,渾身被一股陰霾挫傷的氣息所籠罩,場外,杦晗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女孩,那雙眸間盡是高姿態。
“你要我說你傻呢,還是說你無知呢?”
東容荀一震,抬起低垂的臉頰,正好對上男人帶點稚氣的側臉,稍有疑惑,這樣一張單純漂亮的輪廓,怎么就生成這副性子……“你憑什么這樣說我。”
杦晗走進她,干脆一蹲,高女人一個頭,角度顯得剛剛好,嘴角正經的微勾,語氣卻是直接的很,“拿事實說事而已,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認為在他手上,還有活命的可能嗎?或者,現在還有跟我犟嘴的可能嗎?”
無奈的撇她一眼,真是不聽話的女人。
東容荀眼瞪得更大,一鼓作氣說了出來,“你怎么不說,要不是你,告訴他我身上有嗜腸散,我會落到他手上?”不甘的說完,那咬牙切齒恨不得吞肉的兇煞樣,使得白天的千金儀態早就被掐的灰飛煙滅了。
“說不說在于我,更何況,紙包不住火,他最終會查到你,那時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要是他幫她保住這件事,那么,很多事都不會像現在這么簡單了。
“倒是你,一出來就給我惹是生非!”語氣瞬間轉換,突兀涼了好多度的聲音,驚得東容荀眉目一縮。
谷中一年,開始到現在,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色。
危險,又神秘,而那層鮮艷的面具,活生生就像一頭披著無害的羊皮實則是兇惡的狼。
她死命的壓下心里沉甸甸的畏懼感,骨子里天生的高人一等的認知,讓她實在做不到向人低頭。
卻不得不支吾的說道,“我……我根本不知道那女人……竟然會和狄燼扯上關系。”
要是知道的話,她也不會下這種他熟悉的毒丸。
要么就讓他永遠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毒,要么就別給自己找麻煩。
可……現在說什么都是空有口舌胸無一策,發牢騷沒地使。
杦晗凝著嚴肅的眸色瞟過她,興致缺缺的表明道,“你的任何舉動,我不會干涉,也懶得干涉,但千萬記住,別壞了我的事!”
然后直起欣長的身段,在東容荀逐漸露出意外的目光中,長腿大跨的靠近沙發,站在沙發跟前,手一伸,一個黑色的真皮名貴包包,就這樣甩在她的身上。
嫌惡的指明一句,“這……換了吧。”
明里暗里的羞辱,使得東容荀臉色一白,耳尖卻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在兩邊,異常顯得招風耳。
默默的撿過包包,頭低的越加離譜,除了那用靈魂在顫抖的身體,其他的瞧不出什么情緒。
這時,男人已經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包廂。留下滿室的蕭索低沉,這種極限刺激過后的窒息感,頓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繭,牢牢的把她困在里面,時間輾轉間流逝的很快,似乎要一直到呼吸困難生命停止的那刻。
良久后,她終于無意識的抬起了頭,美麗狼狽的臉,亂成一窩的頭發,呆滯的眼神,無不體現了先前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