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柿沉默了一會，才問，“唐斌，那天太爺不是帶了很多人來么？后來怎么樣了？”

她這個時候選擇不安慰可能會更好。

“龍翼護送我回家之后，重新回到茶館，當時太爺已經和雅閣內的人談起話來，他讓龍翼把剩下的人馬都帶回來了。”唐斌緊緊一攥拳，就那樣與殺人兇手擦肩而過！

不可原諒！

“無論你想不相信，昨日你闖進茶館，我和母親在雅閣，她被你和熊三爭吵中一槍嚇暈了過去，后來我碰到你和唐太爺之后，太爺說有事于是進了后堂，我母親下了樓，和我一道回了家，之后直到今早她都沒有出過門。”盛柿從來沒有這么一字一句斟酌著話語，人命關天，就像每次站在法庭上辯護時候，哪怕作為一個助手，也清楚的明白一字一句能左右人的命運。

唐斌垂下眼眸，深藏著寒霜，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盛柿懷疑那個約太爺出門的紙條是假，要說兩人還是曾經是親家身份，怎么能懷疑到這步上？不過看他的樣子，真的是太困乏了，也確實不想再應對這個問題。

時候到了，車緩緩在警署停了下來，唐斌開了門，從另一側下了車。

盛柿努力平復心情，跟著他，展現在眼前的西洋建筑和以往所看的民國劇并無不同，修筑的豪華氣派，不少黑衣制服的警察在里面轉悠來去，忙得不可開交。

唐斌等人踏入時候，紛雜氣氛明顯一頓，隨機趕緊有人哈巴地跑來，“唐少爺……那個犯人已經關押了。您這次來是……？”

他視線繞過唐斌的身軀，直直落在盛柿的臉上，微怔，哎呀，唐少怎么來警察局都帶著個女人，要說風流快活，唐太也才剛走呢。

“她被關在哪？”盛柿到底在乎盛媽媽，禁不住走上前來問。

負責人懵了，誒？這個女人問什么？

“我說盛家夫人被關在哪了？”

負責人這才堪堪反應過來，能跟著唐斌進來的，又提起盛夫人的明顯只能是唐少的前妻，盛家小姐盛柿了。

“呃……這個……”了解是了解的，這是犯了難，照理說，局長下了令，不允許探監的，他低眉順眼地瞅了瞅唐斌的神色，多少看他點意思。

“帶她去。”唐斌答應過的話還是不會食言。

盛柿投以感激的眼神，立即跟著負責人去了獄牢。

唐斌站在原地，他視線沒有追及著離去的唐斌，他望了望警署正上方的牌匾，‘公道自在人心。’腦海里不斷回想著車內盛柿說的話。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難以分辨。

不過于他們半年都不足的夫妻情份上，這是他欠她的。

鳳西地區的治安一向很好，牢里關押的犯人也不如影視劇那般的窮兇極惡，陰冷潮濕自不用說，發霉的味道不斷刺激的鼻腔，盛柿還沒見到盛媽媽就在想，一向養尊處優的她怎么能受得了。

“盛夫人，盛小姐來看你了。”領路的警察將她帶到一個鐵欄前，昏暗的油燈下，盛柿勉強看出里面有個在床榻上坐著的人。

不過才出門半天，盛柿盡早還見她穿戴整齊，魅力四射的模樣，現在就淪落至此。

“……媽。”見里頭的人沒有反應，盛柿小心翼翼地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