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是清顏，怎么可能？！阿九是圣狐與人的孩子，是半個圣狐。而清顏那分明就是一只純的不能再純的狐貍啊。”

七夜道：“圣狐一脈血緣強悍。不管圣狐與何種族通婚生下的都只會是圣狐，從沒有半狐一說。”

圣狐的基因居然那么牛叉可以同化另外父體或母體的基因？這不科學啊。

“月初，七夜說的話并非沒有道理。”

月初看著南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們早就知道阿九就是清顏？”

南葉搖頭，“月初，你可還記得阿九說它的父親是圣狐，母親是人類？我以前覺得沒什么，現(xiàn)在聽七夜一說，心中也覺得頗有疑點。”

南葉頓了頓：“我曾在我爹醉酒后偶然得知了一段不為人知的辛秘。據(jù)說在萬年前火家有一個姿容絕倫的天才少女名叫火念。火念自幼喪父，由其母火飛花一手帶大。火飛花是火家的家主，對兒女管教極其嚴厲，火念等兄弟姐妹只要稍不如母親的意就會受到重罰。但那并不影響火念對自由對美好愛情的向往。在她十五歲的那年，她與游歷人間的大淵帝君清瀾相愛，而后懷孕。”

十五歲的她還是個頂著雞窩頭只會拉幫結派的初中生，而人家火念就已經(jīng)和人戀愛生子了。古代人的早熟，真讓她汗顏不止。

“后來不知什么原因，火念與清瀾分開獨自一人回到了火家。火飛花把火念關入了家族暗牢，施以酷刑，并用腹中的孩子和家族榮辱做要挾要她嫁給南家的一位祖先南扶搖。”

月初疑惑道：“大淵帝國暗藏生死玄機，靈藥無數(shù)，是世人向往的存在。火念有了大淵帝君的孩子，火飛花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為什么想要打掉火念腹中的孩子并讓她嫁給別人。難道火飛花是傻缺？還是她覺得大淵帝君身為一國之君后宮眾多不會對火念好，所以才極力反對？”

南葉道：“我爹說火飛花性情偏執(zhí)，自視甚高。她認為除了神仙值得尊重外，其余界面的人都上不了臺面。在火飛花的眼里大淵和妖魔兩界沒有區(qū)別。南扶搖當時候是南家一等一的天才，姿容俊美，風度翩翩。火飛花希望火念和南扶搖雙修成神，光大南火兩家的門楣。”

“那后來呢？”

“南扶搖與火念自幼青梅竹馬又是火念的未婚夫，他承諾只要火念做他的妻子，他就會把火念腹中的孩子視為己出。火念為了孩子只好答應嫁給南扶搖。可火念和南扶搖成親的那天，清瀾前來搶親將四大家族的人殺得血流成河，并帶走了火念。經(jīng)此之后，火家受到重創(chuàng)，實力從四大家族之首淪為最末。火飛花將火念視為家族的恥辱，下令將她逐出火家，毀掉了有關火念的一切事物，不允許后輩提及。就連火云秋也不知道他有一位叫火念的祖先。”

月初追問：“后來呢？”

南葉搖頭，“后來的事我就不知了。”

“不是，沒有后來。你們憑什么就說阿九就是清顏啊？只憑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也判斷不了阿九或清顏的身世啊。清顏四萬歲的高齡，阿九可只是一個兩歲的小屁孩兒。再者在亡靈谷的時候，我們可是親眼看見阿九和清顏對決的。他們怎么可能會是同一個人。”月初極力的為阿九辯駁，不知是為了說服七夜，還是為了說服自己。她寧愿相信一切都是七夜捕風捉影，也不愿相信阿九就是清顏。清顏已經(jīng)騙了她。阿九是她生命的美好。不管真假，她都不愿打碎。

七夜目光復雜地看著月初，不掩眼里的失落。

“年齡、身材乃至長相都可以用術法改變。至于亡靈谷里阿九和大淵帝君同時出現(xiàn)。月姬你可記得，莫染擁有萬千分身的能力。既如此我們當時見到的大淵帝君很可能就是本尊的一個分身。目的是希望我們不要懷疑大淵帝君和阿九是同一個人。月姬，你清醒吧。阿九就是大淵帝君。大淵帝君他從未真心對你，一直都在騙你。”

月初痛苦地捂住耳朵，“不要聽！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七夜掰下月初捂住耳朵的雙手，握住她的手腕，讓她對視著自己。

“月姬，你不信我。那你信阿九？你信，我只是仙尊浮塵不是真的七夜？你信，我殺了七夜？”

七夜眼里的悲傷震懾了月初的心。自她認識七夜起就沒見七夜如此悲傷過。

月初的心里亂極了。“我不知道”

她掙開七夜的手轉(zhuǎn)身欲走。

刀光閃過，七夜劃破了右手的手腕，鮮血如流水般流下。

他舉著鮮血淋漓的右手，深情肅穆：“吾浮塵以鮮血起誓，若對粟月有半分欺瞞，愿吾仙魂盡碎，不入輪回！”

臨風和南葉眼里滿是震驚。“血誓！”

月初止步回頭驚愕地看著七夜。“你……”

七夜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清澈的眼里盡是凄涼。“如此你可信我？”

月初心里又是內(nèi)疚又是難受。“你的手……”

七夜淡淡地搖頭。“無礙。”

“對不起”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更不必說對不起。你從未對不起我。”

月初眼底痛苦掙扎著，最終歸于平靜，噙著淚水。“我們一起去救離垢，然后離開大淵。這一次我不會再搖擺不定。”

“謝謝你最終選擇了我。”

為了讓她徹底和大淵帝君決裂，跟自己走。他竟然不惜立下了血誓。磊落坦蕩的他何時變得如此卑鄙了？唉，坦蕩也罷，卑鄙也罷。這一局的博弈，到底是他贏了。如此足矣。

南葉看著七夜清俊的側臉，暗自出神。洪荒開啟，界面分立。每一位界面的主宰，看似能主宰一切，卻不知天地自有規(guī)則。看似跳脫于規(guī)則外，其實都在規(guī)則中。永不能掙脫。

神界，一個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背對蒼穹，渾身冷戾的氣息，壓得人幾乎窒息。

“殿下，大淵來信。”

“念”惜墨如金的一個字帶著勢不可擋的狂伐。

“與殿下別離九十七日，歷經(jīng)磨難，吾思來想去，終覺當日所為實乃大錯。為了一介凡人，害蒼生無數(shù)。吾心愧矣，有心為生靈贖罪，奈何身陷大淵，墮入九幽獄。吾罪孽無數(shù)，已無面目回歸神界。若殿下仍念昔日情分，請救吾于水火。粟月頓上。”

夜寒冰冷的嘴角勾起一抹為不可見的弧度。粟月，你終于肯向本宮低頭了。“來人，將臺點兵，直攻大淵。”

一個姿容俊美的中年上神勸說：“殿下切防大淵的圈套。”

“本宮以為扶搖上神會如三萬七千年前那樣贊成本宮攻打大淵。可你反對，是覺得本宮是有勇無謀的匹夫？”

南扶搖頓時被可怕的威壓震的神魂震蕩，低頭謙卑地說：“微臣不敢。只是從靡歌上神和流云上神得知大淵帝君對月神寵愛有加。大淵帝君素來工于心計，微臣怕此事是大淵帝君的圈套。望殿下三思。”

“不管是不是大淵帝君的圈套，本宮都會去九幽獄劫人。本宮能把她從大淵帶走一次就能帶走第二次。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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