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惜陌勸離歌回去休息,兩人打到回到原來的屋子。
路上,離惜陌不斷給離歌講笑話,惹得離歌笑意連連。
“哥哥,你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要知道,我的內心可是很強大的”離歌半開玩笑道。
“哥哥知道”離惜陌寵溺地摸了摸離歌的頭。
“哼,還真是兄友妹恭呢”
突然一道冷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離歌兩人迅速轉身,戒備地看著來人。
“慕容遠,你怎么進來的?”這里已經被北域的人層層把守,堪比銅墻鐵壁,離惜陌疑惑他怎么進來的。
“呵,我根本沒出去,要進來還不容易嗎?”慕容遠冷笑。
“啊,哥哥救我”離歌的身體突然騰空,被人大力帶起,離歌掙扎著束縛著自己的手,抬頭去看,竟然是劉子言。
“妹妹”離惜陌驚呼,一陣白色粉末散落,離惜陌便墜入黑暗。
哼,慕容遠冷哼一聲,往地上放了一快不起眼石子,閃身離開。
錦葉邵等人聞聲趕來,只撲了個空。
“趕緊去追”錦葉邵沉聲下令,趕來的‘墨玉’眾人立馬尋跡追了上去。
屋子里,離惜陌那聲焦急的‘妹妹’遠遠傳來,宮云夙瞬間睜開了猩紅的雙眸。
“云夙,別分心”柳玉沉聲道。
但是宮云夙不理,竟然站起身來,柳玉與清流雙雙受功力反噬,吐出一口血。
“少主,你不能去”青翎張開雙手攔住宮云夙欲沖出門外的身子。
“讓開”宮云夙冷聲道。
“不讓,少主你的毒還沒有壓制下去,半途而廢只會反噬自身,青翎絕不會讓你在這個時候去自尋死路”青翎死死守住門口,堅決不讓。
“我再說一次,讓開”宮云夙運功壓下內心不斷翻騰的躁動,額間妖蓮漸漸暗淡直至消弭,他知道這樣做,只會傷及自身,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少主今日若是執意要去,那就從青翎的尸體上踏過去吧”青翎閉上雙眼,下定決心,做出決絕狀。
宮云夙默了默,就在眾人以為他妥協之際,他突然動手抓住青翎的肩膀,扔向清流和柳玉兩人,自己奪門而出。
“少主”青翎錯愕。
“還不快追,云夙這個時候出去只會是自尋死路”柳玉一邊調息療傷,一邊道。
“好”青翎點頭,追了出去,但是哪里還有宮云夙的身影。
而宮云夙一追出房門便看見了慕容遠留下的石子,上面刻著兩個字‘梅山’。
而之所以放一顆石子,便是為了掩人耳目,宮云夙知道這是要讓他一個人去的意思,但是安全起見,他把石子放回了原地,自己往梅山而去。
梅山頂上有一處山莊,名為‘芙蓉山莊’,是天下第一女諸葛韓冰芙所居之地,宮云夙幾年前去過一次,對梅山也算得上熟門熟路。
他連夜趕到‘芙蓉山莊’,只遇上一名名喚小丫的丫鬟,帶著他往芙蓉崖而去。
“昨日離姑娘還在這里呢,這什么時候跑掉的,我都不知道,還被太子殿下責罵一頓,真是的,人又不是我放跑的,太子殿下也不去找冰芙小姐的麻煩,明明是因為見了冰芙小姐一面,離姑娘才跑掉的,說不準還是冰芙小姐故意放走的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丫一路上對著宮云夙各種抱怨。
講的差不多都是離歌上梅山后發生的事,宮云夙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這個小丫鬟,很不一樣。
宮云夙從小丫的話中接收到了兩條重要消息,一是,離歌是慕容遠帶上山的,二是離歌是韓冰芙放下山的,而且是故意的。
“云少主,前面便是芙蓉崖了,太子殿下有令只能你一個人上去,小丫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多謝”宮云夙道了聲謝,便運起輕功,一躍而上。
韓冰芙素有玉面芙蓉的美稱,看得出來,她本人極愛芙蓉,連芙蓉崖上都種滿了芙蓉樹。
宮云夙一路穿過芙蓉樹,進入一處絕境,滿園楊花盛開,而身后的芙蓉樹極速轉動,很快變換了排列方式。
宮云夙知道自己是進了陣法,他一路小心翼翼,東拐西拐,直到走出楊花林。
沒有楊花,只有滿地芙蓉,以及芙蓉盡頭的離歌。
“離兒”宮云夙快步走向離歌。
“云夙哥哥,別過來”離歌大吼。
宮云夙的腳步不停,今日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闖。
在距離離歌還有十丈遠的距離,密密麻麻的羽箭破空來而,帶著森森冷光。
宮云夙袖袍翻飛,徒手做劍,羽箭頓時被一分為二。
“云夙哥哥小心”離歌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著宮云夙披荊斬棘竟然比自己單打獨斗還要覺得驚險。
梅雨鎮
“怎么樣,找到人了嗎?”
“還沒有”
“該死的,人到底被抓去哪兒了?”錦葉邵一掌拍在萬年青樹上,枝頭的雪不受控制地顫了兩顫。
“昨夜我跟著少主追出去,轉眼便不見了人影,青翎無能,沒能攔住少主”青翎眸色冰冷,面含歉意。
“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如今天已經大亮,云夙的毒還沒控制住,他單槍匹馬趕去救離歌根本沒有勝算,當務之急,我們必須先找到他們”錦月溫婉的氣度不再,一張韻致別雅的臉上不滿寒冰與冷睿,她從來都不是弱女子。
“清流,青翎你們立刻帶人搜查梅雨鎮附近,包括所有的村莊,山脈進行地毯式搜索,不準放過任何一寸土地,柳玉你跟他們一塊兒去,以防萬一”
“錦葉邵,離惜陌你們二人帶人圍住梅雨鎮附近所以出入口,任何人不許進出,連一只蒼蠅都不準放過,我和沫兒留在這里尋找是否有蛛絲馬跡,你們一旦找到人立刻發信號通報,明白嗎?”錦月一襲淡金色錦衣華服,長身玉立,日光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若芝蘭玉樹般冷艷逼人。
“是”七個人分為三波,一切盡然有序地進行著。
雪雨飄飄,寒風瑟瑟,風刃似刀劍般無情地打在離歌臉上,疼得她心臟都在顫抖。
眼看著宮云夙一步步靠近自己,身上的傷卻越來越多。沒有幻羽冰琴,沒有紫玉笛,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羽箭將宮云夙團團圍住,站在外面的離歌幾乎都看不見宮云夙的一片衣角,對于此刻的宮云夙來說,他算是內憂外患,心臟劇烈抽搐痛到麻木,他既要運功壓制毒性,又要徒手對抗這般毫無破綻的羽箭,完全分身乏術。
離歌目訾欲裂,想要沖破身上的穴道,奈何慕容遠的點穴手法獨有一套,任她掙扎皆是徒勞無功。
“云夙哥哥”
“慕容遠你這個小人,趁人之危,有本事解開我的穴道,出來跟我打,你躲在背后暗箭傷人算什么英雄好漢”
“慕容遠,你就是個懦夫,跟劉子言狼狽為奸,早晚有一天,你慕容氏的江山得改名姓劉”
離歌沖不開穴道,她便破口大罵,她要罵到慕容遠肯出來為止,他們不知道這里到底設了多少陷阱,這樣如無頭蒼蠅般亂闖只會力竭而亡。
但是無論離歌再怎么罵,就是把慕容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也沒有半點回應。
羽箭如倉蜂般目不透風,內有紅光若隱若現,“嘭”一聲巨響,羽箭四分五裂,炸成一截截碎屑,露出一道傷痕累累的身影。
宮云夙一手捂著胸口,一步一個腳印往離歌挪去
離歌目瞪口呆,愣愣地看著執著前行的銀紫色與血紅色交織的身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痛,感動交織,明明只有幾十步的距離,卻好像走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云夙哥哥”離歌的穴道一被解開,離歌趕忙扶住宮云夙顫微微的身子。
“我沒事,我們快走吧”宮云夙對她一笑,反手搭在離歌的肩上。
“想走,沒那么容易”
兩道身影截住兩人的去路。
“想不到你毒發的時候還能破我的萬箭穿心,果然不能小看你”劉子言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極盡諷刺的笑來。
“你沒想到的還很多”宮云夙淡淡回視。
“哼,別跟他廢話,到現在還在嘴硬,拿下他”慕容遠看著離歌兩人互相扶持的身影,根本不給不愿意多說一句話,一揮手上千名死士出現,陣陣站列,手中的長劍散發出攝人的寒光。
“你們的確看得起本少主,出動千名死士看來我真該死啊”宮云夙看著面前一列列死士,面色巋然不動,一派淡然鎮定。
“你的確該死,拿下他們”慕容遠冷哼,死士們若泉涌般襲來。
“走”宮云夙一把帶過離歌,往相反的方向狂奔。
“追”
離歌扶著宮云夙在前面狂奔,上千名死士在身后窮追不舍。
兩人不知道在芙蓉崖上跑了多久,可能早已遠離了芙蓉崖,但是他們不能停下來,面對千名刀槍不入的死士,就他們兩個人,而且宮云夙重傷在身,離歌歷經了一夜一日的廝殺身體還很虛弱,就這樣的狀態,一旦被追上,只有死路一條。
兩人穿林過河,直至日落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