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鳶兒看上去不高興?”北辰風突然開口。
蘇槿鳶勾唇一笑,她為何要高興?
“六皇子多慮了。”神色淡淡,語氣淡淡,言語間盡顯疏離,完全不是早有愛慕的樣子。
“鳶兒與我說話不必客氣,我們已有婚約在身,本皇子是你的夫。”北辰風面色冷凝,似有不喜。
“六皇子請自重,如今我們還未成婚。”
一抹陰鷲劃過,北辰風卻不再多言,氣氛陷入冷凝。
“依我看,姐姐怕是羞澀了。”蘇槿月捂嘴嬌笑,目光落在蘇槿鳶身上,想要看出什么來,奈何蘇槿鳶聽言,目光落在別處,不再言語。
蘇槿鳶在等,等蘇槿月一個措手不及的驚喜到來。
“聽聞羽太子和大小姐交情不錯,是否當真?”
沉靜片刻之后,三皇子突然開口,漫不經心的問道。
“只是有幾面之緣罷了,算不得交情。”
“哦,我還以為……”三皇子頓了頓,繼續說道,“就這幾天之內,南菱五公主就會到京城,這五公主心儀六弟可是鬧得沸沸揚揚,若是她知道了你與六弟訂婚,可是少不了討你麻煩。”
“大小姐若與羽太子交好,這麻煩自可安然解決。”三皇子溫和的笑了笑。
蘇槿鳶面上閃過一絲擔憂,心中確實暗嗤,她這還沒嫁過去,他們就想著讓她為他們拉攏勢力了?
也不看看,官笑羽是簡單的人么?
與虎謀皮,終喪虎口。
“謝三皇子提醒。”蘇槿鳶面上功夫滴水不漏。
三皇子見蘇槿鳶的動作,勾唇一笑,“謝什么謝,早晚是一家人。”
——
書房中,自管家出去后,蘇雄就一動未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咚…咚…”
“進來。”
“回將軍,您吩咐我的事情已查到,京中只有平和堂售有馬錢子。”說著,抬頭瞥了瞥蘇雄的臉色。
“繼續。”
“屬下查了才知道,平和堂是林姨娘的嫁妝。當初是一家布莊,嫁過來后,就改為了藥鋪。”
聽完,蘇雄臉色暗沉,如狂風暴雨前夕,閉了閉眼,半響,再睜開時,眼神堅決,仿佛下了某種決定。
“派人去請林嫣,前往大廳。”
管家一聽,將軍竟直呼林姨娘的名字,看來這事兒是不輕了,連忙退下,前去請林嫣。
“小姐…”林姨娘身邊的大丫鬟紅袖急急忙忙的跑來,面色著急,欲言而止。
蘇槿鳶目光閃了閃,緩緩開口“看樣子是有著急的事兒,二妹,不如喚她進來說吧。”
蘇槿月看了一眼兩位皇子,見他們微微點頭,便將紅袖喚了進來。
“何事如此慌忙?”
紅袖連忙跪在地上行禮,語氣帶著哭腔。
“小姐,你可要幫幫夫人啊,將軍不知為何,召夫人去前廳,一句話也不說,便對夫人出手掌捆,奴婢尋了個縫隙,才偷偷跑出來找小姐……”
蘇槿月面色大變,不敢置信,她爹可是把她娘捧在手心里,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三皇子和六皇子也收起笑意,看來,這將軍府是出事兒了。
“二妹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過去看看。”
在眾人愣神的時候,蘇槿鳶已經起身。
大臣的家務事,三皇子和六皇子不好摻和,一個不好,讓蘇雄丟了臉面,還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剛想告別,蘇槿鳶突然開口。
“兩位皇子也一起吧,若是有人什么個中冤枉,兩位皇子還可以幫襯點不是,再說了,林姨娘也是三皇子的姨母,三皇子過去,也不算外人。”
蘇槿月聽言,覺得蘇槿鳶說得也有道理,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三皇子過去撐腰,無論發生了什么,她娘也可少受些許委屈。
蘇槿月含淚看著三皇子,楚楚動人的眼神讓三皇子內心一軟,原本的打算也拋之腦后,罷了……陪她去一去吧。
“小姐…”清見不留痕跡的拉了拉蘇槿鳶的衣袖。
蘇槿鳶對她眨了眨眼,悄聲說道,“去請舒姨娘。”
——
“父親!你這是干什么?”
蘇槿月快步走來,正見林姨娘雙頬紅腫,跪在地上。
蘇雄坐在首位上,面沉如水,見到三皇子和六皇子,眉頭一皺,沒有動作,他是護國大將軍,位居一品,自然不用向兩個皇子行禮。
“突然拜訪,還望將軍見諒。”三皇子率先開口。
看了看跪地的林姨娘,“不知姨母犯了何錯,惹得將軍如此大怒。”
這話問得甚是客氣,三皇子也給足了禮數,若是平日,蘇雄寒暄幾句,奈何今日,實在是氣極,再加上林姨娘做的事,傳出去對將軍府的女兒也不光彩,槿鳶和槿月還有幾位庶女,都還未出嫁,她們的名聲壞不得。
特別是月兒,她背負的盛譽越多,越不可讓人知道她有這樣的母親。
“今日招待不周,還請兩位皇子見諒,該日本將軍再登門謝罪。”
繞過三皇子的疑問,閉口不談這件事,直接送客。
三皇子和六皇子聽言,也不惱,明白蘇雄是不想他們插手此事,倒也作罷,告別離去。
眼見三皇子和六皇子走遠,蘇槿月面色煞白,看著跪地哭泣的林姨娘,焦急的看向蘇雄。
只見蘇雄面色沉冷,對她也不似往日柔和。
“你娘做的事你知道多少?!”蘇雄冷冷的開口,看向她的目光充滿審視。
蘇槿月心中咯噔一跳,面上卻不顯,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
“父親?什么事情?莫不是你誤會了什么。”
伸手摸了摸眼淚,繼續說道:“母親為將府操勞這么多年,從未出過差錯,父親不能這樣對待母親啊!”
蘇槿鳶心中冷笑,大步走至蘇雄面前。
“是啊,父親,林姨娘為將軍府誕下唯一一子,功不可沒,你了不要冤枉了林姨娘。”
聽言,蘇槿月的目光狐疑的聚在蘇槿鳶身上。
她不趁機落水下石都不錯了,又怎么會替她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