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殺她時的話還猶言在耳:千獨!你不該出生在這世上的,你太優秀了,什么都能做,也都做得到,可是你知道我們在你身邊有多不堪嗎!跟你相比我們這些萬里挑一的殺手也變得什么都不是了,雖然你并非故意這樣,但是你的太投入,太認真,讓我們很是厭惡,所以···你···去死吧!
那時她才知道,她的信任被人辜負了,那并不是真正的朋友,而且也知道了自己無意識間得罪了很多人,所以比起那時,現在的她沒有以前那么張揚明艷了,但對于別人的贊賞她很樂意接受,不喜歡她的人,她自然不會喜歡,也不會在意。
就在眾人贊賞夜長歌時,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道:“天下皆傳,北良公主的形象和一些不好的流言,可今日一見,公主竟這般才華橫溢,貌美之極,難道傳言是有心人故意散布。”這話是墨臺雪說的,話中的玄機誰都聽得出來,她討厭夜長歌淡然的樣子,弄得她們心里都不舒服。
墨臺雪的話讓眾人懷疑起了夜長歌的品性,夜長歌竟是如此心機之人嗎?故意讓人看輕,然后算準時間一鳴驚人?
這些事實告訴我們,人還是做自己就好,因為別人都有人做了,不管你怎么做,看吧,討厭你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眼光,那樣的話你會累死:“本宮確實如傳言一般滿身毒瘡,但是毒解了,本宮自然就好了,至于才華橫溢,本宮本來就是這樣,外面的流言也不知是哪個找死的,故意污蔑本宮,本宮也想知道他是誰,到時本宮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用油鍋炸了鞭尸。”聲線冷冽,沉靜帶著一絲不易擦肩的殺意,越是說到后面那張絕塵之美的臉上就越是森冷,看得眾人寒毛直豎。
眾人聽著她的話,還沒有吃飽的也不再吃了。
而墨臺雪怎么也沒有想到夜長歌會這么說,不禁胃里一陣翻動,她現在懷疑夜長歌是不是女人,竟然說出這種話,她本來這樣說也不過是想讓眾人對夜長歌改觀,沒想到她竟然給扯出了這么多惡心的話。
無夏跪在夜長歌的身后一陣嘴抽,公主真的是沒救了,一個女子說出這么恐怖的話,這下哪個皇室貴族的男子還敢喜歡公主啊!
墨臺頃撇了一眼身后的墨臺雪,狹長的桃花眼中滿是警告。墨臺雪看到墨臺頃的樣子趕緊低下了頭。
月吟鴻聽到夜長歌的話,本來準備吃個糕點的手也停了下來,這丫頭也是他看作準兒媳的女子啊!不過也是他的寶貝兒子的兒媳當然不能是一般人了。
“那位姑娘!本宮的話你可滿意?”說完用筷子夾起了一塊肉放到了嘴里,很享受的咀嚼著,看得眾人胃里一陣翻涌,這夜長歌到現在了還吃得下去,也真是個怪人了。
不過好像夜長歌旁邊坐著的兩個男人也在悠然的喝著酒,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無夏在她的身后扶額無語。
聽到夜長歌這樣問,墨臺雪心中一陣不服,準備再開口,卻聽到自家王兄邪肆的聲音響起:“北良公主莫要與皇妹一般計較,皇妹并無惡意,只是好奇心盛而已。”夜長歌可是夜長風的心頭寶,墨臺雪可得罪不起。
“無妨,本宮也沒有要計較的意思。”看到他們這樣,夜長歌想起了總是護著她的夜長風,所以便不想再多說什么了,皇兄怎么還不來,她都想他了。
果然午宴過后基本上快黃昏了,所有人陸續從大殿內走了出來。召吉卻突然過來叫住了夜長歌,說是東瀾皇有話跟她說,夜長歌有些疑惑的跟著召吉走到了偏殿。
而同時召吉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也叫住了月吟千秋,說父皇讓他在殿門口等一下。
看著不遠處的東瀾皇,夜長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月吟鴻看著她的模樣一陣好笑道:“丫頭,過來坐,朕有話要跟你說。”
“嗯。”夜長歌應了一聲便走到他的對面坐了下去。
“唉!”月吟鴻故意嘆了一口氣。
夜長歌聽到對面的老頭突然這樣,心下疑問,這老頭不會讓她來聽他嘆氣的吧!?
“東瀾皇···您找夜長歌有什么事?”
“長歌不用這么拘束,現在沒有旁人你就叫我伯父知道嗎?”看到她有些防備,所以才這樣說。
夜長歌聽到她的話心中一怔,這老頭并沒有惡意,也沒有生氣的感覺,而且仔細一看并沒有那么威嚴,還挺慈祥的,心中松了一口氣道:“嗯長歌知道了,那您找長歌有什么事?”
感覺她沒有那么拘謹了,月吟鴻才道:“朕叫你來是因為,看著你就像看自己的女兒一樣,很親切,所以想問問你,你覺得今天在殿中的那些姑娘如何?”說完看著她的臉。
夜長歌聽到這話心下更是疑惑了,這種問題問她干嘛?而且她沒覺得和眼前的老頭有親切的感覺啊,難道······這個老頭想納妃!?想著猥瑣的看向面前的男子,長相俊美威嚴,給人一種沉穩不驚的感覺,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老,但是就算是想發展第二春,也用不著問僅僅是因為覺得親切的她啊?
“伯父,您······這個嘛?我回答不了!”她今天都沒有好好看有哪些女子,再說了她觀察女子干嘛,她又不是百合,就算要觀察也是觀察美男啊,雖然美男她也沒有觀察。
月吟鴻看著她猥瑣的樣子,嘴角微抽,頓時明白了什么,感情這丫頭誤會自己了:“不是朕想納妃,你看朕的兒子也就是太子,都老大不小了還沒有一個妃妾,朕想有生之年抱皇孫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他總是說只娶自己喜歡的女子,可是都這么多年了,也沒見他有喜歡人的跡象,所以朕這次一定要讓他納妃。”說道這里,月吟鴻清楚的看到夜長歌的身子怔了一下,這讓他心情大好,于是又趕緊接著道:“西翎公主都追了他三年了,可他至今還無動于衷,這讓朕操碎了心,所以朕想借著這次的賞櫻宴,讓他納妃,你們年齡一樣,長歌你覺得哪位姑娘很不錯?”
夜長歌不知道為什么,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縈繞在她的心頭,悶悶的很不舒服,還有···這種事,為什么要問她一個不相關的人?明明上午都說了她和月吟千秋互相討厭,難道不怕她故意說不好的女孩給他聽嗎?
其實無論是千獨還是現在的夜長歌,從來內心都很強大,越是大事她越是冷靜到可怕,心底的想法沒有人能猜得透,也不會有人猜得透。可這次是一種她從不懂,也從未了解過的感情與世界出現了。
她什么都掌握得很好,但現在這一刻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情緒流露在了臉上,如果不是這么突然的話,她也許就不會這么狼狽了。
“長歌······不知道。”
“嗯,沒事!伯父就問問,不知道也無妨。”月吟鴻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滿意的說著,對于夜長歌他是真的很滿意,看來他還是有望抱孫子的,寒兒那家伙竟然說什么這輩子也不會納妃,真是氣死他了,還好還有千兒,不然他真的沒臉見自己的父皇了。
“您沒什么事,長歌就先告辭了!”說著站起身,朝著月吟鴻行了一禮便慢慢的走了出去。
偏殿門口,無夏看著微微失神的夜長歌,擔心的問道:“公主你怎么了?”東瀾皇對公主說了什么了嗎?
“沒事,只是剛才吃撐著了而已。”說完繼續失神的走著,她這是怎么了?心里為什么會為了月吟千秋要納妃而不舒服?
無夏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吃撐了?好像是吃了不少東西,而且還喝了不少酒,看來是喝酒喝的了:“公主你先在這里等一下,無夏去給你弄點水過來!”喝點水應該會好點的。
夜長歌沒有回應她,便見無夏已然向后跑去,而她依舊慢慢的向殿外走著。
而月吟鴻因為高興而把自己兒子還在殿外的事···給忘了。
此時大殿外,左相之子易呈,站在了月吟千秋面前,他猶豫了很久才從一旁站了出來,健碩的身姿一點也不像文臣之子,相貌不丑,但也并不是很俊美之人,因為喝酒的緣故,臉上帶著一絲紅暈,魁梧的身姿,明明和月吟千秋一樣高,卻因為身材壯碩,而看著比月吟千秋高了一點點。
他雖是文臣之子,但卻一點也不喜歡武文弄墨,倒是非常喜歡習武,因為力氣很大,所以一些武功對他來說很是容易,從未對練武以外感興趣的他,卻在隨著父親去太子府見到了他眼前的男子。
他永遠不會忘了那天的場景,太子接待他和父親不在屋內,因內侍說月吟千秋在花園,于是便帶著他們向花園走去,那可是寒冬,剛下過一場大雪,他正有些抱怨,父親趕緊讓他住嘴,他心有不服,正要還嘴,卻聽內侍說了一句到了,他不悅的抬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