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整理著行裝。
看著后院里的搖錢樹,面色有些惆悵。“要救離垢就得輕裝上陣。庫房里的那些東西看來是帶不走了。但是這棵搖錢樹我得帶走。一來能為我們的路費做保障,二來,我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帶上它也留個念想。”
“那就帶上吧。”七夜心知月初還是放不下清顏,心里苦澀,臉上卻微笑著給月初最大的寬容。
南葉調(diào)動靈力將搖錢樹連根拔起,縮成嬰兒手掌大小交給月初。
月初捧著手中金晃晃的帶著濕潤泥土的搖錢樹,眼眶里淚光閃爍。
記憶的長河瞬間解凍。
猶記得十幾個清晨,她像樹懶一樣抱著搖錢樹狠命搖動,金葉子如細雨般翻飛落下,清顏一襲白衣勝雪,眉目含笑,春色撩動。
“貪財鬼”他發(fā)如潑墨,薄唇輕啟,語氣未可察覺的溫柔。
“月姬,離開大淵后你想去哪里?”
七夜的話把月初拉回了現(xiàn)實。她斂了斂凄哀的心情,把搖錢樹放進了包袱。“我想先把離垢送回月重宮,然后陪你去尋找三魂。”
“甚好。你放心我們一定能平安離開大淵。”七夜就是那樣一個人,他淡淡的笑容能驅(qū)散世間所有的塵埃,讓人回歸寧靜拾回初心。
“七夜,我知道你為什么會成為仙尊了。”
“為什么?”
“因為你的笑容。你知道嗎,你的笑容有一種魔力,讓人不可抗拒。別的仙人度化一個十惡不赦的人需要費盡周折。而你只需要笑一笑就大功告成了。我們以后闖蕩江湖要是遇到困難,讓你笑一笑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雖然有賣笑的嫌疑,但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七夜神色柔和:“那就承蒙你的夸獎了。”
“那是魅惑之術(shù)。”阿九冷冷的聲音傳來。
月初不解地看向阿九:“魅惑之術(shù)?”
“對,就是魅惑之術(shù)。”阿九不屑地看向七夜。“什么六界第一圣賢都是靠魅惑之術(shù)招搖撞騙來的。真不要臉。”
月初不敢置信地喚了一聲:“七夜?”
七夜給了月初一個安心的笑容,瞬間就打消了月初心中的疑慮。
“本尊的親和乃是性格使然。要說起魅惑,怎及大淵的圣狐一族狐媚天成。如此,本尊可是自嘆不如啊。”
月初雖然知道七夜是仙尊,但還是第一次聽到七夜自稱本尊。就七夜一副與世無爭的恬淡樣兒,咋看咋都和那霸氣的稱謂掛不上勾啊。聽著怪別扭的。七夜啊七夜,你還是別裝逼了。那和你風格不符。
不理七夜,阿九朝月初道:“奴隸,你和七夜相處了那么久,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
“變化?”以前的七夜完全是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書生樣兒,渾身都帶著煙火氣。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七夜就變了,變得愈發(fā)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尊。
看著月初眉頭微皺,阿九寒聲道:“他不是七夜,他是仙尊浮塵。真正的七夜早在亡靈谷的時候就被他給吞噬了。他殺了七夜又以七夜的身份呆在你的身邊肯定是別有居心。你不要被他騙了。如果浮塵真的是悲憫眾生的仙尊,他就不會殺了七夜,還打散了他的魂魄。本宮雖然不喜歡廢物七夜,但不管如何七夜總歸是無辜的。”
月初打量著七夜。阿九為什么會說眼前的七夜不是七夜。真正的七夜早就遇害了。難道眼前的男子真的不是七夜?
面對月初的打量,七夜一身坦蕩,對阿九道:“你對月姬胡編亂造,不就是想她不要去救南疆大祭司留在大淵嗎?只可惜月姬心意已決。大淵她是非離開不可。”
阿九凝視著月初,銀色的眸子里夾著一絲乞求。“奴隸你就真的非離開大淵不可嗎?如果說以前你想離開是大淵沒有你的牽掛,現(xiàn)在本宮就不能成為你的牽掛嗎?你可不可以為了本宮不要離開大淵。你有很多朋友。而本宮只有你一個奴隸。”
月初心里其實也不想離開大淵。如果清顏不曾欺騙她,她也許會選擇留下。但如今事情已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月初走到阿九面前蹲下,雙手放在它瘦小的肩膀上,“阿九你和我一起走吧。我答應(yīng)你會好好照顧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應(yīng)該出去看一看。”
阿九身上銀光一閃把月初震倒在地。
“月姬。”
七夜連忙去攙扶月初。
月初任由七夜扶起,凝視著阿九,發(fā)現(xiàn)它銀色的眼睛突然兇戾的可怕。
“本宮到底做錯什么了?你們一個二個都要拋棄本宮。是本宮長得不好看,還是本宮不夠聰明?”
“阿九……”
“閉嘴!”月初哽咽的聲音被阿九冷冷打斷。“你不是要離開大淵嗎,那你走好了。從今往后,你不再是本宮的奴隸。你死在九幽獄也不要期盼本宮會來救你。你與本宮從今一刀兩斷!”
言罷,阿九化成銀光飄散。
“阿九!”月初掙扎著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七夜心里又恨又痛。他本想一直隱瞞下去的,但看月初如此傷心,他決定告訴月初阿九的身世。“月姬,你別為阿九傷心了。它不值得。其實阿九并不叫阿九,它是上任大淵帝君清瀾的九皇子,現(xiàn)任的大淵帝君清顏!”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