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堆相冊是唐太爺年輕時候入伍的照片,和唐斌幾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站在他身側不遠的好伙伴,雖然眉眼中有些微差別,但盛柿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這是游戲里的盛父。
原主擺在房間里的那個全家福照片她昨天才看過,憑著深刻的記憶,讓她一下子就認出了。
兩人穿著軍裝,筆挺地站在鏡頭前,頁腳微微泛黃,但清晰紅印寫著,嗣和年九月,第九分隊。
……盛父經商之前,和唐太爺居然是隊友關系么?
難怪她和唐斌的娃娃親訂的早,想不到還有這么一層關系在,她以為只是單純的友人關系,沒想到還一起出生入死過。
“那個,唐斌。”她的聲音從桌子底下傳出來,試探性的問,“我父親以前和你父親是?”
“盛父曾經是我父親的副官,不過鳳西剿匪之后,他便退役了。”唐斌一五一十說清楚,因著這層關系,若不是有邀約出去的紙條,他也是不會相信盛媽媽會對唐太爺動手的,畢竟她丈夫和唐太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盛柿沉默著,將相冊蓋過去,重新收拾了下被撞掉的資料,齊齊整整地擺在了桌子上。
“懷疑是我母親寫下的紙條已經送去警署了嗎?”盛柿問,其實這個她也知道,一般來說證據都應該是先交給警方,他們去調查。
哪知道唐斌忽地垂下眸子,許久了才開口,“沒有。”
“嗯?”盛柿微怔,急匆匆走過來,“你說什么?”
“我沒有送過去。”唐斌臉色閃過剎那的驚慌。
“為什么不送過去?”盛柿印象里,如果能做筆跡鑒定的話,如果……
唐斌面對她的質問,只說了一句話,“這個交過去,你母親就相當于判刑了,你懂嗎?”
恍若一盆冷水澆下來,盛柿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發達程度有沒有到能做筆跡鑒定的程度,老實說應該還是有身懷異秉的人能從字里行間里查出是不是同一個的,可是這樣的概率太小了,就算有,萬一出了錯呢,這可是人命……
“若不是因為這個,警署為何會將我母親關起來?”
“警署將當天所有那個時間段在茶館的人都關押起來了,只是……店家目前不知所蹤。”唐斌皺起眉,如果他猜想沒錯,店家很有可能已經被滅口,拋尸荒野了。
“我知道了。”盛柿垂下頭,“只是,那張紙條能不能交給我看看?”
唐斌沒說話,從桌子上翻來覆去,終于從一個文件夾似的黑皮包里將一張信紙捻了出來,遞給了盛柿。
薄薄的信紙上躺著幾個字,‘午后三晌,茶館會面,要事商談。’筆跡娟秀,筆鋒之間婉轉,一看就是女子的字跡。最要命的是落款,盛媽媽的名字,秋鳳。和前面的字跡,走勢,筆鋒沒有一點不連貫,也就是說也勉強肉眼排除了偽造一個落款的可能性。
“我有找人來比對過……盛夫人多年前在女子學院的筆跡,和這個也只有一些線條上的變化。”
盛柿抬頭,凝視著他的眼眸,“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被冷不丁直愣愣瞧著,唐斌微怔,才回,“今天。”
“今天?!”盛柿語氣明顯有點驚詫,咬著下唇,是了,既然今早開始抓人,說明這張信紙發現的時間并不長。
想起盛媽媽今天急急忙忙出門,盛柿想起一開始就該問的問題,“你們在哪抓到我母親的?”
唐斌不知她為何現在提起這個問題,“聽阿強說……在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