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們便動身回了安黎城,有了小千父母的指導他們出去的時候很順利,沒有遇見任何危險。
然而雖然平安出了苗疆,到了晚上,卻有一批刺客在等著他們。
晚上,莊予兮躺在榻上許久仍然沒有睡意,將近午夜之時,她聽見屋頂上有特殊的響動。
她不動聲色地躺著,聽腳步聲,那些人最少有二十人。
那些人的動作輕而快,想來都是高手。
就在她想到這里時,已有幾人從窗戶進入,小心地走到她的榻邊。
她在暗中觀察那些人的動作,直到一人手中的大刀即將揮下,她才猛地一掀被子將那人蓋住,接著快速拿起榻邊新買的銀槍,朝那人身上狠狠打了一下。
另外幾人一同向她襲來,他們的功夫都不弱,她數(shù)了數(shù),大概有六個人。
她一個人應付六個高手著實有些吃力,所以她也顧不得那么多,暗器、毒藥紛紛使出,那些人許是不知道她還會這些,頗有些吃驚,也漸漸處于下風,最后,都被她一一解決。
她明明聽著有二十幾人,怎么只有六人?這時她聽見隔壁響起了打斗聲,于是拿了槍快速趕了過去。
看著被十多個黑衣人圍攻的李疏豫,莊予兮便明白了,他們這些人應該主要是沖著李疏豫來的,解決她應該只是順便。
他們的打斗聲已經(jīng)引來了店里的小二,小二遠遠看見這般情景,又嚇得跑回了屋子里。
“喂!”
那些黑衣人打得太過投入,都沒有注意站在門口的莊予兮,所以她開口提醒了一下他們。
那些人一驚,轉(zhuǎn)頭看過來之際,莊予兮手中的銀針便毫不留情地射出,正中兩人的死穴。
看著眨眼之間便殞命的伙伴,剩下的黑衣人似乎變得越發(fā)狠戾,同時也有一半的黑衣人向她而來。
她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接著身子向后一仰,已經(jīng)運用輕功來到了一樓的大廳里。
那幾個黑衣人也跟著紛紛躍了下來,即便他們帶著面具,卻仍然能感覺到他們此時那目眥欲裂的模樣。
那些人手中的大刀揮得虎虎生風,刀刀都想要取她的性命。
她用銀槍相擋,只覺得震得虎口都陣陣發(fā)疼。
如此與他們周旋了片刻,她不能再與他們硬碰硬,所以憑借高超的輕功躍出他們的包圍圈,而距離一旦拉來,暗器便有了優(yōu)勢。
她靈巧的身資不斷在大廳里跳躍,而手中的銀針也沒有停過,這看上去像是一場長久戰(zhàn),然而那些黑衣人卻漸漸處于了劣勢。
等到她身上的銀針即將告罄,李疏豫則飛身而下,與剩下的三名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她知道李疏豫的武功一直都在她之上,此時看他冷著臉揮劍,即便以一敵三,卻仍然不顯絲毫吃力。
這個人藏的不是一般的深呢。
與他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其實對他越來越感到吃驚,他這樣的一個人,再加上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若是被京都的那些女子知道,怕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好看嗎?”在她看的出神之際,一張放大的俊顏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她一驚,原來所有的刺客都被解決掉了。而她也似乎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
她覺得有一絲窘迫,卻仍然表現(xiàn)得泰然自若,“康王爺?shù)纳硎终媸菂柡Α!彼龗吡怂谎郏蛄艘粋€哈哈。
李疏豫收了劍,不緊不慢地道:“這個我也知道。”他睨著她,“不過我怎么覺得不在看其他的?”
莊予兮面上干笑了一下,“你還是想下明天怎么處理掉這些人吧。”說罷她飛身向二樓而去。
她的房間里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黑衣人,李疏豫的房間更是慘,再想想那被嚇得魂不附體的小二和被打亂的屋子,她覺得在這里應該住不下去了。
此時李疏豫也走了上來,看著她垮著的臉,道:“進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現(xiàn)在就走。”
她只好應了聲,進了自己的屋子。
李疏豫找到了那個店小二,給了他足夠多的銀兩,兩人才出了客棧。
然而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下半夜,肯定沒有客棧營業(yè)了,看來他們要露宿野外了。
“看來我到的剛剛好。”他們二人剛走出客棧沒幾步,一個紅色身影從一旁的樹下一躍而下,正好落在他們面前。
李疏豫將她護在自己身后,待看清了來人,他的手仍然沒有放下。
莊予兮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個紅色身影,然而那人卻仍然一副泰然自得的樣子,道:“正好本公子的家在這里,我就好心收留你們一晚,怎么樣。”
莊予兮從李疏豫身后走了出去,走近容卿夜,瞇著眼看著他,“你來的真是巧,不過就算你收留我們,也抵消不了你做的那些事情。”她回過頭,看向李疏豫,道:“不住白不住,那我們就去住。”
李疏豫劍眉微蹙,想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
容卿夜笑得歡快,忙在他們二人前面帶路。如果他知道此時莊予兮心中所想,恐怕一定恨不得抽死自己。
容卿夜的家很大,裝飾布置看上去無不豪華,就連園中種的花都是難得一見的稀有品種。
莊予兮暗暗想,果然,這個院子一看就和那妖孽男的氣質(zhì)極為相稱。
容卿夜沒有找下人,直接將他們帶到了客房,不過卻將他們兩人一個安排在了前院,一個在后院,隔得著實有些遠。
他先是安排了李疏豫,最后才將她送到了后院,在莊予兮進屋之際,他也想跟在她的身后進屋,卻被莊予兮一把擋住了門,“容公子,今天夜已深,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說罷又在心里補了一句‘有什么帳,明天再算’。
容卿夜笑了笑,剛要開口說什么,莊予兮卻一把將門關(guān)上,只留下僵在那里的容卿夜。
呃……?
他剛剛好像被一個女子十分明顯又決絕的拒絕了?
他容卿夜竟然也有被女子拒絕的一天?!
他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卻化成了嘴角的一抹笑。