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你可查出當晚的刺客是什么人?”重要的是,第二批人到底是何方勢力?
“是什么人你很在意?”北九玄遞給蘇槿鳶一盞茶,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問道。
“生死一線,自己的命時刻有人盯著,槿鳶是個惜命之人,自然在意。”她就不信,北九玄會看不出來那些人和普陀寺后山刺客的相同之處。
“綁架你丫鬟的人,與林府和北辰影有關。”
“三皇子?”北辰影是六皇子的名諱。林府害她情有可原,可是三皇子這是為什么?堂堂帝王之子,卻謀害權臣之女,未免太降低身份,單單是為討好蘇瑾月不成?
仿佛知道蘇槿鳶所想,北九玄斜睨你蘇槿鳶一眼,“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位皇子。”
能在深宮中長大成年,即使有人護著,可是又有誰是簡單的?即使再怎么喜愛,女子也不過是男人權勢上的點綴品,北辰影又豈會為討好一個臣女自降身份。
“那是為什么?”難道是想借她,打王府的臉?
蘇槿鳶猜得八九不離十,北九玄閉府九年,一出世,所做之事皆與蘇槿鳶有或深或淺的聯系。北辰影這是在試探,試探蘇槿鳶在北九玄心中是何種地位。
孰料……北九玄為了蘇槿鳶,不惜身受重傷,知道這個結果,北辰影滿意的勾起唇,一個人再怎么強大,動了情,便有了軟肋。
只是北辰影似乎忘了,他試探的不是別人,而是北夜玄王!強大得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北九玄!不知量力的試探,許是自取滅亡……
北九玄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暗芒,沒有回答蘇槿鳶的問題,而是轉而答道,“至于要殺你的人……”
頓了頓,目光緊緊盯著蘇槿鳶,“是南疆的人。”
蘇槿鳶拿起茶盞的動作一僵,南疆么?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南疆又是以什么立場來除去她?
“有筆墨么?”蘇槿鳶看向北九玄。
北九玄打開一個暗格,從中取出紙筆放在案上,蘇槿鳶早已將當初叫綠衣燒毀的圖案爛熟于心,不多時,復雜的圖案躍然紙上,北九玄注視著紙上的圖案,目光逐漸加深。
“玄王可識得這個圖案?”
“識得,南疆死士。”
聽到北九玄的話,蘇槿鳶心中有了思量,起身向北九玄告辭。
不料卻被阻止,“你今晚就在我這里用膳。”北九玄淡淡開口,聲音平靜自然。
蘇槿鳶不解,北九玄眼中閃過一絲冷凝,又道,“用完晚膳,隨我一起入宮。”
蘇槿鳶眼前一亮,看來有人要倒霉了!
——
殘陽如血,軍隊如潮。
整齊嚴密的軍隊涌入京城,守城將領卻絲毫不敢攔,只因,來者是絕殺騎,代表北夜國最精銳的力量,戰場上最鋒利的刀,百姓的絕對守護者!
聽聞北九玄帶著蘇槿鳶連夜入宮,皇帝連忙從寵妃床上爬了起來,匆匆趕往金鑾殿。
“皇兒連夜進宮,可是有要緊事?”皇帝臉上一片關切之色,蘇槿鳶悄悄看了一眼北九玄,見他嘴角噙著一絲淺笑,神態盡顯清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清貴得……疏離。
一世尊華,久居上位,即使面對帝王,也尊華清貴得高人一等。
“回父皇,兒臣此次前來,是欲告知父皇,林府膽大逆反,肆意妄為,派人刺殺兒臣,導致兒臣和蘇槿鳶受重傷,兒臣已派人滅其滿門,先斬后奏,懇請父皇降罪!”
沒錯!此時的林府,已被絕殺騎層層包圍,晚風呼號,似聲聲嗚咽,刀起,刀落,帶下一片血漬,林府一家滿門一百六十口,無一逃出,一夜之間,京城一大名門望族滿門皆滅。
皇帝聽到北九玄的話,面色一僵,蘇槿鳶心中暗笑,原來進宮是為了攔住皇帝的動作。
而北九玄在數落了林府重重罪行過后,再向皇帝請罪,表明林府之大過在先,皇帝自然不好追究北九玄的過錯。
果不其然,皇帝臉色僵硬了片刻,再開口,語氣放緩,“你確定是林府?”
北九玄嘴角笑容收斂,暗黑的眸子緊盯著皇帝,“父皇以為兒臣污蔑林家?”
皇帝哈哈一笑,“自然不是,既然林府竟敢如此膽大,皇兒所做極好!明日朕就下旨,昭告天下林家罪行。”
“謝父皇不怪罪。”北九玄輕輕施了一禮。
皇帝虛扶一下,目光落在蘇槿鳶身上,“蘇家丫頭身體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